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王见形势混乱起来,就知道这件事很不简单,派了一众士兵去追寻离去的车前王。觉得不妥,也想去追,被圣女一把拦下。
“王爷,不必心急,伊敏不识抬举,也并不影响计划。”
琼州王不明白圣女的意思,但出于信任,停止追出去的脚步,命一众高手对付起,这个突然闯出来的“刺客”。
一脸大络腮胡子,身形高大,穿着他手下卫兵的衣服。他疑惑浮上心头,恍然明白,面前这人正是他不久前派去保护车前王的人。
他是大乾国皇帝派来挑拨的细作!这样一下,他也赫然清楚,为什么车前王对他抱有敌意,且合作再三出现状况。
“赤鹰!抓住他,留活口。”
赤鹰早在来人出现时已经盯上他。琼州王的计划,他是知道的,所以对于合作即将达成的时候,是不可能派人去刺杀车前王,那只能说明这人并不是自己人。
得到琼州王的指令,赤鹰突袭而上,像一只暗夜里伺机而动的猎鹰,袭向猎物。
他的步伐诡异,身形如同纸片穿梭在人群之中,在大胡子应付众人,无暇顾及时,从他背后发起攻击。
重新绑上的银钩,依旧如往日那般锐不可挡。靠近敌人身旁,赤鹰自信挥出手间尖锐,在空中化成一道残影,落下时,却没有以往熟悉的触感。
一眼未眨,男人消失在视野里,他愣在原地,来不及反应,尖锐的剑已经刺穿他的腹部。眼中是难以置信,有些不能明白,一直以速度为傲的他,怎么会在对方手中能一招都没挨过去。
“恃强凌弱者,无怜爱之心。遇更强者,必遭反噬。”徐念尘在琼王府见到赤鹰的种种,对于这样仗着武力对待人命如草芥的人,也不会留有余地。
站在台前的女人,一双眼睛盯着下方的大胡子,眼里划过诧异。她认识那人多年,这世上,除去他,她还没见过有人能将“无忧剑法”使的这般精妙绝伦。
那人已死,所以眼前的人是谁?
“圣女,要我去吗?”身边的一位异瞳侍卫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人群中游刃有余的那个男人,武功精妙,内功强大,若他想全身而退,在场没有几人可以留下他。
“去吧。”圣女眼中闪过寒光,又归于平静。
异瞳男人低声应下,带着几个侍从,快步而出,将即将逃脱的大胡子男人拦截下。
几人也不与大胡子正面交战,只是不停转换位置,严防死守不让大胡子轻易突围。
大胡子消失在原地,半空中突然出现,又快速落下。空中细如丝的线绳交织在一起,像巨大的渔网逐步向他靠近。
也不知线绳是什么材质,如钢丝般坚硬,大胡子的长剑也被压弯一头。眼见如蜘蛛网中的困兽,即将被蚕食,祝雯却只能在屋顶上干着急。
她死死盯着下方,眼中都快急出火,身体依旧纹丝不动。直至见到他被五花大绑困至圣女身旁。
圣女笑起来面容柔和,温暖治愈,看着地上捆绑的人。“抬起头来。”
大胡子看着她,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恨意,这倒让圣女有些熟悉感。“你认识我?”
大胡子没有说话,脸瞥向一边。
他越是这样,圣女对他的好奇心越加浓郁,围着他慢步转了好几圈,目光定格在他的胡子一角。伸出手,见大胡子不自觉躲避,更是果断拉扯住他的胡子,一把拔了下来。
见到那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愣住,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圣女。
长的这么像,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有血缘关系。只是圣女的驻颜术真很好,所有人都无法第一时间联想出两人可能是母子的关系,何况地上的男人看圣女的眼神如同仇人。
圣女皱眉,有片刻的迷茫,随后眼前一亮,略有深意的看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再转向一旁的琼州王。
“这人跟我有些恩怨,王爷能将他交于我审问吗?”
琼州王将目光在圣女和地上男人之间来回打量,有些犹豫,事情到了这般田地,他也算是明白,都是这个男人从中破坏的,说不定审问这个男人,他还有机会挽回损失。
“王爷,虽然我不知道给郡马下药的人是谁,但若中的是七夜断魂,我想,保他一命,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琼州王听到圣女这样应承,下意识想到女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遂而点头答应。
圣女给身旁的人示意,异瞳男人带着地上的徐念尘,跟随离开。
屋顶上,祝雯焦急的眼神一直追随他们而去,脸上是被逼出来的汗珠。
徐念尘那个笨蛋,逞英雄,一个人要深入虎穴,还点了她的穴。
过的半晌,手指微动,嘴角渗出血液,终是冲开穴位。
“徐念尘,你千万不能有事!”说完后,没有片刻犹豫的离去。
……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徐念尘一身破烂不堪的囚衣,绑在行刑架上。异瞳男人毫不留情的用长鞭抽打他的皮肉,每次鞭击伴随着锁链晃动,都在绽裂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血痕。
而不远处,华丽的座椅上,绝色容颜的女人依旧淡然凛冽。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兔子,好似这世间最博爱仁慈的人。
“桑浔,停手。”
“是,圣女。”
女人嘴角带着冷意的笑容,“小畜牲,当年要不是青云派的臭道士多管闲事,你早该死了。怎么苟活几年,让你腻了胆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徐念尘吐出一口血水,整个人虚弱的如破碎玩偶,任其摆布,却始终不发一言。
“别装了,七夜断魂都毒不死的,一顿鞭刑,还不至于。说吧,徐婉尘葬在哪里。”
见徐念尘不说话,女人有些不耐烦了,示意桑浔继续。
又是漫长的鞭刑,桑浔都累的持续不下去,女人见徐念尘嘴唇蠕动,像是坚持不住要回答,才终于让他停下。
“说,徐婉尘葬在哪里。”她又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听不清他说什么,不由起身靠近。在走到半米处,终是听到他的回答。
“你猜。”看见他嘴角嘲讽的笑意,知道自己是被戏耍,女人很是生气,已经多少年没人挑战过她的威严。
抓起手中的兔子一把甩了出去,砸在墙上,顿时血溅当场。
“小畜牲,让你生不如死,我有的是办法,别挑战我耐心!”
“姚金歆,没有圣女令,你也只能靠着这张虚假面孔欺骗众人。”这句话几乎戳中姚金歆的心事。她在圣教多年都一直以圣女自居,但也仅此而已。没有圣女令,她调动不了一人,更别说带着圣教入逐中原。她自己都是如履薄冰,只要被发现她是假的,随时会失去性命。
“我可以将圣女令给你,但你要给我一份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