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声音不高,却如同细针般尖锐,直刺蔡有芳的心脏。
她猛地回过神来,看着站在病房边,脸上带着温和微笑的温晴。
看着温晴像极了温柔的那双眼睛,蔡有芳心中的愧疚如洪水猛兽般涌出,她想起了自己多年前狠心抛弃的女儿——温馨。
如今,看着温正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她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她觉得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自己当年和老公一起抛弃襁褓中的女儿所带来的报应。
“晴晴来了!”蔡有芳看向温晴的目光略微有些呆滞。
“伯母,您别太难过了。”温晴轻轻地握住蔡有芳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丝安慰。
“晴晴啊,你不知道,我……”蔡有芳的声音哽咽了,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伯母?”温晴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伯母。
“你姐姐她——你姐姐......”说着,蔡有芳流下痛苦的泪水来。
“柔姐姐怎么了?”蔡有芳的话很自然地就让温晴联想到了温柔,毕竟他们温家就只有这一个姐姐。
“她——”蔡有芳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用力地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波澜,“她没事。”
然后,她拿起放在桌上的纸巾,轻轻地擦拭着眼角那即将溢出的泪水。那个瞬间,温晴看得出,蔡有芳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挣扎。
“其实——”蔡有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要说出实情。然而,在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又硬生生地将那话给噎了回去。
“我真的没事。”她挤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温晴看着自己的伯母,心中五味杂陈。不过她知道,蔡有芳不愿说,定然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
但是,无论这背后的原因如何,她都不能够继续追问下去了。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着,刺激着每一个人的嗅觉。这股气味浓烈而刺鼻,让人不禁想要掩住口鼻,屏住呼吸。
然而,这股气味却无处不在,让人无处可逃。 有些人在这股气味的影响下,开始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变得困难。
有些人在这条走廊上艰难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片沼泽地上,沉重而费力。他们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镇定,深呼吸,努力不让这股气味将自己压垮。
医院是一个充满生与死的地方,消毒水的气味是这里的标志之一。它提醒着人们这里是一处神圣的场所,是一个生命得以挽救的地方。
宿冬的办公室中,对视着的两人有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你你你......你你你......”
宿冬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双拳紧握,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他瞪着路其安,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我我我......我我我.......我怎么了我?”
路其安感到一阵不悦,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宿冬想要说什么,因为他太了解这个人了。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要好,彼此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但现在,这种默契似乎被打破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 宿冬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怒。
路其安淡定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这沉默的氛围让宿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宿冬终于忍受不住,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路其安的衣领,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愤:“你真的和那个‘小白兔’领证登记结婚了?你们真的结婚了?”
路其安看着宿冬,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肯定了宿冬的问题。
这个答案让宿冬感到一阵晕眩。他的心像是被重锤击中,痛得无法呼吸。他怎么也想不到,路其安竟然真的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一直以为他和安娅之间的感情是坚不可摧的,但现在看来,他错了。 宿冬感到自己的情绪在剧烈波动。
他想要大声质问路其安,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然而,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济于事。路其安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切的发生。
“你让我怎么面对安娅?” 宿冬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痛。
路其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想太多了,我会自己去面对安娅的。”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像是冷冷的刀子,直刺宿冬的心脏。
宿冬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他紧了紧揪着路其安衣领的力道,怒目而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眼中燃烧着怒火。他瞪着路其安,仿佛要把他的心看穿。
“我本已经接受了温晴离去的现实,即便心如刀割,我也努力让自己不去寻找她。
我曾经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伤口,但每一次的夜晚,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在无情地切割我的心脏。
昨天,你却突然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温晴的下落。你知道吗?当听到她的消息时,我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打来这个电话?
难道只是想看我和温晴重逢的场景吗?还是想证明你的消息灵通,能掌握别人的命运?
不,我想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你是我多年的朋友,我知道你的善良和真诚。
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你也觉得我们不应该分开吗?还是你有其他的理由?”
路其安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他很清楚,自己的绝对不能再一次忍受和温分开了。
宿冬渐渐地松开了揪着路其安的手,他瘫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沙发, 示意路其安坐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