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人是值得跟她交个朋友的。
一想到这儿李常安的心里便也轻松了不少,随即便跟刘芙蓉肩并肩的走到了一起。
俩人一边走一边聊,相谈甚欢。
终于见到了自己心中仰慕已久的女战神,刘芙蓉也显得格外兴奋,直接化身成为小迷妹缠着李常安不停的问东问西。
而李长安也是有求必应,十分耐心的回答着她的问题。
这么一番交谈下来就更让刘芙蓉对李常安这个人好感倍增了。
到了行宫,兴昌帝和赵如月已经坐在了上座,许多官员和千金也都到场了。
李常安和刘芙蓉一起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向二人行了一礼。
兴昌帝笑眯眯地一抬手道:“不必多礼,落座吧。”
赵如月则是显得有些冷淡,只是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常安,一个字都未曾说出口。
这时白若寒和白若冰也来了,俩人的脸色明显都不太好,看来是刚刚的那场战争各自都没占到什么便宜。
“这不是丞相府家的两个女儿吗,啧啧啧,瞧瞧两个孩子出落的怎么都那么好看,生的跟天仙似的,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一见到白若寒和白若冰,赵如月立马就换了副嘴脸,笑得比花开的都灿烂。
忽然被人这么一夸,白若冰觉得有些沾沾自喜,不由自主的把腰杆挺得更直了,心想着既然皇贵妃都觉得自己漂亮那就更不用说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了。
反观白若寒,她仅仅是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然后又朝着赵如月微微欠了欠身子:“多谢娘娘夸赞,您也一样年轻漂亮,我看着您的气色好像越来越好了!”
白若寒说罢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随即又佯装无意地瞥了李常安一眼,说道:“次此宫宴如此重要,臣女特意斋戒三日,倒不像有些人,打扮得如此随意,也不知是在敷衍谁…”
李常安听她这样说,心中便已了然,只得在心中默默叹气。
果然,赵如月听到白若寒的话后便蹙起了眉,面色有些不善地望向李常安,冷声道:“永安,你虽在军营多时,但也身为一国公主,出席宫宴衣着怎能如此随意,成何体统啊!”
李常安刚想反驳,一旁的凤北川却凑了过来,对着白若寒冷冷地道:“白小姐这话说的便不对了,常安她在军营这么久平日里一向节俭惯了,再说,奢侈之风又何时成了我盛南之风了?”
这话小题大做的太过明显,白若寒一时语塞,赵如月也不再说什么了。
李常安看了凤北川一眼,却正好对上了那人的目光,凤北川眼中有些异样的光彩,李常安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白若寒却看见二人的对视,心中妒意顿生,在心中将李常安咒了千遍才满意地抬起来。
“娘亲,哥哥抢了我的香囊!”
身旁传来一声稚嫩的喊叫,白若寒侧头一看,却见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姑娘扑进一妇人怀中。
那少妇身着华服,头戴金冠,白若寒认得她,是康定侯夫人,一品命妇之尊。
那小姑娘也是生得玉雪可爱,白若寒便多看几眼,又见康定侯夫人身旁站着一男童,约莫七八岁的样子。
白若寒看见那男孩,忽的想起了太子李常盛,便向赵如月问道:“今日怎的不见太子殿下,殿下近日功课该又有长进了罢?”
其实白若寒先并不知道李常安与李常盛姐弟俩的事,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如月立马便收了笑意转而冷冷地盯着李常安。
李常安感受到那道如刀子般的目光,但也丝毫不畏惧,转头对上了赵如月的眼睛。
“永安,你既将盛儿送到了军营,又打算何时将人给本宫送回来?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这个做姐姐的又怎忍心让他去那种地方受苦?”
赵如月说着,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状。
在场其他人听后皆是一片唏嘘,纷纷对李常安投来了指责的目光。
尽管如此,李常安也仍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望向众人语气平淡的朗声道:“盛儿既身为一国太子,又岂能只是成日锦衣玉食地娇养着?叫他去军营中历练历练乃是为了他好,诸位不妨想一想,堂堂男儿却连大风浪都没经历过,日后又怎能成为一国明君?”
言罢,宴厅里又寂静了片刻,不过很快就有人开口反驳道:“公主此言差矣,小太子而今不过七八岁年纪,殿下却这么急着想叫他担当大任,莫不是觉得今上对国是一力不从心了罢?君上如今正值壮年,我盛南如今也是国泰民安,便是叫太子殿下再胡闹几年也无妨啊。”
此话一出,宴厅内又是一片哗然,却见凤北川站了起来,淡然道:“好一个国泰民安,这位大人在说此话的时候,可曾想到如今着国泰民安的盛世是谁带来的?永安公主放着宫里的富贵日子不过,而去战场上浴血,可都是为了盛南,你如今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寒了她的心呢?”
厅内霎时寂静无声。
兴昌帝从头到尾未执一词,此时却见众人越吵越凶,只得出来打圆场道:“罢了,常安这也是为了盛儿而好,也是该叫那孩子历练几年,此时不妨日后再议。”
既然圣上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此事便算是翻了篇。
接下来便倒了各家姑娘献艺的时候,这也是赵如月特意安排的,嘴上说是要给大家助助兴,心中却是为了叫李常安出丑——她知道李常安在军营里舞刀弄枪惯了,那些琴棋书画自是样样不通,便想借此看她笑话。
这样千载难逢好的机会,各家的闺秀自然是卯足了劲儿想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唯有李常安心中有些无奈。
她自是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却也不得不应下。
白若寒在一旁看着李常安,同赵如月一样等着看她笑话,她觉得这一次李常安总是不可能再逃的过去了,心中甚至已经想好了待会要如何冷嘲热讽。
李常安感受到她的目光,视线却转移到了一旁的一把木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