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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累了,不玩了!”烟花落尽,柳玉竹是第一个停下来的,并且十分没形象的直接坐到了雪地上。

“嗯。”柳玉书见妹妹累了,自己也有些累,用手擦了擦额间的薄汗,倒是没有如柳玉竹一样不顾形象的坐在雪地上,但也停了下来。

这么疯跑疯玩了一会儿,其实大家都有些热,见柳玉书和柳玉竹停下,其余人也都纷纷或坐或站的停下休息。

林绾兮倒是不怎么累,不过穿着厚棉袄又披着厚披风跑了这么一阵脸上也出了些汗,从袖子里拿出手绢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烟花的天空,如墨的天空之中是漫天璀璨的星星,看着也十分好看。

小山村里没有打更人,所以大家也都不怎么清楚时间,见大家这一晚上也玩得差不多了,林绾兮三姐妹和柳家都提着灯笼离开了柳月桥家。

林绾兮三姐妹自然是不担心走夜路的,来时带了林石他们,回去自然也是带着林石他们一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提着灯笼走在山田野上,倒也不害怕。

回到家,林绾兮就让众人早些休息,明日大年初一还要起个早。

小山村都是逃荒而来的,所以除了本村人也没有别人亲戚,一大早小山村的村民互相之间拜访贺了新年后都纷纷去了柳家和柳月桥家拜了年。

至于林绾兮三姐妹这里,因着家中做主的是林绾兮三个孩子,所以也就小山村的村长老伴带着孙女来了一趟,其余来拜年的都是小山村里的小孩子,都是只在门口拜了年,拿了红包就走了。

林绾兮也给家中的下人都发了红包,也不多也就一人二两银子。

林绾薇和林绾嫣则是直接一人送了一支簪子,林绾薇和林绾嫣这几个月分得的玉香斋的分红加起来也有小几百两银子,手中也是有钱的,于是两人也一人给了林绾兮买了一件首饰。

新年林绾兮三姐妹除了柳家和柳月桥家也没什么亲戚可走,但之前除夕就一起过的,所以初一过后,林绾兮三人一直到小长假放完都待在家中。

也是因为除夕过后又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雪,温度也降了一些,林绾兮三人也就懒得动弹,每日只在家中看书习字或是刺绣作画。

一个春节过去,林绾兮都觉得自己的字又进步了不少。

正月初八,花溪镇的玉轩楼终于开业,林绾兮没去,不过从宋一拿回的账本来看,这开业第一天的生意就十分的好。

正月十七柳家家塾开课,林绾兮三姐妹又过上了每日卯时二刻起床的日子。

弘武三十三年,二月初四,阴。

大齐国弘武帝驾崩,丧钟鸣响九下昭告天下,国丧百日。

在距离天启城三个州外的玉州,初春的寒风吹动着旗帜,秦临站在高山上,山下是秦临这一年多来集结的军队,秦临所望的方向正是发出国丧的天启城。

对于弘武帝这位父皇的过世,秦临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平淡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苍茫江山。

“将军!”林承青站在秦临的身后,自从投靠在秦临麾下,从最开始的迫不得已到如今的心悦诚服,林承青也逐渐了解这位遗落在的皇子的性情。

坚韧果敢,胸怀大志,学识不凡,更是见识不俗。

“明日开始,用火雷。”秦临淡淡的看了一眼前方。

“是。”林承青想到火雷刚研制出来时,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球点上火往地上一扔,一瞬间就爆发出一声巨响,同时那黑球的周围也被炸出一个大坑。

这是林承青从前从未见过的武器,或者应该说是在齐国从未见过。

毕竟这东西在前不久,燕国就在齐国边境用过,直接将齐国边境的城门炸开,连夺齐国好几座城池。

好在这火雷目前只有燕国和齐国有,周边的其余国家似乎都还没有,或者有但没有拿出来使用。

弘武三十三年,三月初,以苏丞相为首的佞臣,越过了前面数位成年皇子,直接扶持苏贵妃膝下的十九皇子登基,并改年号为宁安。

宁安一年,三月初,苏贵妃晋为太后,苏丞相为辅臣,执掌玉玺代天子处理政务。

然而苏丞相这位辅臣发布的第一条命令却是捉拿在天启城的诸位皇子,并以有不臣之心抄了这些皇子的府邸。

一时间整个天启城都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与混乱之中,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大臣的府邸被御林军包围抄家。

只短短几日,天启城就没了往日的繁华,家家紧闭门户,无数商贩百姓涌出天启城往外逃。

而这些不过只是天启城糜烂的冰山一角,巍峨皇宫,已成为太后的苏贵妃并未搬到太后居住的寿康宫,而是依旧居住在那座由弘武帝耗巨资修缮装点的露凝宫中。

红灯帐底,婉转暧昧,烛火摇曳,似欢愉似呻吟。

慕容谦小小的身体站在红账之外,淡漠的目光扫向那红账内,听着这满室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慕容谦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那遮得并不严实的红账被人掀开,慕容谦的目光才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人走了出来。

“陛下若是喜欢,也可以与老臣一起,相信太后娘娘会喜欢的。”苏东文丝毫脸上并无被人看破奸情的难堪,反而十分自然的拿起一边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慕容谦并未理会苏东文的话,只是看了一眼苏东文身后的床上,此刻床上的女人一身光洁白皙的肌肤就这么毫无遮拦的裸露在外,丝毫没有被人窥探的羞耻之心,一双魅惑的眸子直直的看过来,仿若钩子一般。

然而自从六岁被过继到这个女人膝下,慕容谦就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贪婪与虚伪和恶心。

“不用!”慕容谦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转身独自走出了这座奢华糜烂的宫殿,藏于袖子里的手早已握紧了拳。

看到慕容谦离开,苏珍儿才缓缓走出床,随手勾起床边架子上的意见红色纱衣披上,然而这透明的纱衣穿了与没穿一样。

但这些苏珍儿并不在意,只是懒散的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茶后才懒懒的抬眸看向已经穿戴整齐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苏东文道:“东西都寻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