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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被关进怡神的监狱,安倱的内心颇有些复杂。

“想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就在这来来回回这么多次呢?”

安倱有些自嘲地笑道。

赫辛托夫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战局几乎就已经明朗了。

或者,其实根本就没有战斗。

安倱他们吃饭的客栈,本来是黑黄罗刹开的,他们也就没有注意外面的动向。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赫辛托夫居然能悄无声息的,清空附近所有的人,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大军压境了。

虽然书记官大人没有明,但是这真的就是一次简单的拘捕行动。

两个罗刹的反抗几乎没有多少有效的,安倱的药也基本没用,他们就已经被五花大绑,送进了监狱。

而且,由于对两个罗刹能力的过分信任,书记官特意把他们分开,关在了不同的牢房里。

由于斯塔夫成功让书记官,觉得他需要人照顾,于是他和黑罗刹关在了一起。

——这自然招来了黄罗刹的疯狂抗议,但是赫辛托夫根本没有理会。

上一次进来,安倱光顾着跟书记官斗智斗勇去了,没来得及好好“欣赏”这附近的环境,这回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可以接应他了,他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开始观察期周遭的构造来了。

“以后要是怡神城,真跟外界有什么联系,搞个大型鬼屋项目倒是不错。”

安倱看着墙上没亮过的长明灯,喃喃自语着。

他一度以为,城主府的装修风格,是城主的个人癖好,离开城主府到了外面,哪里都应该是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很不幸的,他错了。

大概整个怡神城的官员,都出自遥远的古墓派,这里的官方建筑,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死气。

比如安倱现在住的这个牢房,上房就有一个巨大的圆形穹顶,没有窗户,两侧的墙上,只有浅浅几个墓龛的痕迹,墙上也不用灯盏,只有没有灯油的长明灯。

屋内唯一的摆设,是一张红木的床,但是安倱怎么看怎么感觉,那张床仿佛一个长方体的盒子,似乎可以推开躺进去。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安倱盯着那张床,摇了摇脑袋。

人吓人吓死人,其实是有一定的科学依据的。在这种环境当中,安倱可不想给自己,一些奇奇怪怪的心理暗示。

来也奇怪,他自在教会长大,又修习心理学,本来应该对各种灵异事件,几乎免疫才对。

可是事实上,安倱不光很吃国产恐怖片的套路,在经历了柔然之后的各种事情以后,反而还更加有严重了。

在来美洲之前,盛爻最讨厌的活动,就是和安倱一起看恐怖片。

无他,安倱叫的比她和邦妮还严重。

“唉……也不知道盛爻怎么样了……”

安倱低下头,有些犯困,但是鉴于那张床诡异的形状,他还是决定在地上睡一觉,睡醒了在研究怎么逃出去的问题。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着,牢房里的空气都近乎静止了,安倱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没能睡得很踏实。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安倱脑内的剧场,已经换了三百多部话剧。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冷,便侧了个身,把自己抱成了一团,

“吱呀——”

静止的空气,慢慢开始流动了。

安倱有些微微发抖,他在梦中,走进了一座巨大的古堡。

古堡里,有一排又一排的棺材,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

本来是有光的,但是安倱身后的门,突然关了起来

他梦里的环境,渐渐和现实重叠咋了一起。

他在一堆棺材中穿梭,最终在一具棺材前,停了下来。

安倱不敢再往前走了,他本来记得自己身后,是一大块空旷的地方,但是此刻,他居然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抵住了一个很坚硬,又十分冰冷的平面。

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风中有低沉的声音在歌唱,棺板轻轻移动了起来。

安倱突然很想逃,但是他的全身,似乎都不属于他。

“停下来!这是梦!停下来!”

安倱彻底清醒了,但是很不幸的是,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梦境之中,却只能范围地控制自己的行动,怎么都跳脱不出去。

“左手……右手……”

安倱轻轻嘀咕着,试图活动自己的身体,让身体能和大脑一起醒过来。

他现在的状态,科学解释是,大脑先于身体醒来,暂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俗称“魇着了”。

不科学的解释大概是鬼压床。

但是不管哪种,努力活动自己的身体,或者想象自己的身体在运动,是最好的构建大脑和身体之间联系的办法。

只不过今,安倱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过了很久,他才大口喘着粗气,醒了过来。

安倱那有些迷茫地,朝着四周打量了一圈。

“还好,还是在那牢房里。”

他扶着强啪了起来,随即又笑了出来。

“我居然会庆幸,自己还在别人家的牢房里。”

他放弃了盯着那棺材,空气里,却突然传来了更加明显的一声。

“吱呀——”

安倱刚下去的汗,腾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他汗毛倒竖地,转过头,死死盯着那具棺材。

还好,棺材的盖板,还是严严实实地,扣在上面。

“别自己吓自己了,真是的……”

安倱的腿有些麻,他扶着墙走了两步,那棺材却始终在他的视线里,摆脱不掉。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赫辛托夫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他的软肋,专门弄了这么个地方,想把他活活吓死。

“难不成,他们以前的严刑拷打,都是吓唬别人吗?”

这么想着,安倱倒是突然放松了一些。

然而他在看着那棺材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似乎,盖板的位置移动了?

安倱不敢再看了,他抓紧过了头去,但是空气中,吱吱呀呀的声音,越来越响,而那棺材盖子的移动速度,已经肉眼可见了。

安倱僵着脖子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一只洁白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