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羽斯刚想问一下,刚才那个来什么玩应,究竟是个啥,她就直接跳了起来。
“什么东西?”
邦妮本来都要睡过去了,被这么一吓,倒是清醒了不少。
——但是她现在倒是宁愿自己还是迷糊的。
在黑暗中,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哈哈哈哈……”
刚才的笑声,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就好像,有人贴在她的耳朵后面,不停地出声。
外阿米你的风声越来越响,甚至有雪花从车窗的缝隙飘了进来。
邦妮僵硬地躲开了那只手,来到了羽斯身边。
也不知道羽斯看到的东西,是不是和她一样,但是这姑娘明显已经被吓坏了,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整个人都会哆嗦半天。
邦妮的肩膀上,一片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刚才是个什么东西。
“羽斯,羽斯,你看着我……”
邦妮轻轻摇晃着羽斯的肩膀,努力让她已经不聚焦的眼睛,重新汇聚在一个点上。
“还记得之前,长老给你描述的,人冻死之前的情况吗?”邦妮严肃地开口说道。
“记、记得……”羽斯的声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了。
“我跟你说,人被冻死是有一个过程的,在低温环境中,你的身体,会先自主调节你的体温,让你维持在一个,能够生存的体温。”
邦妮一个字一个字,特别清晰地说道。
她是一个理科生,虽然这么多年不考生物了,但是当年学的东西,还是有个印象的。
邦妮几乎拿出了答辩的时候,对付老师的架势,对着羽斯继续说道。
“除非外面冷到一定程度,我们是不会冻死在这的,何况,我们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比正常人强上不少。”
“但、但是……我的灵力……我的蛊……”
“谁告诉你,我们一定需要那些东西了?”邦妮的眼神,几乎在黑暗中泛着光,“老娘就不信了,还有什么东西,能结果了我。”
“就算有,也不是在这。”邦妮在心里,默默加上了后半句。
彼时羽斯,只是觉得邦妮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希望,顿时有了不少力气。
但是多年之后,再回忆起这段经历的时候,羽斯才发现,其实邦妮眼睛里的那道光,不是希望。
——是一种,叫做决绝的东西。
在邦妮的世界里,至少在何家堡大火的时候,她就已经死掉了。
后来,她外公也离世了,她就不过是一个,在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幽灵罢了。
“如果不是盛爻,我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小时候,她那一嗓子,吓得我都不敢死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所有事情尘埃落定,那些不能触碰的过往,也都变成了可以拿来玩笑的谈资,邦妮会靠在篝火旁,笑着对所有人说。
当然,前提是,她们能扛过这场暴风雪。
好在邦妮虽然是一个水乡长起来的姑娘,也是受到过冰原的历练的。
“不是,这个华元村,不是从来都不下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