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雯姑娘今日约念尘出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说?”
“想你,算不算重要的事?”
“姑娘莫要总拿这些轻浮之语玩笑。”
“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言,你却觉得我在开玩笑。哎,为何尘尘总与我这般生分,姑娘来姑娘去,显得我与其他女人别无二致,我早前与尘尘说过的,唤我姐姐便好。”
祝雯眼眸一直盯着徐念尘,说出来的声音甜甜蜜蜜如同情话,让人不禁耳朵发痒。
徐念尘也是听的脸红,不想同她在这事上纠结。他今天来之前想过很多,最重要的还是有关十年前。
他调查过有关她的所有消息,那时她年岁不大,若跟着秋广陵来过天下第一庄,也未做过对不起他之事。且他能逃离还是托她之恩,可以过往不究。但她是否愿意真诚以待,才是他能否帮她的关键。
将腰间玉佩取下,放置石心桌前。
“可还记得此物。”
祝雯有些不解,拿起玉佩左右看了看,完全没印象。
徐念尘见祝雯皱眉,继而又道。“十年之前,真未见过吗?”
脑中灵光乍现,这莫不是余紫灵送他的?她记得主线任务里有提到。徐念尘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都没有当掉玉佩,是因为这是余紫灵送他的唯一信物,他倍感珍惜。
所以……他记忆里那个重要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余紫灵?
“这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
“不是玉佩重要,是赠玉之人很重要。”徐念尘觉得说出这样的话,于他而言形同表白,他有些局促的端起桌上的酒喝上一口。意识到是酒不是茶,微呛的轻咳两声才艰难下咽。腥辣之感从舌尖经过喉咙顺流到底。
祝雯听到这话心凉了一截。所以没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度,这一切源自于他的误解,误解她是赠玉之人,误解对她的情意。
“徐公子看来是真找错人了,这不是我的玉佩,我也不懂公子的话是何解。”
徐念尘皱眉,他不信祝雯会因一面之缘,便寻他解毒。
“祝雯姑娘可还记得昨日与我好友说下的话。”
“看来尘尘今日赴约果真是因为这事。”
“嗯。”徐念尘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含糊一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情可见的下落。
“尘尘好友,身姿硕拔,丰神俊朗,说话时,有着从容气魄,声音清雅温柔又……”
“够了。”喉咙滚动,已经咽下的酒却如喉间锐刺不断的刺激舌尾。
“既然姑娘是看上我好友,又何故与他说出三月内要与我成婚之说。”
纵然知道说出这话过于丢人,但徐念尘还是选择说清楚。他心下说不清是何感觉,总有些胸口郁结,好似本该是他的重要之物被人无端抢走。
“这话是离宫主告知尘尘的吗?”祝雯歪着头望着徐念尘,见他这般模样,犹如讨不着糖的孩子,又不敢宣泄心中烦闷,她也甚是解气。
“那他可能没说清楚当时具体发生的事,我那话说来…不过是气他不解风情而已。”
徐念尘又想起好友离去之时所言,他果然是不解风情,不懂这月亭何景宜人,不懂这桃花酿有何滋味。
“祝雯姑娘既是缘故于此,念尘也安心不少。少时结遇玉佩之人,约定等待,十年未见,思异成虑,才生误会。今日既已言明,那念尘先行告辞。”徐念尘站起身便作揖告别。
祝雯听他提及玉佩之人,心里酸涩,故意说些话撒气,现在见他大方承认,儿时钦慕对象是余紫灵,心口的话实在憋不住。
“徐念尘,你是真不知,还是故作未见?本姑娘是看上你了,不然也没必要这三番两次的约你,上次提及什么牙印,这次又是玉佩。我不玩什么青梅竹马的戏码,我人在这里,你亦是喜欢,亦是讨厌,都无妨,先处着,没处出感情,我自认放手!”
徐念尘毫不理会祝雯的大呼小叫,转身冷漠离开。
祝雯气急,上前拦住他,两人这一会儿功夫便动起手来。
上次在桥前两人都是压着能力打,这会儿两人都带着火气,打起来互不相让。
你来我往,祝雯也发现徐念尘内力深厚,她最引以为傲的内力都比拼不过。几个招数上去还是节节败退。退后两步想召唤骨铃,动了两下,才想起铃铛前日被人拿走,不由更加气恼。
见徐念尘一掌过来,不退反进,将手中握着的三枚银针扎入徐念尘的手脉。接着一掌被他击中,退后几步,鲜血从嘴角流出。
徐念尘是心情不佳,但他没料到她会不闪不避的接他一掌,虽收了两分内力也因为太过仓促而伤其经脉。
祝雯身上本就有情毒,只是被她压制,这会儿身上真气被打的混乱,整个人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徐念尘未曾多想,几乎本能的伸手接住。祝雯倒在他怀中,整个人脆弱又苍白。眼前迷幻肆动,抬头入眼的是徐念尘那张穆如清风的脸,抬手想抚摸,又无力滑落。
“尘尘我是不是要死了。”
徐念尘皱眉,不搭理祝雯,将她支棱起来转过去,对着她的后背。一股内力自他掌心流入她身体。
“在我死之前你能在我的身边真好…”
“闭嘴。”
“不要,都快死了还不让我把话说完的吗?”
“……”
“尘尘,姐姐是对你一见钟情的,提及别人都是因为我吃醋了,心里难受。
你总是那么冷淡,不能喜欢我一点点吗?就一点点我也死而无憾。”
也许是觉得她太过聒噪,身后的男人静默一会才说话。
“再废话我一掌成全你。”
“好,都听尘尘的。”祝雯自觉闭嘴,准备好煽情的话,说到一半也收了回去。
不说话的好处显而易见,随着他的真气流入她体内,在大小周天运转几个轮回,那股乱窜的气流全被他理顺。连带着情毒也被压制进体内,祝雯只觉得浑身舒坦。
再睁眼时,祝雯很是欣喜,回过头看向徐念尘,只见他脸色潮红,唇色如蜜桃般诱人,看的祝雯一阵口干舌燥。
若不是情毒刚刚已经被压制,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毒发了。
“不惜中掌也要给我下毒,合欢宗的果真龌龊。”
徐念尘说出这句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她心下一慌。
“我没有!”她扎在他手臂上的暗器,只是想给他留下一个印记。如当初他给她的牙印一般,没想过下毒。
看见他头顶留下的盈盈汗珠,知他难受,拿出手巾替他轻轻擦拭。
徐念尘偏头,手帕轻柔的从他的脸颊滑落。
“别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对你提不起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