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单单是安倱的动作,挑衅的意味倒不是十分明显,但是加上了他的表情,就显得万分欠揍了。
然而让谷老板憋屈的是,他不知道安倱是在诈他,还是真的清楚什么内幕,更麻烦的是,他也不知道安倱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人,或者什么团体。
——归根结底,就是他现在很像弄死安倱,但是迫于无奈,他又没办法动手,人一下子就很憋屈。
“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欠我不少钱了,不差这一个杯子。”
谷老板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对着安倱说出了这句话。
“你怎么不说,是我们这福利待遇太好,中午的休息时间长,大家都不出门,在家里休息呢,不就是街上没人吗,什么也说明不了。”
“是吗?”安倱端起了一个新的杯子,笑道,“那不知道,您这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弄出来的呢?”
“我的手?没伤到啊。”
谷老板伸出双掌,摊开来给安倱看,上面除了有些茧,就没什么了。
但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谷老板的眼神,明显地开始有些躲闪了。
平时这个倒是也没什么,不过,安倱现在要找的,就是那短短一秒钟的躲闪。
“要是没有伤的话,您紧张些什么呢?”
安倱轻轻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看着谷老板。
“你手上有茧,不光是在手指上,掌心也有不少,但是显然不是最近才长出来的,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多年前练过武,但是一直疏忽了,我说的没错吧?”
谷老板大大方方点了点头,“这没什么,镇上的人,几乎都知道我的事情,问一句就出来了。”
“但是街上没人啊……”
安倱笑着看向谷老板,“你左臂前臂骨上,有一个半掌宽的淤青,小腿和胸口也有,对吧?”
“而且你胸口有陈年的旧伤,呼吸常常不顺,甚至每天凌晨,会严重咳嗽,直接把自己咳醒,我说的对嘛?”
谷老板眼睛里的戒备并没有退去,只不过随着安倱的话,忌惮和惊恐,一点点浮上了水面,让他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要是说,纯属子虚乌有呢?”
“没关系啊,我也没什么损失。”
安倱摊开手,“被算盘打到的又不是我,半夜咳醒的也不是我。”
他从谷老板面前,把对方准备私藏的一盘零食拉了过来。
“甚至,要出去当炮灰的人,也不是我,你说,对吧,谷老板?”
谷老板身上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安倱其实只是想和他讨价还价。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安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你知道吗,之前镇上来过一个摆摊算卦的瞎子,他诓人之前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哦,那我们银货两讫嘛,我交钱走人,咱们两不相见……”
安倱拖了个长音起身,转身要走,然后慢吞吞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不过嘛,这能不当炮灰的办法,我也就不说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