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柠还在震惊白菱怎么带把刀子过来,下一秒,她就扎了自己。
呵,对自己真狠啊。
反正她是做不到这样的。
“姜乐柠,你好狠啊,就因为文聿……”
白菱口中的男人,很快出现在门边。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医生。
因为男人没有进去,医生只敢站在他的身后,并不知道病房里面什么情况。
姜乐柠只在一开始白菱亮出刀来时有些慌,毕竟她以为,白菱要拿刀捅她。
只是没想到,她捅的她自己。
就是现在看到秦文聿,姜乐柠也一脸平静淡然。
就好像这些事,都不是在她病房里发生的一样。
秦文聿迈步进来,在看到白菱被血染红的病号服下摆,脸色凛冽起来。
“你受伤了?”
白菱捂住被捅伤的腹部,脸色更显苍白,还未说话,眼眶已经红了,眼里早已充满泪水。
一偏头看到男人,眼角的眼泪欲落未落。
都说会撒娇的女人,命好讨喜。
这话是对的,白菱只是红了眼眶,姜乐柠就在秦文聿眼里看到在她这里从未看到过的心疼。
明晃晃的,当真是心疼!
因为她心疼他的时候,就是这般。
只是眼下看到,太刺眼了。
秦文聿上前,看了眼白菱,随即看向姜乐柠。
“怎么回事?”
听听这语气,说不是兴师问罪都没人信。
姜乐柠不紧不慢的回答,“你不是都看到了?”
“你伤的?”秦文聿微微拧起眉头。
姜乐柠淡然的看了眼白菱,“你不先听听白小姐怎么说?”
这波回答,有些不按常规出牌口。
姜乐柠觉得,既然白菱演了这么大场苦肉戏还是要让她先说两句。
白菱疼得鼻尖布满细汗,她咬着牙,抓住秦文聿的手,开始为自己辩解,“文聿,我刚刚来找姜小姐,只想跟她说几句话,但她知道你爱我后,就……”
秦文聿脸色冷沉下来,但没有立即发难姜乐柠,深邃的眸光只盯着她,凌厉得要将她穿透一样。
明明男人什么都没说,可他的沉默好像直接把这件事给定性了。
人,就是她伤的一样。
在这样的注视下,姜乐柠仿佛听到哐当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一样。
白菱说完,实在疼得厉害了,她歪倒进秦文聿的怀里,“文聿,我流了好多血,好多血,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啊,我还没有跟你在一起,还没有给你生儿育女,你说过的,你喜欢女儿,这些我都记得,我……好疼啊。”
白菱知道,秦老夫人最是盼望孙子,但姜乐柠和秦文聿在一起两年都没有孩子,只能说明有人不想要。
而不想要孩子的人,显然就是秦文聿。
这个男人在很久之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喜欢孩子。
可他不让姜乐柠怀上他的孩子,除了没有爱还能是什么,而男人之间的逢场作戏,她能理解和体谅。
只要最后,这个男人的心是属于她的就好。
秦文聿伸手扶住她,“别说话,医生在,你不会有事的!”
门外,医生冲了进来,“秦先生,白小姐腹部受伤不轻,流了这么多血,得马上进行手术才行!”
“马上安排手术。”
秦文聿将白菱交给医生,他偏头,冷着脸看一眼姜乐柠,随后跟着离开。
等人走后,一直站在那没动的姜乐柠,双腿有些疼,她活动活动双腿,走去床边坐下。
柜子上的水已经放凉,她喝一杯下去,冰冷刺进心脏,阵阵抽疼。
她极力的压下这些疼,觉得只要不在乎就好了。
偏偏……
秦文聿过来了!
黑影笼罩下来时,姜乐柠才发现自己在床边呆坐了很久。
她仰头,看向冷峻清贵的秦文聿。
眼眶微微薄红。
男人太高了,她得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
仰得不舒服了,姜乐柠又缓缓低下头。
两人谁都没说话,但气氛压抑得很。
片刻,男人低冷的声音从下而落。
“你一向不是很能说,怎么,现在不敢说了?”
姜乐柠攥了攥拳头,“没有什么敢不敢,只是没必要。”
“没必要?”秦文聿眉头轻轻跳动一下。
“你到底想问什么?想问白菱是不是我捅的?”姜乐柠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是平静的。
但事实上,她也很平静。
平静的和秦文聿对视,平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而姜乐柠的平静,有些惹恼了秦文聿。
这份恼,说不清是因为白菱受伤多一些,还是眼前女人,但在女人眼里,只看到疏离和冷淡后,恼意更甚了。
“那是你吗?”
姜乐柠震惊秦文聿问出的问题,但许是早有准备,只片刻,她眼里的情绪就恢复如初。
她看向男人,笑了下,“你觉得是就是。”
秦文聿算是看出来了,女人是故意惹恼他的,至少她用这副冷淡样子跟他说话时,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知道吗?”男人声音突然放轻下来,柔和得不像话。
姜乐柠有些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淡然的说道,“故意诽谤、诬陷,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觉得是我伤了白菱,你大可去查查那把刀子上有没有我的指纹,一把连我指纹都没有的刀子,请问,我是怎么弄伤她的?”
说完,姜乐柠缓缓舒了口气。
她从床上站起来,往前靠近秦文聿,踮起脚尖,凑近男人颈子边,吐气如兰,“秦文聿,你那么爱她,怎么还忍心看她难受呢,说到底,你也没多爱她是不是?”
秦文聿脸色一沉,抬手,握过女人的肩头,用力一推,她跌回床铺上。
他冷沉着脸看她,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见男人怒了,姜乐柠轻轻笑起来,“是我说对了吗?”
像秦文聿这种心思深沉的男人,轻易不会让人看出想法。
但男人爱不爱白菱,有多爱,这些都跟她无关,只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她挺开心的。
片刻,秦文聿俯身下来,双手微撑着床沿,即使肩头有伤,他也不在乎,仰头,与姜乐柠对视,“你的话对了也不对,不过都不重要,现在你听好,好好做好你的秦太太,其他的事,不该管的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