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会让我为难,毕竟合欢宗的人总是多情,难还离宫主情意。”
“别叫我离宫主,你误会了,其实……”
“其实我刚刚只是试探。”祝雯抢先说道。咬破舌尖后,她冷静很多,意识到自己差一点陷入方间离的柔情之中,就无法原谅自己,甚至产生深深的厌弃感。
“方间离,我早已看出,你对兄弟女人有着莫名冲动。这种禁忌游戏挺有意思的,所以我便想陪你玩玩,没成想你还认真了。”
“你是说,你刚刚都是骗我的?”
“谁让你那么好色,不然怎会上钩,这并不怪我。”硬气甩锅,祝雯又往后退了一点,察觉到脚踝在坠落时扭伤,心下更是郁闷。
“左铃使果然兴趣多样,总喜欢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在下佩服。”男人起身,脚步声往祝雯靠近。
看不见人,只能瞧出轮廓与强烈的存在感压迫而来,祝雯害怕的拿出几枚飞镖紧握在手。
男人近身,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让她瑟缩害怕,又不免期待,落下的情绪重新开始起起伏伏。
黑暗中,他低身从地上捡起某样东西,未曾停留,不稍片刻,人已转身远离。
祝雯能看清一点,见他往脸上戴,才恍然是那掉落的面具。
脚步声逐渐远离,她意识到陷阱绝境处还有道路,果真是死门,置之死地才可后生。
祝雯艰难爬起,拾起角落里的夜明珠,不经意间发现尖锐的石头旁一片深色印记。
将光源靠近,看清是刚染上的血渍。
她没受伤,只能是方间离的。所以他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内疚与感动划过心间。下落时,她是在他之下的。到快要落地,才被他强行调转了位置,所以他承接了所有伤害。
“啊……”想追上男人的脚步,没走几步,脚踝处传来锥心的疼痛感,不由被迫停下。
前方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但还是停下脚步。
“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次是真的,扭到脚,走不动了。”
见男人没做声,她的心情莫名低落。话是自己说的,可一转眼又后悔。
这事一巴掌拍不响,她其实不恨他,她是恨自己不争气才说的一时气话。
“别留我一个人,我有点害怕。”
“那与我无关。”话是这么说,男人却一直停在原地,没有离开。
祝雯一点点往前挪,嘴边的话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受伤了?
“死不了。”
祝雯意识到她是真将人惹生气了,也不再多言,走到男人身边时,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冷酷无情。
不敢僭越,也怕自己会难以自控,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衣摆下角,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男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往前走的脚步慢了几分,也算是谦让她这个伤患。
两人在黑暗中探索,沉稳的脚步声,祝雯没有对未知的害怕,竟还生出一丝安全感。
沿着曲折的地下通道,继续前行。不久后来到一道宏伟的大门前。
大门上铺满复杂的图案纹饰,透着神秘感。男人上前,指尖抚摸着机关,冰冷的触感下像是在回忆起什么。许久过后,他才拨动几个特定的位置。
石门敲响古老的乐章,在缓缓声中嘎然打开,一间全新的石室展露无疑。
石壁上找到油灯,用火折子点燃。灰蒙蒙的光线映照下,静默的石室总算浮现出该有的模样。
这是一间佛堂,与她很久之前见过的地方很是相似。石桌上摆放着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很是显眼。男人没有急着打开木盒,而是拿起一旁摆放已久的线香。
佛堂前点燃,注视着佛宗。郑重的屈膝跪下,将线香置于头前,认真且虔诚的磕下几个头。
将香奉上香炉。才上前打开木盒。
祝雯以为会是什么武林秘籍,没成想,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信封。纸壳都已经泛黄,不知道里面的信件是否保持完好。仓促一眼,男人已经把信认真收好在胸前。
“这里能点油灯焚香,肯定是空气流通的,出口应该不远。”
男人侧目而视,祝雯的脸色依旧是潮红,嘴角被血迹染红,身上衣裳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欺凌又像欲求不满的模样。
男人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出去后,希望你当做没见过我。”
祝雯想到方间离几日前已经“离开”山庄,现在提出让她保密也是恰当,于是点点头,怕他看不见继续说道:“我会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听到祝雯这样说,男人手下意识握紧。
“随你。”近乎绝情的开口,眼前的香炉移动,一侧的大门打开。
石门后出现阶梯,隐约透出狭细的光。喜上心头,祝雯迫不及待的往前走。
当看见一路高歌的阶梯,脸色很是难看。她脚扭伤了,刚刚一直强忍着,现在还要爬楼梯,简直要命。
男人没看祝雯,往石梯而去,经过她身边时也未做停留。
见他如此心狠,她只能咬牙服软。
“能带我上去吗?”声音软软的,没有轻佻傲慢,全是乖巧的服从。
衣袖被抓住,男人扫视一眼,停下脚步。祝雯见有戏,眉眼带笑。谁知他只是掰开她的手指,便毫不留情的往上离去。
“那你至少把骨铃还给我吧。”
……
虽然知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可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绝情。拿了她的东西不还,现下对她不管不顾,还想要她保密。
从乱枝隐蔽中爬出,她的脚已经肿的不能相看。
阳光倾斜而下,带着耀眼的光芒,片刻的失明后,重见天日。
“左铃使,你没事吧?”看见柳月带着关切的美目,祝雯很是感动,劫后余生的欣慰油然而生。
左右环伺,荒郊野外,也不确定自己在何处,很是不解的看向她。
“你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我的?”
“左铃使,蛇谷的出口在这附近呀。”
说到蛇谷,祝雯想起被她抛下的正事。
“所以你看见徐念尘了吗?”
“徐公子吗?”柳月欲言又止,叹口气才憾然而道:“左铃使还是忘了他作罢。他与魔教妖女勾结,毁掉【无忧剑谱】,已经逃出红梅山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