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尘也没料到这样的突发情况,担心祝雯是出了什么状况,赶忙到床边查看。
才一近身,祝雯拉着徐念尘坐到床上,整个人就靠进他怀里。
徐念尘察觉上当,想推开她,祝雯力气却出奇的大,圈着他的脖颈搂的紧紧的。
“放开我。”
“别动,我是真难受。”
酥香软玉,让人有些心猿意马。徐念尘是真的想一把将她推开,只是又怕她受伤,只好僵着身子开口。
“你哪里难受。”
“这里,还有这里,反正都难受。”软糯甜腻的声音,在怀中蹭来蹭去,撒着娇。
祝雯是用尽招数拱火,徐念尘却好似坐怀不乱的谦谦公子,丝毫不动容。正在她手不经意间向下游离时,被他一把抓住。略有些不同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间,带来温热而潮湿的空气。
“祝雯,这样逗我,真的很好玩吗?”徐念尘声音低沉磁缓,拨开祝雯额间弄乱的发,动作缱绻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多少有些冷情。
“还是看见男人臣服于你的时,特别有满足感。”
祝雯不知道徐念尘为什么会这样说,几乎下意识解释。“怎么会,我只是对你才这样。”
“是吗?”
“嗯……”面对徐念尘难得的柔情目光,那双深邃眼眸,注视时,认真又专注。祝雯只觉得自己要溺毙其中,无法自拔。
“那你想方设法接近我,也没有别的目的,是吗?”
祝雯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她想到秋广陵给的,让她接近徐念尘的任务。所以,是被发现了?他认为自己背叛了他,还是从一开始便只是试探她的目的。
对于未满的爱意值,她有些无法确定。
“尘尘,我说如果。如果我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原谅我吗?我发誓,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所以,你真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我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
“那你最好别举这样的例子。”
祝雯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杀了你。”徐念尘眼中的目光逐渐暗淡,失去光泽。“我与谢禾从小一起长大,我杀他时,也从未犹豫,你也不要试图考验我。”
徐念尘将祝雯移开,起身走到门前,顿了顿。“你今天在这休息吧,我去处理些事情,如果有意外情况将我屋檐下的鸽子放飞。”
徐念尘一离开,直至天晓回来时,整个人都很疲惫。祝雯让他躺床上休息,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睡在外榻的小床上。
和衣而眠,祝雯给他盖个被子,还未靠近,他已经睁开眼睛。
“我休息时,别离我太近。幼时被刺杀的次数太多,我怕过激反应将你误伤。”
祝雯抿着唇,点了下头。想着昨日上午两人十指相扣时,他怎么没有这个问题呢?看来傲娇的人表面多冷漠,都掩盖不住小脾性,整个人只差没把来哄我写脸上了。
徐念尘见祝雯没动,转过身继续入睡。眼眸转动,明知道不该期待,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希冀。锦被如期而至,带着她的柔软,填补他空缺的心。
灵岩寺的香火最是鼎盛,每逢十五,天还未亮,香客已经络绎不绝。慕名而来,带着最真挚的诚意上香求佛,只因十里八乡,属这最灵验。
郡主一向娇惯已久,梁羡之过府时,她才醒来。一番梳洗打扮,直至桌上茶水换过几盏,两人才出发。
梁羡之的意思是,寺庙求佛的百姓太多,郡主金尊玉贵,还是多带一点侍卫,以防意外。
琼扬郡主扫过梁羡之一眼,收下他的好意,选择轻车便装出行。
也许是她骨子里一身反骨,梁羡之也不再多劝。临行时,注意到那天过府的赤鹰在侧,还有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脚步稳健,一看便知武艺不低,心下了然。
灵岩寺不算高,但尽管如此,也有近两千多个阶梯。其他人是爬上去的,只有郡主是被人抬上去的。
路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赤鹰的目光总是扫过祝雯,好像要用他那尖锐的鹰眼去看穿她。
梁羡之佯装体力不支,倚靠着祝雯,倾斜地挡住他的目光。祝雯也唯唯诺诺的扶着主子,看起来一派主仆和谐的场景。
祝雯偷偷捏着徐念尘的软肉,爬个楼梯已经累的够呛,他还靠过来,演戏也演的太过于逼真了吧。
徐念尘动了动,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柔若无骨,想起那日的十指紧扣,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
这下让祝雯都不由的脸红了。场景带入,想想对面是他的未婚妻,自己这个小厮竟和主子光明正大偷情。这多少……呃,有点刺激。
晨间的太阳有些刺眼,随行仆人在一旁打着伞,也依旧不太爽利。郡主目光瞟过一旁的梁羡之,眼里这一幕主仆情深倒更看不顺眼。
“突然有些口渴。”琼扬郡主目光落在梁羡之身上:“水壶落马车上了,羡之,让你随从帮我去拿吧。”虽是询问,但话里的意思是不容拒绝的。
“郡主,我们已经抵达山前,灵岩寺的山泉水更为清甜,不如下榻后,喝上一碗也可解暑。”
“我的水壶里盛着的是清间花瓣上的雨露,带着花瓣的清香,我已经喝习惯了。”琼扬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傲慢,对于折磨人,她一向是手段颇多。
梁羡之往山下看了一眼,是一眼望不见头的阶梯。
“是羡之思虑不周,既然郡主想喝雨露,羡之愿意下山亲自取之,枉郡主稍作等待。”说着转身便打算下山。
琼扬郡主听后,面容上的表情都险些维持不住,大声呵斥。
“梁羡之你为了个小厮,弃我不顾?!”
梁羡之闻言回头,“郡主何出此言?作为未婚夫妻,羡之为你赴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何况区区雨露,羡之是甘愿去取的。”
琼扬郡主眉头微拧:“你当真是为了我?”
“那是自然。”梁羡之眼中坦然:“我这小厮做事一向毛手毛脚,爬个阶梯上上下下的,若是一个不小心把水壶摔了,郡主岂不是连水都喝不上了……那般羡之会心疼的。”
琼扬郡主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虽然梁羡之这话说的毫无波澜,她也依然如少女怀春般害羞了。
“咳咳……其实偶尔喝喝山泉水也行吧。”说着别过脸去,示意奴仆继续前行。
祝雯松了口气,与梁羡之对视一眼,头压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