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不小,姜乐柠也听了一耳朵。
她找秦文聿说事,还是说有关她的,什么事呢?
“好奇?”
见她看过来,男人笑了下。
姜乐柠喝了小口汤,“我跟她没多少交集,她说有事要跟你说,还是有关于我的,的确有些好奇。”
“那吃完了一起过去。”秦文聿也跟着动筷子,但多数是往她碗里夹。
“确定?”
万一这是白悦找的借口,目的不过是想见到他,然后跟他说些两人之前的过往,她要是过去听见,不是尴尬?
“快吃。”
等姜乐柠吃完,秦文聿领着她就去见了白悦。
……
开始,白悦以为只有秦文聿一人,想着要见到人,她异常的兴奋和期待。
可在看到跟在男人后面的姜乐柠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眼里很快滚开狰狞的激动和愤怒。
“文聿,你带她过来做什么,我不要看到她,你让她走,让她走!”
白悦被人禁锢钳制,动弹不了半分,却在极力的抗拒见到姜乐柠。
一进来,秦文聿就将姜乐柠护在身后,担心她被吓到。
但看她的样子,一脸淡然从容,半分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他看向白悦,冷下眉眼,“你也配?”
曾几何时,她也听过男人这么说,一模一样的话。
要说不同,只有环境。
现在阴冷幽暗的环境,更让人感觉害怕和恐惧。
姜乐柠暗暗打量着白悦,披头散发她,已然变了个人,眼里的决绝和痛苦迸裂,看着十分狰狞。
但她不明白,白悦看到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明明她们……
大抵爱而不得,能把一个人逼疯吧。
秦文聿不想留太久,开口语气凌厉,“你要说什么赶快说。”
在最初的挣扎和愤怒以后,白悦冷静下来,她目光猩红,眼里铺开对男人过分的贪恋和缱绻。
“文聿,难道你真的不顾及往日的半点情分,这么对我吗,我是白菱的妹妹啊,你这样做,我姐姐要是知道她会多难过,还有这个女人,你根本就不爱她,干嘛要恶心自己做出一副很爱她的样子,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她肚子里孩子是不是,是不是?”
说到后面,白悦自己都信了,而后疯狂的大笑起来,继续自说自话。
“一定是这样的,你就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知不知道……”
秦文聿面无表情,但身上冷冽的气势骇人,“你们是没手还是怎么,不能让她闭嘴?”
话落,钳制白悦的人上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再说不出句话来。
“白悦,机会只有只有一次,是你浪费了。”
秦文聿回身拉过姜乐柠的手,边走边道,“不能好好说话,舌头给她留着干嘛。”
也不知是男人冷着的脸太骇人,还是他云淡风轻说的话,姜乐柠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
察觉到女人异样,他低头看来,“怎么了?”
“没事,她应该是因为我在没跟你说实话,要不我先离开,你再问问她。”
“不用。”看向女人时,他眉眼都是温柔的,他握紧她的手,“她会开口的。”
那边,白悦挣开捂住她嘴的手,冲要走两人背影尖吼起来。
“姜乐柠,别以为你赢了,在秦文聿心里,只有我姐姐白菱……”
后面的话她再没机会说出口,就被人硬拖进去,随后发出凄厉痛苦的叫声。
但那叫声只持续一会儿,就成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从阴暗走到灯下,姜乐柠才微微回过神。
对于里面发生的事,她什么都没问,任由秦文聿握着她的手回去医院。
路上,两人都没在说,事实上,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像此刻,他握着她的手,明明很近,却又很远。
好像中间隔着千山万水似的。
许是想事,一时没跟上秦文聿的步伐,被拉着往前踉跄半步。
回过神来,急忙跟上,“不好意思,刚刚绊了下脚。”
秦文聿回头,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随即停下脚步。
“秦太太,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姜乐柠差点撞他手臂上,张口就否认,“没,没有啊。”
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想问白菱的事,但问了只怕也得不到答案,还会给自己添堵,索性不问。
“真的没有?”
夜里灯下,如毛细雨,连飞成串,徐徐飘落。
姜乐柠对上秦文聿的看过来的视线,被风吹过有些泛红的鼻头吸了吸,
“秦先生,觉得我应该说什么,亦或者问点什么?”
说完,姜乐柠笑了笑,眼里澄澈明润,映着点点灵动的狡黠和明知故问。
鼻尖那点红,有些夺目,秦文聿伸手,轻轻捏了捏,“冷吗?”
看吧,即使看穿她的明知故问,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还好她也没问,就这样不说破说不破,维持某种平衡挺好的。
压下心里点点涩意,姜乐柠点点头,“进去吧,有点冷。”
晚上因为韩音没回来,秦文聿没回去他的病房。
出去前,姜乐柠已经洗漱要睡,出去一遭回来,她还得再去洗漱一下。
看出小女人有些疲惫,他拉着她,将她按到床上坐下,“我去。”
不多时,秦文聿拧来温热的毛巾,“你不用动,我帮你。”
毛巾覆上脸颊时,姜乐柠有被暖到,她仰起脸,就安静的看着他。
男人握着毛巾抚过她的眉眼,鼻骨,红唇,动作轻柔专注,末了,他的手往她的脸颊刮了下。
“嫩成这样,我一掐都怕要掐出水来。”
听见她的打趣,姜乐柠笑了下,伸起手来,“手也一起吧。”
秦文聿握过她的手,染上些柔意的目光一指一指掠过去。
本是温馨和谐的氛围,而他的脑海自然而然浮现一幕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来。
是这只纤细柔软的手,惹火燎原似的,抚过他的身体各处,最后缓缓握住他……
呼吸不知不觉沉了下来,眸光跟着灼热。
“你干什么呢,好疼。”姜乐柠要抽开手,却被他一把握住。
“还没擦呢,缩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秦文聿盯着她手时,色气满满的。
等他弄好,姜乐柠还是去了趟卫生间洗漱。
等洗漱出来,男人站在外面过道抽烟。
她记得男人烟瘾挺重的,不过近段时间,跟她一起好像看他没怎么抽。
知道她怀孕,多少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里,不免想到白悦说的话。
好像这话韩音也和她说过,难道男人会改变这么多,是为了孩子?
有些念头一起来,就会压不住的去胡思乱想。
因为没有设想的可能,所以很容易就钻牛角尖。
就像现在,她也开始怀疑,秦文聿做这么多,是不是只是为了孩子。
毕竟孩子已经有了,她也没办法作进一步验证。
暗暗叹了口气,姜乐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自寻烦恼,就这样吧。
秦文聿进来时,她已经在床上躺下,听见声音,她偏头看他一眼。
好看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转。
只是一眼,男人急步进来,“别这么看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吃了你。”
闻言,姜乐柠只觉得被子里热得很,连带着脸上也热。
“你别过来,一身的烟味。”姜乐柠往后挪了挪。
秦文聿停下步子,“得,我先去洗漱。”
男人洗漱上床后,一把捞过姜乐柠,“秦太太,闻闻,现在是不是香喷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