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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这又是抽什么风?”克罗克曼实在是不能get到安倱突然玩起来的梗,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十分崩溃的状态当中。

“不是,你这又是抽什么风?”

安倱倒是对这个活动乐此不疲,笑得像个一百多斤的胖子。

克罗克曼心说对面这人怕不是个疯子,只好长话短说,然后把语速提高了十倍。

“这附近的妖怪们死前是在演戏所以他们死了之后也喜欢演戏但是他们找到不到观众演员也不够所以我们被抓过来了如果想要出去要么把戏演完要么就找到新的观众和演员。”

克罗克曼这会已经做好了和安倱战斗到底的准备,所以这么长的一段话,就没有任何的断句,直接一句话下来的。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好的肺活量。

“这附近乌拉乌拉巴拉巴拉观众和演员?什么东西?”

安倱开始的时候还在试图重复,但是到了中间,就实在是听不清克罗克曼到底在说什么了,只好放弃。

“你不重复了?”

克罗克曼歪着头,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倱。

“其实是想重复的。”

安倱仰起头,故作忧郁地抬起头看着根本不存在的天空,用一种极为悲伤的语调开口说道。

“你知道到的,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我虽然已经是个鬼了,但是还是有些还年自己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所以常常学着人类的样子活动。”

安倱这货身上穿着繁复的礼服,说着说着好像要唱起来一样,克罗克曼自然是不会信他的这一套说辞的。

我信了你的邪!克罗克曼想,也不知道是谁活在戏里。

不过为了避免安倱再搞出来什么幺蛾子,克鲁克曼还是决定顺着他说话,暂时满足安倱戏精的内心。

“是吗?那可真是太悲伤了呢,要不然你留在这陪着他们?这些妖怪应该可以永远让你演一个人的。”

克罗克曼学着安倱的样子,捂住了脸,在原地转了一圈,也开始了歌唱。

不过就在他转圈的时候,安倱一脸严肃地站在了对面,仔细盯紧了克罗克曼。

——就在克罗克曼转圈的时候,他斗篷的下摆飘了起来,而在那肥大的黑色都碰下面,似乎有一条尾巴。

这简直是意外的收获了,安倱开始的时候,只是对克罗克曼不是人类,有一点点的怀疑,想要试探一下而已。

毕竟模仿是动物的众多本性之一,如果克罗克曼真的是妖怪的话,应该还是会保留这一点的。

在万妖谷里,克罗克曼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对安倱隐瞒身份,或者把脸捂得这么严实。

安倱能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万妖谷里。

所以,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我就说吧,这只小妖怪没化形完全,害怕吓到我,所以根本不露脸。现在倒是证明出来了,说不定他还真的知道怎么出去。”

安倱看着克罗克曼内心狂喜,暂时也就不打算深究,这么一只没化形的小妖怪,怎么就活了下来。

“说不定,人家本体也在万妖谷里呢?总不能随随便便怀疑别人吧……”

安倱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实在是万无一失,简直不能更严密了。

当然,无数年之后,安倱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最适合的职业,不是倒斗或者当心理医生,而应该是去做个编剧。

因为每一次,他自己“推测”出来的一切,都和事实,相去甚远。

不过对于戏精安倱来说,让人生充满戏剧性,一向是他生活的标准之一。

克罗克曼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尾巴,更不知道安倱那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见安倱没再说话,还以为他这会想要留下来,差点吓死。

“那……现在是?”克罗克曼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留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你不是说知道怎么出去吗?”

安倱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翘着二郎腿坐在了一旁。

克罗克曼看见安倱终于能正常对话了,长叹了一口气,就差感谢诸神庇护了。

他欢快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很简单啊,把这出戏演完就好了。”

安倱慢慢皱起了眉头,他摆了摆手,“不行。”

克罗克曼:“不行?为什么不行,你不想出去吗?”

安倱:“演到最后,奥菲利亚不是要自杀吗?就他们现在的状态,自杀肯定得变成真自杀。”

克罗克曼愣住了,他来到了盛先生的面前,贴近对方的耳朵,轻声耳语了几句。

盛先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迷茫,过了一小会眼睛才开始聚焦。

很快,他就把周围的环境都打量了一遍。

本来克罗克曼还想测试一下的,但是盛先生在恢复清醒的第一时间,就大喊了一句。

“来人啊,抓刺客!”

于是盛先生又一次被敲晕了。

克罗克曼扶着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安倱。

“不是,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倱摊开手,表示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和你在这边扯皮了。

克罗克曼已经不打算跟安倱正常交流了,他感觉这个人类……哦不,这个鬼,简直是不可理喻。

“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让他们上去演啊……”

克罗克曼嘀咕着在地上开始转圈,转了一会转累了,就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坐在了一旁。

这个“团”真的是十分标准的一个球,安倱甚至有上去揉一揉的冲动。

不过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克罗克曼对于安倱这种想法暂时毫不知情,正大大咧咧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的剧情里,我不是在这时候上场的……”

安倱看着苦思冥想的克罗克曼,总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或者这个妖怪。

然而即使如此眼熟,他还是猜不出克罗克曼是谁。

“储备粮吗?不应该啊,兔子哪有这么长的尾巴。”

这边连个个人的思考,已经疯狂跑偏到了一些十分奇怪的角落,而且看上去短时间应该是回不来了。

如果盛爻没醒过来的话。

安倱正在把克罗克曼的状态,和他见过的所有妖怪,或者可能是妖怪的动物联系起来,躺在一旁的盛爻,却猛地醒了过来。

她打了个冷颤,警觉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盛爻其实对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是没有任何印象的,她就是一下子睡得太死了,可能大脑需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就一下子把她叫醒了。

这种情况其实还蛮常见的,对于那些睡眠质量很好的人来说。

但是盛爻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她一向风餐露宿,即使在城市当中,也活得跟在斗里差不多。

所以这种突然惊醒的状况,对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上次遇到这种情况……

大概是小时候,邦妮突然“自杀”,她浑身大汗地惊醒过来,却在自己身边听不到任何心跳声吧。

“安倱?”

盛爻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怎么都没办法从梦里逃出来那种。

她这个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应该做什么,为什么在这,这些问题对于刚刚惊醒的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或者说,这个时候醒过来的,只有她的身体和潜意识,而深层意识,其实还处在昏睡当中。

很少有人会长时间处在这种情况当中,一般都是潜意识先于其他醒来,然后就……

被魇住了。

安倱本来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对于盛爻的呼唤,几乎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是隐隐觉得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却并没用听清。

“安倱?”

盛爻有些发蒙,下意识地又喊了一遍。

话音未落,安倱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盛爻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你知道我是谁?”

安倱根本没有意识到盛爻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但是当第二声喊出来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听到了。

不管是盛爻醒了,还是在说梦话,总之她在某个时刻,需要自己。

这是安倱得出的结论,一个让他几乎要疯狂起来的结论。

“我当然知道……”

盛爻推开了安倱的手,抱着膝盖,蹲了下来。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程升,咱们分手吧。”

安倱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了,像是所有的希望都沉默在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最后漾出些许粼粼的泪光来。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坐在地上。

其实安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自己的情绪,还是程升的情绪,只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是难受得要命。

“我不要。”

安倱几乎是咬着牙,把这三个字念了出来。

“这个时候了,就别孩子气了,我们不合适。”

盛爻的语气冷冷的,却十分平和,就好像在进行什么缜密的逻辑推理一样。

“我才没有孩子气呢,那你说,你刚才为什么叫我?”

安倱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完全忘了盛爻其实之前只是说,可以给他个机会,却从来没有真正答应过他。

所以这回说话的,其实是吴琪。

不过,是纯粹的武器,还是盛爻版本的吴琪,就不一定了。

盛爻:“睡蒙了,这是哪?”

“你看你,醒过来下意识就想找我,不是吗?你难道不……”

安倱完全忽视了后面一句话,拎着前半句就不放手了。

“我一点也不,之前那个大夫是告诉我,说什么,想一些积极的事情,你陪我去看医生也是喜欢我,让我构思一下每天醒来就能看见你的生活。”

安倱愣住了。

他确实对吴琪说过这些,但是这些句子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现在当做自己死吴琪的盛爻,更不可能知道了。

这真的是盛爻吗?

又或者,这里的剧情,真的只是顺着他自己的记忆在延续吗?

安倱没有办法回答着些问题。

这些思考,都随着“盛爻不想跟我过日子”这件事,给盖了下去。

安倱:“你难道不想吗?”

盛爻:“其实想过,但是,可能吗?”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安倱十分矛盾。

正常情况下,盛爻是从来不会做出这种表情的。

冷冽严肃,还带着忧郁和苦苦挣扎的理智。

眼前的这个人,除了顶着盛爻的脸以外,就只有眼睛里的坚持能勉强找到盛爻的影子了。

如果这些不是被万妖冢的妖怪们操控的,盛爻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安倱想。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

盛爻打断了安倱的话,推开他的手,坐在了一旁。

“喜欢是什么?乍见之欢、风花雪月?那你告诉我,这些东西能撑得过日久天长吗?风花雪月,哪个是永恒不灭的?”

好吧,现在这个是吴琪。

安倱有些痛苦地想着,她是个学芭蕾的姑娘,最开始其实还不是被吴妈妈打着去的,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艺术感性几乎是她的生命。

安倱正准备开始心里疏导,就在耳边听到了一个声音。

“当然有,月亮和我的爱,都亘古不灭。”

——这的确是安倱的声音没错了,但是核心思想,为什么好像来自程升呢?

“我呸!老娘就不明白了,你这套东西也不知道糊弄了多少小姑娘了,一遍遍说,有意思吗?”

盛爻?安倱的眼睛又亮了亮,吴琪当时要是有这么刚,事情就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了。

“盛……”

安倱正准备开口,就看见对面的盛爻,又一次蜷缩了起来,低着头。

“你去找别人不好吗?我有病,我自己治,我不麻烦你,可以吗?”

安倱:“傻丫头,你也说了,那是别人,那不是你啊。”

说完这句话,安倱突然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一方面是这台词实在是太过羞耻,另外一方面,是这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鬼上身吗?

不可能的,安倱自己就是一个鬼,

所以,是谁在控制着安倱说话呢?

毕竟他自己手里,又没有剧本,也不知道其中的大部分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