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再拒绝,脸还悄悄红了个透。
“小乖真棒,都能看懂这些了呢,妈咪都看不懂。”她实事求是的说道。
现在孩子都这么聪明吗?怎么比起她们过去,聪明这么多呢?
还是只是他聪明?
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吗?
“嗯。”慕辞羞答答低头。
这是慕辞小朋友,这一年多来第一次这么害羞。
他有多渴望母亲的怀抱,就有多害怕失去她的视线。
他的妈妈跟别人的妈妈总是不一样,她是很好看,她还很忙,还总是在对他很好的时候不见了,现在这样好的她,也会消失不见吗?
小小的人,心里浮上浓浓的疑惑。
“妈咪,你不喜欢爸比吗?”
听到话的沈卿辞震了个大惊,她表现的很清楚吗?不是都没表现出吗?就被一个孩子看出来了?难道她那么明显?
可怕的小孩。观察多细微啊。
“还好。”
主要她也是不知道是喜欢还是讨厌,总之,她很害怕那个人的靠近。
“你不喜欢他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这个问题,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小乖喜欢,我就喜欢。”她自认为给了一个完美的回答。
“妈咪,你以前从来不会叫我小乖,你都是跟爸比一样,叫我小宝。”
小孩子虽小,但比谁都敏感,比谁都敏锐。
他还是觉察出不一样来。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接茬的时候。
他又继续道:“可是我也喜欢妈咪叫我小乖。只要妈咪的,我都喜欢。”
只要是妈咪的,我都喜欢。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好像盛满了无数的星星。
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她。
她抚摸着慕辞的头,讷讷不成言。
这么一颗赤诚的心,她无法拒绝,更无法对他诚恳。
母子俩温馨的吃完了一顿饭。
百无聊赖地在客厅看着最新的新闻。
门口有了动静,是傅扶疏回来了,在玄关处脱鞋。
长久的沉默后。
“爸比,你吃饭了吗?”
慕辞的话,拯救了沈卿辞,面对尴尬的场面,她都要开始抠脚趾了。
从他回来的那刻,屋里就陷入了沉默。
她觉得她该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辛好有慕辞。
“嗯,小宝,过来。”傅扶疏声音轻快,似乎很愉悦。
慕辞也很高兴的过去了。
他摸了摸慕辞的头:“今天怎么样呢?老师教什么了?”
“我换了老师,不给我玩魔方了,让我玩积木。”
“小宝是不开心吗?不想要这个老师?”
“我还是喜欢祝老师,爸比。”
低下头的慕辞,情绪很失落。
一旁的沈卿辞睁大了眼睛,喔哦,那个男人怎么能从慕辞短短的几句话,判断出来,他不喜欢那个老师的?
这也太神奇了吧?
慕辞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她怎么就没发现?难道是这孩子太能隐藏了?
还是自己太笨了?
她很不解。
“小宝,这个新来的老师,就刚来一天,不能这么武断哦,咱们看看以后。”
见慕辞还是一脸疑惑,他又接着说道:“如果老师以后有更好玩的,那你是不是会后悔呢?不熟悉就不喜欢,这点没人责备你,是应该的,但我们也应该给老师个机会,不是么?”
慕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不要说小慕辞了,就连沈卿辞在一旁,都频频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反正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讲道理,永远说不出这话。
“爸比,你饿了吗?”
傅扶疏摇摇头:“你,你们吃完了吗?”
“我吃完了,妈咪也吃完了,我们一起吃完的。”
他余光瞥见那边的女人,从他进来后,一言不发,头都不抬一下,盯着电视。
便歇了吃饭的念头。
抱起慕辞,敲了敲福婶的门,说道:“福婶,帮我准备点热牛奶跟点心,快点。”
说完,抱着慕辞上楼了。
噶?这是什么情况?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了?
一旦确定是这个念头,她就自顾自的很生气。
生气着生气着,就生出无限的勇气,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提离婚的事情,反正他看见自己也很不开心。
互相折磨又何必?
这么一想,她倒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提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一鼓作气上了楼。
又再接再厉连踢带踹,打开了门。
屋里的傅扶疏正在教慕辞写字,这么大的动静,都吓了一跳,见是她,两人齐刷刷望向她。
四只眼睛直勾勾的,这下倒整的她不好意思开口了。
大眼瞪小眼很久。
气氛也僵持着。
“你有什么事情吗?”傅扶疏先开口了。
温柔的灯光让他显得格外亲切起来,再加上跟慕辞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去了一大半,心下打起了退堂鼓。
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事情吗?
呃,好像没有呢。
“妈咪?”慕辞担心的望过来。
“嗯?”那个男人眉毛一挑,流里流气的凝视着她。
脸腾的热了。
“我来找小乖的。谁,谁让你,拐,拐走他呢。”说到最后她理直气壮了起来。
就是因为他,拐走了慕辞,所以她才会上来 ,才会这么粗鲁,才会这么丢脸。
“妈咪,我还要看书,你不用等我,先去睡觉吧。”慕辞贴心的说道。
而那个男人,只会用那种看不懂的眼神盯着她。
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假装沉着镇定,叮嘱了一番,在那个男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下,勉强体面的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门外的她,垮着张脸,唉,这可怎么办哦。
她想说的话,是一点都没说出口。
沉重的迈着步伐回了屋,坐了一会。
实在无聊,便去洗漱了。
洗漱完小慕辞还是没有回来。
她唉声叹气后,躺在了床上。
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些云朵,还有那一片纯净的蓝。
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她搜索了记忆,确实不记得傅扶疏,但对于他那份熟悉感,她也骗不了自己。
她的记忆乏陈可善,母亲车祸不在了,从小跟弟弟相依为命,脑海里对任何事没有清晰的印象 ,就像修辞说的那些,她不记得,可总有个模糊的概念。
可关于傅扶疏的记忆,是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