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男人，姜乐柠怔了片刻。
平常这个点，男人都不会回来。
今天回来，难道是来找她秋后算账？
想到网上的视频，她的心跳快了半拍，整个人不知不觉脊背都绷紧几几分。
明明告诫过自己，面对男人时不要慌不要慌，
但在对上沉凛的眸光时，还是控制不住的会心虚和恐慌。
几秒的对视，漫长到姜乐柠不自在起来。
她缓慢的挪开视线。
许是门口站了个人，视线一时间也不知到往哪挪。
男人开门进来，就见女人正要打开其他男人送来的饭盒。
还一脸笑意，倒是开心！
感受到男人看过来的冰冷目光，姜乐柠抿了抿唇。
如坐针毡，莫过于此。
可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小心翼翼完全是在自寻烦恼，毕竟现在，他们已经不是谁的谁了。
这么一想，姜乐柠坦然了，她抬眸再次对上男人看过来的目光。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
女人自如切换的情绪，叫秦文聿皱了眉头，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笑有些刺眼。
明明刚才，笑得那么开心。
秦文聿松了松领带，只觉得领带缠得人有些紧。
见男人没说话，姜乐柠也不想自讨没趣，自顾自的开始用餐。
刚刚要不是男人回来，她现在已经在享用美味的油酥鸭。
可就在她手搭上饭盒时，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发出桌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在空旷的客厅，尤其刺耳。
余光里，看见男人没有什么情绪的在对面坐下。
高大的男人坐下来后，一下撞进她的余光里。
她抬眸往前看去，随意问道，“要吃点吗？”
而男人坐下来后，目光一直落在精致的饭盒上。
被他这么看着，饶是已经淡定下来的姜乐柠还是难免不安起来。
她的不安，都源于那些视频，从未往顾禾安送她吃的上面想。
在她看来，秦文聿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闻着饭菜香味，姜乐柠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对面还坐着个冷冰冰的秦文聿。
她开动时，就听男人说。
“杜衡，现在在我手里。”
正在往嘴里扒饭的女人动作微微顿了顿。
她咽下嘴里的米饭，往碗里又夹了些菜，没说话。
“怎么，一点都不好奇？”
男人清冷的声音里，染着嘲讽的笑意。
姜乐柠仰起脸来，“我为什么要好奇一个不相干的人。”
秦文聿深邃的眸光里，深处，冷意慢慢堆砌，“不相干？”
“对，跟我不相干。”
“姜乐柠，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会睁眼说瞎话。”秦文聿笑了，只是笑意有些森寒。
既然他问及，她也没有再瞒着他的理由，尽管她已经不用给他解释了，但她还是想说清楚。
“我和杜衡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关于网上的视频，是在我还没嫁你之前，在姜家的时候……林美雅母女想把我推给杜衡，所以才会有那样的视频，对于杜衡这个人，我不了解，更不好奇他现在在谁的手里。”
姜乐柠平静的诉说着过往，口吻没有一丝起伏，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在她说完，男人眸色一凛，光芒骇人起来。
“你觉得我会信吗？”
尽管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男人一句话给刺破防了。
一直压在心底的难受，决堤时的涌上来。
但看着男人时，她仍淡然的笑着，只是那笑容僵硬极了，“其实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是吗？”
说完，女人低头下去，很快的掩去铺满眼眶的湿意。
女人无所谓的态度，让秦文聿皱了皱眉头，莫名的焦躁起来。
“姜乐柠，别装出这副样子来，我看着恶心，知道吗，你让我觉得脏。”
脏这个字眼落进姜乐柠耳里时，就像把利刃，层层剜着她的神经。
跳动的心脏，也在男人说完话之后，有片刻的停滞。
手用力的攥紧筷子，可她竟有种握不紧筷子的感觉。
许久，姜乐柠才抬眸看向男人，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爱了这么多年的人说脏，她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能麻木僵硬的看着对方。
秦文聿看她一眼，眼里难掩厌恶，他不再说什么，从椅子上起身往楼上走去。
男人眼里的厌恶，刺痛了姜乐柠的眼。
突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想要抓住秦文聿。
在她看来，就算两人不再是夫妻，她也不想他这么想她，嫁给他时，她是清清白白的。
由于起来得急，手不小心打翻桌子上的饭盒。
哐当一声，饭盒掉落地上，里面吃的散落一地。
精致的盒子在地面滚开，滚到秦文聿脚边。
下一秒，饭盒被男人用力一脚踹开。
被踹开的饭盒打在桌子脚上，发出嘭的一声利响。
而姜乐柠被这一声响惊了一下，她站在桌边，一动不动的。
看着地上的饭盒，她有片刻恍惚，如果不是她还有点可以哄秦老太太的价值，躺在地上的应该就是她了。
回过神来，姜乐柠弯腰下去捡地上的饭盒。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上饭盒，就被高大的男人扼住手。
下一秒，姜乐柠被男人大力拽到跟前。
“姜乐柠，我最厌恶欺骗，可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男人声音咬得很沉，语调冰冷得就像寒冬里的飞雪，听得姜乐柠整个身体微微发抖起来。
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一再刺激着她。
“我没有骗你，我和杜衡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嫁给你的时候，是清清白白的。”
秦文聿逼近她，“清白？谁知道呢？”
两人发生关系那晚，是在秦文聿醉酒的状态，而且第二天男人在知道碰了她之后愤怒离开房间，根本没有看到床上的落红。
但姜乐柠在想，即使男人看到，此时此刻他还是会怀疑她吧。
姜乐柠难受之外，愤怒也一点翻涌上来。
他说她脏，可他又能好到哪去？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和白菱还不是照样在一起。
而她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这么说起来，吃亏的还是她，可就因为她爱他，就得咽下他对她的任何侮辱和诋毁吗？
“看来不管我怎么说，秦先生都不会信，但花说回来，你也没好到哪去，你和白……”
姜乐柠只是刚刚提及一个白字，手腕处就传来钻心的疼。
太疼了，以至于她得顺着男人的力道，才能稍稍缓和些。
“你也配提白菱！”
姜乐柠用力的咬紧下唇，以此来忍住手腕的疼以及心里的刀割般的难受，
再抬眸，还是笑着，“秦先生，这么生气做什么？现在我们……”
话没说完，姜乐柠的下巴被男人修长的大掌钳住，“找到下家，所以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