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倱的笛声,不断地向前传播,他手中的笛子,也在不断地消耗着。
云老本来怔忪地站在原地,也好像和周围的一切一样,变得慢了下来。
但她很快意识到了笛子的变化,拼尽全力,挣脱了周围淡蓝色的粘稠液体,从头上扯下一根簪子,朝着安倱的脖子狠狠戳了下去。
安倱已经全身沉浸在笛声之中,脑海里重复的,全都是关于归墟的描述,几乎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了。
但是这一下子,还是让他的动作,稍微一停。
云老的动作倒是果断,血柱喷出来的同时,直接封住了安倱的伤口,用那道血柱,稳定住了安倱手中的笛子。
看上去虽然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一瞬间。
——这附近的时间,已经被安倱的笛声,拉扯得太长太长。
而随着时间的不断延长,连续空间中的间断点,也一点点暴露了出来。
最直接的,就是一个个微型虫洞的出现。
好在安倱身边的环境,是所有时间段当中,最为粘稠的一部分,他和云老,才没能被吸走。
但是不远处的烈小云和尸魁,就不一样了。
淡蓝色的氛围,充斥在附近的同时,她就被死死固定在了原地。
而当虫洞开始不断扩大的时候,尸魁就已经开始慢慢四分五裂的。
安倱起调只吹了几个小结,刚好是《灵歌》和《安息》的部分,尸魁上的大部分尸体,还有附着在他们上面的怨灵,都已经离开,或者放弃了抵抗。
所以,几乎不用虫洞的拉扯,他们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分成很多部分。
烈小云不停地嚎叫着,但是周围空气的密度实在太低,以至于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出来。
不过这边的安倱,状态比对面的烈小云,好不到哪去。
他全身上下都在往外渗血,但一个伤口都找不到。
云老能控制住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用尽了全力。
这会空间被无限拉长,连带着所有的元素,都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即使云老想控制,都没办法控制。
而安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吹什么,他最后的意识,只有那个不存在的坐标,还有把烈小云扔到对面的,这么一个想法。
这和之前的神降术一样,都是教会里万千禁术之一。
“不过,这些禁术嘛,要么是之前用的人,把威力用在了不对的地方,要么是没人能驾驭住这些东西。”
“他们不过是威力大一点的武器,只要你不会被反噬死,或者能把它用在对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的。”
当年的老主教,是这么告诉安倱的。
所以安倱几乎能熟记每一个禁术的用法,但是他也明确知道,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或者代价,自己其实很难用出这些东西。
就像这次,他其实想用的一个咒语,是“门”。
他想打开一扇,能通向任意坐标的门,把烈小云,也送到所谓的西海北溟去。
但是咒语刚开了个头,他就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