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雯觉得花魁不愧是花魁。这不仅情商高,还是朵解语花。让她满血复活,动了抢亲的心思。
她已经打算好,只要任务完成,她立马将徐念尘打包带走,要是带不走……呃,那就把自己送给他。不管是色诱还是道德绑架,甚至是将十年前的事全都抛出来。
反正一定要,得、到、他!
既然下定决心,那么第一步肯定是搞定方间离。
传了几次信鸽,得到的反馈都是,景都见,然后就没有下文,为此她还特意跑了百里宫一趟。
这真不是她大惊小怪,徐念尘生活的环境,造就他对什么事都特别克制压抑。两人相处这么久,好不容易有点感情,都能被他转换成那莫名其妙的亲情,再加上一点夫妻背离感,那光是对余紫灵的责任,都能让他们这辈子变的渺茫。
她真不敢赌,哪怕最后一次去努力争取,她也一定要在景都前,将他拿下。
百里宫内,方间离坐在高坐上,漫不经心的摇曳着手中的扇子,头发随意束冠,两鬓是散落的碎发,随着扇柄飘摇。风流不羁的模样不像一个掌门,反而如同江湖浪客。
“我早跟你说过了,那天离开岛上,我就与徐念尘分开,我并不知道他在哪,他只说了一月后在景都相见。”
要不是祝雯在他百里宫前面叫嚷,说他若是不见,就将那天他出糗的事到处去说,他真想直接将人丢出去。
他一个掌门不要面子的吗?那天回去可是洗了十几遍脸,总觉臭气一直未散。且还是顶着这样的脸去英雄救美,也不知道余姑娘当时有没有闻到。
他是不敢赌,祝雯是合欢宗的左铃使,要是真造谣他,那也是有人会信的。最终,他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含泪相见。
“我知道他现在跟余紫灵在一起。余紫灵的母亲是个武痴,要是她因为得不到【无忧剑谱】,一冲动,逼着余紫灵跟徐念尘成亲,那我去景都还有意义吗?”
“这都是你的异想,你说的事绝无可能发生。”
方间离说这话时特别有信心,见没有说动祝雯,高深莫测的又补了一句。
“他们俩是这天底下最没可能在一起的。”
祝雯有些狐疑的盯着方间离,她也不知道这货哪来的自信。男女主是官配,他们要都没可能,谁还有可能。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发现,余紫灵喜欢尘尘吧?”
方间离扇风的扇子停了片刻,被祝雯用那种看痴儿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梗着脖子坐直。
“知道又怎么样?余姑娘对念尘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
“不是那种是哪种?还能是兄妹情义不成?离掌门不会这么纯情吧。”
“怎么不可能?你们合欢宗的人可真龌龊,我要是早知道念尘喜欢的是合欢宗的人,我定不会赞同你们在一起。”
“我哪龌龊了?合欢宗又怎么样,你别搞门派歧视……不对,你刚刚是说,尘尘喜欢我?!”祝雯有些不可思议,又想着会不会是误会。“是他亲口说的吗?”
方间离意识到他说漏嘴,想到徐念尘的嘱托,他是懊悔不已,也只能继续圆回来。
“这还用他亲口说吗?谁看不出来,你们俩那黏糊劲,我认识念尘多年,我可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可不好吗?为了她能命都可以不要,仇恨都能放下。
“是呀,大家都觉得他喜欢她,可……”她如今也只能觉得是系统出问题了,或者是徐念尘隐藏的太好,骗过所以人,对于这样的事她也曾经历过。他是有这种能力的。
“事实确实是这样,没有别的事,祝姑娘还是回去,即日启程赶往景都等候,终归是会见到他的。”
“没见到尘尘之前,我哪都不会去。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你们别想瞒着我!”
方间离眼神闪烁一下,却很好的掩饰住。“哪能有什么事隐瞒,念尘最近忙碌,应是[听雨阁]出了叛徒,需要处理一些内务,尚需要些时日,祝姑娘不必这般紧逼。”说着摆摆手,便要离开。
祝雯有注意到方间离的变化,但不是太确定,想炸他一下,探探口风。
于是,上前拦住他。
“他,真的不管我了吗?我,都快死了。也许等不到景都相见。最后一面,最后想再见他一面都不可以吗?”祝雯气场全开,飙起演技。
方间离看着前一面还嚣张霸道的祝雯,下一刻变得柔弱不堪,眼眶湿润,无声落泪,他有些怀疑她在做作骗人。可这情绪不到片刻就感染到他,心里不自觉也变得难受。
“我从未想过和他有以后,是我不敢去想,我这种没有明天的人,如何配他?”
“所以我总是将对他的爱意藏在玩笑之中。”
“他说,我是他姐姐,我认。那姐姐是否能有幸在有生之年,见到弟弟成亲。哪怕只远远看上一眼,我不会打搅他,望离掌门能成全于我,这点廉薄心意……”
方间离本是多情又怜香惜玉之人,见不得美人落泪,何况是他兄弟最爱的人。
“念尘现在不见你,我想,他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祝姑娘别难过了。”
“你不会懂的。错过了,只能错过了。这是最后的机会。”祝雯哽咽着,“若得不到他的喜欢,与我而言,便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这话并不是完全骗方间离。走过的岁月太长,追随着徐念尘,是她唯一坚持的信念,若信念崩塌,她活着便成了提线木偶。
方间离张了张嘴,有一刻想将话全盘托出,又实在是忍了下来。内心挣扎失落的离开,方间离没有注意到她眼中划过一丝波动。
直到祝雯离开殿内,男人才走了出来,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停留。
“念尘,我不能理解,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明祝姑娘也那么喜欢你,两人好好相处不好吗?”
“我是为复仇而活,感情与我而言,只是负累,我已经放过秋广陵,那我们最好便不要再有牵扯。”
“那你说去景都,也是骗她的?”
“她也该收心了,秋广陵已经在去景都的路上,会有人约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