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倱的脑子疼的不行,但是无数个声音,开始在他的脑袋里会响起来。
“你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问题有无数答案,所以其实和没有答案,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尤其是,基于之前的假设,如果你所有的思维,都是别人灌输给你的,你并没有自己的思想。
那么,这个答案最终,只能无限趋向于,最初的那个人,给你灌输的意义。
而由于守夜人的存在,你将永远不能知道,所有的真实。
安倱小时候,读过一本关于《圣经》的儿童读物,那本书在开篇的时候,就把《圣经》和犹太人的真实历史分开。
书里说,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历史,而这些历史,总是有一些曲解和粉饰的成分。
而理论上,无论基于哪一个文化背景中的人,都永远不可能知道真实的历史。
除非这个人,读完了世界上,每一个民族,有关历史的记录。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能得出一个,有关真实的历史的,可能的答案。
而一旦有一个如此渊博,又如此闲得蛋疼的人,真的做到了这件事情,他将永远不可能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写下来发表。
而他也将永远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就什么问题缄口不言。
“如果,能让那些死人开口呢?”
安倱咬着牙,把这句话说完了,然后直接晕了过去。
扶着他的男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安倱这边突然开了口,那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他晕倒在了地上。
“安东先生?!安东先生!”
——不好意思,你的安东先生,暂时已经下线了。
这一觉,他睡得比之前还要长很多。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的思维并不因为身体的睡眠,而选择停止。
相反地,由于没有了身体的阻碍,他反而想的更多。
只不过这些东西,暂时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幻影,或者符号。
如果邦妮在这,倒是能帮他解读一下。
理论上,每一个人都有成为灵媒的资质,只不过这种资质,在一些人身上趋于正无穷,另外一些人,则趋于负无穷。
而安倱感刚刚从时空的夹缝中跑出来,对于时间的感悟,比任何人都要深刻。
所以他这个时候,能看到的东西,是弥足珍贵的。
可惜他的精神力,完全不足以支撑他,把所想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自己分析,都能得到一半的真相。
但是当他感受到自己眼角的湿润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一条,无限长的河流。
那条河的两岸,似乎还有别的东西,但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黑暗,河流,虚无……
还有,毛绒绒。
这就是他醒过来的时候,能记住的一切。
“毛绒绒?”
安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就抓住了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怎么,是你啊?”
安倱有些无奈地看着,之前跟马一起,被拴在城门外的兔子。
这只兔子也是神奇,所有出事的时候,它都不在,没事的时候,又自己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