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那首歌谣一定是他们离开这里的关键,但是安倱苦思冥想,都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他看着余阳,开口问道。
——这个住在他们楼下的僵尸,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事件当中,最为奇怪的一个存在。
最开始他出现的时候,是让邦妮看到转身就就跑的赶尸人。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却又是以雷德的身份,反复出现在他们面前。
到了现在,余阳抱着手里的厚厚一本《鲁迅全集》,坐在安倱对面。
如果不是安倱每次一开口,都充满了疑惑,他们对话的方式,就好像已经相识多年的样子。
就像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一样,安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余阳相处。
不过余阳好像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
“我知道的东西多了,就看你想知道什么呢?”
“怎么出去。”
“无可奉告。”
“邦妮什么时候醒?”
“无能为力。”
“你到底是谁?”
“保密。”
“……”
“你不是说,你知道的东西多了,就看我想知道什么吗?怎么不说呢?”
安倱有些生气,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对啊,我偶知道的很多,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我愿意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
“那现在?”
“我不愿意告诉你,当然就不告诉你了啊。”
余阳的声音特别无辜地传了出来,弄的安倱想要直接掀桌子。
“那要不换个问题吧,你们为什么会到华元村来,当初不是一张纸上都是名字吗?”
“是啊,我当时都想好了,干完这一次,正好回家结婚,谁知道到了这,就走不了了。”
——如果坐在安倱对面的,是一个怨灵或者生魂,这样的话说出来,应该是带着无限悲戚和无奈的。
但是现在,余阳用的都是简单的叙述语气,整句话都是陈述句,听上去淡淡的,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安倱突然觉得有些悲伤,但还是被余阳拦住了。
“你倒是不用为我伤心,现在的我尘归尘土归土了,可能算是看开了,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有安歇感觉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这样挺好的,要是原来的我,估计会伤心死的。”
“你是到了这之后,变成这样的,还是在路上……?”
安倱值的是他变成僵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会不那么失礼。
“路上就有迹象了吧?这一单人还挺多的,而且死之前应该都不踏实,要不然也不至于给我这么多钱。”
余阳苦笑道,无奈地摊开了手。
“我都走出去三分之二了,才发现,出门之前,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走到一家客栈附近了。”
余阳僵硬的推了推自己的面具,让自己至少在面具下面,还是苦涩的。
“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们住下来,但是我没注意到的是,那个时候,他们身上的死气,正在变得越来越红,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