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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扬躺下将易冰清拥在怀中,思索着其中的缘由。也许是昨日灵力消耗过多,又想方设法为易冰清疗伤,两日一夜未合眼,他刚躺下便进入梦乡。

易冰清缓缓睁眼,眼前一片模糊,伴随着强烈的刺痛。在黑暗中睡了百年,乍见光明眼睛不能马上适应。

只感觉到自己被人紧紧拥在怀中,易冰清虽看不清楚那人的样貌,但那人身上冷冽松枝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

不可能。

怎么可能。

自己常年被困在暗无天日的青棠树下,怎么可能再见故人。

想来是梦。

地下难见天日,分不清早晚,辩不得时节。他只依稀记得,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做了数不清的梦,久到许多记忆被沉在脑海深处,变得模糊不清。

这样的梦,易冰清做了无数个,可从未有过这般真实的感觉。

适应半晌后,他终于能清晰地看到眼前人的脸。

这张脸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一般无二,褪去了昔日的少年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男人运筹帷幄的稳重,只看着他好像一切麻烦便能迎刃而解。

易冰清被那双有力的臂膀圈得很紧,像是夏云扬一松手,自己便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夏云扬的眉头紧皱了几分,睡得不似方才那么安稳。易冰清轻轻抚上夏云扬的脸庞。

小心翼翼,温柔至极,珍重至极。

温热,光滑。

完全不像梦。

触感如此真实。

他甚至能感受到温暖的血液在夏云扬白皙的皮肤下流动着。

易冰清做了无数个梦,没有一个像这个梦,感受如此真切。他看到夏云扬紧皱着的眉,想伸手抚平那额间的一抹愁色。

谁知刚收回手,夏云扬猝然睁眼。易冰清的手就在距他额头咫尺处,僵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两双眼睛默默对视了许久,谁都未开口。

易冰清别开脸,正要将手收回 ,却被夏云扬一把抓住,轻柔地按在自己脸颊上。

“师尊,你......醒了......”夏云扬从睡梦中苏醒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惊喜,激动得口不择言。“感觉怎么样?饿吗?想吃什么?”

这......不是梦!

易冰清被眼前的现实当头一击,瞬间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我出来了?这是青云山?封印没了?谁干的?夏云扬么?青云山怎么样了?仙门各派会不会为难陆掌门......

各种想法一个个蜂拥而至,挤入他脑中。

见他半晌不说话,夏云扬小心询问道:“师尊?”

易冰清回过神来,慌忙收回被夏云扬握住的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青云山......还好么?”

“名声大噪,炙手可热,好得很,”夏云扬咬着牙吐出几行字,又扁扁嘴,往易冰清怀中蹭去,“这么多年未见,师尊也不问我好不好。”

易冰清看着冲他撒娇的夏云扬,神情恍惚,好像看到多年前初入青云山的夏云扬。稚气未褪,小心翼翼。

“你......过得好么?”

夏云扬盯着他,双眸炙热,一把将易冰清揽入怀中,脸埋在他的颈窝,低声哽咽道:“不好,非常不好......你不在身边,度日如年。”

易冰清感觉颈间一股湿热,捧起夏云扬的脸,为他拭去眼泪。

夏云扬受宠若惊,抬手轻抚着易冰清的左脸,曼珠沙华的印记似乎比先前艳了一分,但与他那赤色双瞳相比,还是逊色了许多。

日思夜想之人就在身侧,夏云扬一时觉得不真切。他缓缓靠近那人的脸,直到一呼一吸都近在咫尺,能感受到那人的心跳,才稍稍安心。

他又情不自禁地靠近一分,唇与唇的距离越来越近。

咚咚咚。

太近了,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心跳。

就在夏云扬要吻上那片薄唇时,易冰清突然别过脸去,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些。夏云扬手抚上他的后脑,扳过他的脸吻了上去。

易冰清无力地推搡夏云扬几下,双手便被折在胸前,动弹不得。

温柔地、霸道地。

不容拒绝。

思念经过百年的酝酿,浓愁得化解不开。如今相爱之人得以再见,思念如开闸的洪水般奔腾释放。

等了百年,盼了百年,如今失而复得,所想所念之人就在怀中,夏云扬的心软成一片。那颗滚烫的心早已化成一汪水,在胸膛中汹涌澎湃。

那吻一开始是轻柔的、谨慎的。两唇相触,浅浅试探着、厮磨着,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久别重逢的二人欲罢不能。

察觉到怀中之人不再反抗,逐渐沉溺其中,夏云扬开始肆无忌惮,呼吸越来越急促,吻得也越来越重,还时不时在易冰清唇上咬上一口,似乎在向他倾诉自己多年来的委屈情绪。

百年的想念,未来得及相互倾诉,皆化为难舍难分的深深一吻。在这一吻前,任何山盟海誓都显得苍白无力。

易冰清闭着眼睛,五彩斑斓的色彩依旧在眼前欢快地跳跃着,只觉头晕目眩,无法呼吸。他忘情地回吻着夏云扬,不去想自己是谁,不去想青云山,一切的一切,皆不去想。

昔日二人你侬我侬的情景浮现在脑海中,恍如隔世。

他想起夏云扬在聚雷峰那日身形即将消散的情形,想起众人指着他骂大逆不道、妖孽,接着又看到谢潇失望受伤的眼神,仿佛噩梦一场,易冰清一身冷汗,猛然惊醒。

易冰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将夏云扬推开。夏云扬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眼睛也红红的,垂头丧气地如一只受伤的小猫,好像谁委屈了他似的。

“师尊......”

气氛有那么些尴尬,易冰清嘴唇红肿,下唇处那颗朱砂痣愈显娇艳,胸前剧烈起伏着,他转过头,不去看夏云扬,缓缓吐出几个字:“我饿了。”

夏云扬抓起他的手腕,小心探了探,脉搏有力,体内灵力也在慢慢恢复。终于放心下来。

“我去准备吃食,你稍等我片刻。”

话音刚落,霎时,一道凌冽的幽光刺破微凉的空气,从他眼前“嗖”地划过,直冲向帘内。

事发突然,在夏云扬意料之外。

回首望去,只见不辞闪烁着淡蓝的光,发出“嗡嗡”的声响,收敛锋利的刃贴在易冰清胸前不住摩挲着。

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吓了一跳,易冰清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温柔的笑容在他脸上一点一点漾开,冰消雪融。

“是你啊不辞,”他伸手轻抚着冰刃,冰凉的触感传过掌心,“好久不见,你还认得我。”

听到易冰清喊它的名字,不辞闪烁得愈发频繁,颤抖得更加严重了。

就在这一人一刃玩闹得不可开交时,夏云扬冷冷的声音飘来:“谁让你擅作主张进来的?”

不辞身上的蓝光瞬间熄灭,恢复安静。

整柄冰刃黯淡无光,显得灰扑扑的,无精打采全然不似平时晶莹剔透的模样。

武器怎么会有喜怒哀乐呢?

可易冰清分明从不辞身上看到了明显的情绪变化,兴高采烈到沮丧委屈,只在一瞬间。

那一刹那,仿佛倚在他身上的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更像是一只灵宠,是一个被大人训斥的幼童。

“它......”

它没有恶意,你别那么凶。

话还未说出口,夏云扬一挥手,不辞便从易冰清掌心抽离。伴随着一阵凉风,不辞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没出息的东西,吓着师尊了,”夏云扬俯身为易冰清掖了掖被子,“师尊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