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尘始终不发一言,暗夜的风刮动他散落的发丝,幽暗的瞳孔里是晦涩不明的情绪。
“哈哈……苗域百年传承下来的情毒,皆无一人能得其善终,却是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
姚金歆虽是笑着,但抓住祝雯的手却绷的很紧。凭什么她得不到,其它人却可以圆满。一如当初的黎远天、徐婉尘,这一刻,她就想狠狠的折磨死他们。
“徐念尘,我要的只有圣女令而已。这姑娘年纪正好,说不定腹中已孕育你的子嗣,若你疯起来,我不惧你,但她还能不能活下去,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所以,交出圣女令,我可以既往不咎,再安然送你们离开红梅山庄,如何?”
姚金歆抛出自认公平的条件,却未让身边的护卫军远离,依旧将他牢牢控死。
“现在放她离开,圣女令可以给你。若是动手,在场所有人给她陪葬。”
徐念尘声音低沉的不带一丝温度,姚金歆摸不准他的意思。但毕竟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惧怕他像那日在岛上发疯的状况。
发了疯的他,即使再厉害,也是敌我不分的,今天安排这么多人,她完全可以耗到他透支内力,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他。
“好大的口气,我是在给你机会,不然我会将她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再泡到毒药里,让她生不如死!”
祝雯也察觉到徐念尘的状态不对。可姚金歆一直都在挑衅他,她定不能让她如愿以偿,她来这目的,可不是送快递的。
“妖女,上次给你送的温暖,你还喜欢吗?今天看你脸上能裹脚布都缠上了,怎么,已经见不得人了?”
姚金歆听了这话,身形一震,“上次在我的修容粉里加了东西的人是你?!”
“嘻嘻,还不算笨嘛。真好奇你从前是有多丑,才会借着别人的容貌活着。我这也算是帮你一把,让你早点认清现实,就不用谢了~”
“我要杀了你!!”姚金歆整个人都愤怒起来,若不是容貌被毁,她何故这么迫切的寻找圣女令。那当日在岛上破坏联盟的人除了徐念尘,这个贱蹄子也有插上一脚。
祝雯感觉到她的愤怒。手一抖,从空间里甩出金刚手套,抓住那把已经将她喉咙割破的断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胳膊肘,反手擒拿住。
被愤怒分散了注意力,姚金歆没想到突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胳膊处抽过血的地方只觉得疼的直冒冷汗。
“啊呸!臭妖女。你不讲武德!天天玩毒,怎么?还玩上瘾了?”
“雯雯,住手!”祝雯抬头看着秋广陵,她就没见过这么双标的。她刚刚被姚金歆压制这么久,没听他说句住手,这会她才反抗一下,他就开始心疼起来。
祝雯可不想惯着,手上力道加重,在她伤口上狠狠研磨两下,果不其然,便听到她戚戚然的叫了起来。
一副柔弱不可自理的老绿茶,呵,一把年纪还装嫩。
“雯雯快点住手,歆儿现在还很虚弱,你这样做会出人命的!”
“陵陵,你太过分了!她要杀我,你看不见吗?!我只是自保而已,你却还心心念念都是她。”
祝雯这头在表演,那头立刻感觉到身下的动静,这人莫不是又准备暗戳戳的下毒?她如今的合欢功因为尘尘相助,已经修炼到第九层。内功武力值皆不比秋广陵差多少,这姚金歆莫不是真当她是个菜鸡好欺负。
一掌击在她后背,浑厚的内力击溃她浅薄的意志力,瞬间真气混乱吐出一口鲜血。
“陵陵,她欺负你实在过分。我替你弄弄她。”祝雯说的情真意切,可秋广陵已经看出祝雯就是想与他作对。他被祝雯的背叛所激怒,直接拿着机关杵便向祝雯袭来。
还未到三尺,两把利刃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徐念尘现出身形,与秋广陵对峙而立。
“我的女人,敢动分毫,不管你是谁,都让你身首异处。”徐念尘看着秋广陵,眼里只有冷漠的杀意,祝雯看了既心疼,又感动。
天哦,弟弟成霸总了。她的尘尘长大了知道疼媳妇儿了。
“你放了歆儿,我们不要圣女令了。”
“广陵,杀了这两个狗男女!”姚金歆声音虚弱,骂人倒是底气十足,祝雯猜测她心里肯定懊悔自己送了一波快递。就她多年学艺不精,专想着搞些歪门邪道的人,怎么可能打的过如今的祝雯。
祝雯伸手点了她的哑穴。实在听她说话就特别难受。既然人设崩了,她索性不装了。
“陵陵,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全都视而不见,为了个这样为祸苍生的妖女,居然这样对我,可真让我寒了心。”
“雯雯,你误会了。歆儿已经答应,只要拿到圣女令,便会离开中原,也不会再为非作歹。”
“噗,她说的?可真有趣,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天生一对。难怪我说,今天怎么没瞧见琼州王那个老匹夫,感情是怕圆不回来这个谬言吧。”
“杀了圣女,你们今天谁都走不掉。”桑浔出现,手下的人押着嘉月、柳月二人。皆是满身伤痕,一看就是铁锁抽打,受了严重的内伤。
祝雯磨牙切齿的恨,气不过又掐了姚金歆的伤口,疼的她叫不出,脸上的布条已经被汗水和泪水浸湿。
“尘尘,我们别杀这个妖女。”祝雯故意顿了顿,见桑浔脸上表情松懈不少,才冷笑道。“她让我不开心了,我要留着她慢慢折磨,不然有些太不解气了!”
“行,都听娘子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看的周围的人脸都黑了,尤其是秋广陵跟桑浔,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祝雯,放了歆儿,合欢宗的宗主我禅让于你。”秋广陵已经全然没了平时高高在上的淡然绝尘,与世无争,这副痴情舔狗的模样看的祝雯只觉得下头。
“我刚刚话还没说完。给你打工太累,合欢宗的大小事务,你从来不管,人心术你倒是玩的很厉害。这一天天的往我这塞眼线,就防着我背叛你。
现在我明着跟你说吧。这合欢宗不管是铃使还是宗主,我都不太稀罕。你也无须防范我,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清楚了。
断袍割义,以后合欢宗与我,你与我,再无瓜葛。”
祝雯说完,随手撕下一块衣布,扔在风中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