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之前在柔然古城的时候,看到那只长着食人花的蜘蛛,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到了现在,这种后知后觉的恐惧,几乎渗透到安倱的每一个毛孔,让他难以呼吸。
一直到他解开了帆布的带子,来到帐篷外面,这种深深的恐惧都没有消失过。
安倱不知道阿蒙算是什么,蛊王,还是人蛊。
——这两种东西殊途同归,最后要达到的目的,却是相同的。
和陈尘那种,听上去有理有据,看上去十分恐怖的实验相比,阿蒙这边,危险系数要再高上十个档。
如果是人蛊还好,和陈尘这个还差不多,不过是把蛊炼到了自己身上而已。
但是如果是蛊王的话,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蛊王能不能存在,羽斯并不知道确切答案,唯一已知的,能让成蛊进化到第二阶段的,就只有蛊母的茧,但是第二阶段的蛊,如果继续斗蛊,最终能变成什么,就没人说得准了。
“蛊也是有自己的意识的,虽然很微弱,但是如果可能的话,随着它们的不断进化,最终应该是可以生成自己的完整意识的。”
在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羽斯曾经说过。
“但是问题在于,最后的这个,有完整意识的蛊王,是不是会朝着人类的方向继续进化,或者已经来到了人类当中,没人知道。”
但是安倱并不觉得这有多么恐怖,不过现在,他确实是知道了。
试想一下,你身边每天生活的着的人,他有着和人类完全相同的长相,还有身体构造,他也可以思考,交流,甚至在很多地方,还要比你优越。
但就在他人类的皮肤之下,是一颗虫子的心脏。
甚至可能在某些地方,他还没有进化完全,还保留着虫子的属性,只不过那都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吃饭,他进食,你排泄,他排遗。
但是一切都看上去一模一样,甚至当你们灵肉结合的时候,他可能会用那条硕大的尾巴,在你身体的内部,留下一堆死掉的、腐朽的虫子。
又或者,他在哭的时候,是像蒙斯特先生一样,在眼眶里,一点点流出脑浆来。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疯狂分泌单位肾上腺素,让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所以当他轻轻吧帆布放回去,把帐篷还原成之前的样子的同时,安倱直接抬手,把餐刀飞了出去。
以他现在的状态,能完成这个动作,已经很好了,就不要奢求准度了。
安倱身后那人,显然也知道,这一刀的威胁性并不大,所以只是简单躲了一下,并没有太多动作。
但安倱这一刀,也并没想对后面造成多大的伤害。
就在那人逼近安倱的面门的时候,他一扬手,把刚才仅剩的最后一把花粉,吹飞了出去。
据邦妮所说,只要用药草的时候,念力够强,巫医是可以当场转换的。
所以他身后那人,完全没有反应的余地,就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