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有问题!”
安倱已经快要疯了,之前他拿着碗里的虫子,去质问烈小云的时候,就完全没有意识过,其实那虫子,不一定是烈小云放进去的。
——如果,是阿蒙,自己给自己下的蛊呢?
在他们和烈小云的最后一波追逐战当中,烈小云从始至终,都坚持武器攻击,或者贴身近战。
而某种程度上,其实烈小云,是想要让他们几个,成为尸魁的一部分的。
但一直到最后,烈小云消失在虫洞之中,她都始终没有放出一只虫子来。
唯一一次,烈小云用蛊,就是用冰锥戳他。
但是兵器放在那,谁都可以接触,每天还有专人保养,是什么时候放上的蛊,是谁放上去的,还真就不好说。
“羽斯说过,好的蛊,一只就能挡住一整个军队,所以在战斗当中,蛊师的存在,几乎能直接扭转战局,没道理她不用蛊跟我们打啊……”
安倱突然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他转过头,看着桌子上的那盘丸子,感觉有些反胃。
他突然想起,之前阿蒙贴着男人的耳朵,说出来的那句话。
“因为啊,你刚刚吃下去了,我的十八个好孩子,有他们在,我不让你死,你永远都别想死。”
强忍着各种反胃的感觉,他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像之前一样,至少先从这里跑出去。
但是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已经不是他的了。
安倱的耳朵里,慢慢流出了血,眼前,也再次变得一片赤红。
他再次躺回了床上,这次倒是彻底没有什么声音了。
一辈子都在水上飘着的人,最后居然是被浪死的,也是有些搞笑了。
“刚才就就应该直接跑,”安倱有些无奈地想到,“那些虫子,不光是在食物里面,刚刚那么浓郁香气,本身也是有毒的啊……”
他的视线,还是正对着帘子外面,刚好能看见,阿蒙对那个男人,都做了些什么。
而到了这个时候,就连这种巧合,看上去都像是安排好的。
安倱之前的东西,都还落在烈家军的军医处,他身上,甚至连把银针都没有。
唯一能当做武器的,就只有手里的迷迭香,还有鼠尾草的花粉。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阿蒙有没有给他喂什么毒,但是现在,旁边食物里的蛊虫,也好,弥漫到空气里的毒素也罢,随便一个都能把他困在原地。
而对于安倱来说,唯一能算的上外援的,就只有一只兔子。
——当然,这兔子本身也是一个不太靠谱的存在,把他叫醒,塞过来一把花粉之后,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啊,你现在应该发现了吧?刚才有机会,其实应该直接跑的,现在,你怎么挣扎,都跑不出去了。”
外面又一次传来了阿蒙带着笑的声音,“没关系的,你前面这个,我还要处理一阵子,你暂时没事。”
安倱很像飚出来一句我去你的,但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