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人离得极近的缘故,所以凤北川能够很清楚地听到这人略有些粗重和急促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是如此的不稳,很显然这是一个十分反常的情况。
随后,凤北川便不由分说地要打横将李常安抱起来。
“不用了,我没事。”
李常安不由得皱眉,说罢她便伸手用力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可是这一次凤北川却不会再像平常那般由着李常安来了,他见这女子一副逞强的模样,心里只得又生气又心疼,随即便再次正色道:“常安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那就不要再硬撑着了。”
说完这番话后,凤北川便再次伸手打算去将李常安抱起来。
结果这一回,李常安却直接一抬手将他给甩开了。
“都说了不用,我自己的身子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这一次李常安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好,很明显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凤北川见状刚想开口反驳,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冲动不妥,于是便又继续耐着性子劝道:“不管你到底有没有,事先让太医给瞧一瞧总是没错的,常安,这一回你就听我的吧!”
“摄政王说的对,常安呐,你这便去偏殿给太医把把脉吧。”
就在这时,兴昌帝也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虽说他是因为不想看着这二人因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在大殿里发生争执,才会出言去劝李常安的,可是这一举动却也十分难得的得到了凤北川的赞同。
凤北川觉得,这老狐狸如今也总算是说了句真正有用的话。
可谁知李常安在听到了兴昌帝的声音过后,却突然像是有了力量一般,她当即便不顾一切地上前去躬身道:“儿臣请求父皇能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众人便更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兴昌帝也觉得莫名其妙,一时之间也没想出李常安所说的究竟是让自己收回什么成命。
见兴昌帝也没有任何表示,李常安只觉得心中急切不已,随即便又开口补充道:“父皇想要重文轻武,此想法万万不可。治国讲究制衡二字,只有二者实力相当,才能互相制约,若是重心偏移,必将出现问题。请父皇为了整个盛南国以及万千黎明百姓,三思而后行!”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以后,李常安忽然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像又恢复了一些,于是她便伸手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顺便连同那些细汗都给擦去了。
直到这时,兴昌帝才反应过来李常安要做什么。
事情的重心再次被扯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上。
在场的除了凤北川之外,也已经没有一个人去关心李常安的情况了。
甚至连李常安自己都对此满不在乎。
“常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去……”
“你闭嘴!”
凤北川心中很是不快,于是他便也上前去一边说一边伸手拉起了李常安的胳膊,想要上行把她拖去找太医。
结果这举动才刚刚开始,便直接被李常安给冷声打断了。
“你先回去,不用管我!”
李常安眉头紧锁她瞥了一眼凤北川,说罢,她便转移回了视线。
心头的怒火在一瞬间被点燃。
凤北川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搞疯了。
不用他管?
可是他又如何能放任自己不去管呢?
这可是自己一直都放在心尖尖上视若珍宝的人,只要她好好的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凤北川觉得,这一回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像平常那般依着李常安的性子来了。
但谁知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旁的原本一直在默默看戏的白远山忽然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公主殿下还真是个文韬武略兼备之才,不仅能打得了胜仗,还能教皇上要如何治理好国家,这样的好本事岂不是要让我们这些臣子们都无地自容了?”
语毕,白远山还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李常安。
一听这话,其他的那些大臣们都纷纷面色一变。
李常安随即面色也不由得变得冷了冷。
这一回,就算是傻子也都能听得出来这老狐狸话中的意思了。
白远山这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再说李常安有越俎代庖的心思。
“丞相大人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还不等李常安对此有所答复,凤北川便毫不客气地开口将他方才的那番阴阳怪气给怼了回去。
原本这人就还在气头上,如今白远山一开口,无疑就是直挺挺地撞到了凤北川的无处可发泄的枪口上。
“既然丞相大人自己都觉得自己没用,那不如趁早告老还乡,回去享清福吧!”
怼完一句过后,凤北川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解气,于是紧接着他便又来了一句。
“其他人若是也有和白丞相一样想法的,也可以考虑考虑一起回去安度晚年了。”
随后凤北川,又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地将视线转移到了白远山身后站着的一众文官那里。
不得不说,强者似乎对于弱者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尽管凤北川方才的那番话说得的确很过分,而且他还是以一人之口得罪了这满朝堂的大臣们,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人敢开口去反驳些什么。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在听了凤北川的这番狂妄之言过后觉得心中气愤不已,可是掂量了一下过后,还是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去和对方硬碰硬的本事。
而凤北川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于是他便直接上前与李常安站在了一起,那模样很明显就是在护犊子。
看着这人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大男子主义,李常安只觉得心中又无奈又好笑,就连方才的那些不愉悦之感也随之消失了大半。
不过她还是很能认得清楚情况的。
如今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妥,李常安觉得就算自己只还留有一口气在。她都要为众位武将们讨回一个公道来。
于是乎,李常安便也紧随在凤北川以后开口道:“父皇。儿臣刚刚所言皆是从客观角度就事论事,绝无半点想要冒犯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