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这么说,李常安也忍不住转头看向了秦夏氏。
眼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中了,秦夏氏当即便慌了神,她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勉强挤出一副笑脸:“哪能呀,瞧瞧摄政王这话说的,就算是给民妇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欢迎太子殿下呀!”
看着秦夏氏那一副讪讪的模样还有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李常安忽然觉得这女人似乎有些心口不一的嫌疑,但又想着毕竟以后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直接,只得当做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又跟她虚与委蛇了一番。
次日,李常安一大早起来便赶去上早朝。
到大殿的时候刚好跟白远山打了个照面,李常安一眼便看出这老头子一见到自己脸色立马就沉了几分,心里不由得一阵无语。
自己好像也没招他惹他吧!
“常安,你看那老狗的脸皮可是比铁锅还黑!”
这时凤北川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凑到了李常安的身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不远处整沉着脸若有所思的白远山。
李常安不置可否,微微挑眉也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皇上驾到——”
原本凤北川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这时候首领太监尖着嗓子高呼了一声宣布早朝开始便也只好作罢。
“众爱卿可有本要奏?”
龙椅之上,兴昌帝一边沉声开口一边扫视着下面的一众大臣。
接下来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李常安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兴昌帝,忽然觉得几日不见这人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一些。
就连那明黄色的龙袍都衬托不出他脸上的好颜色来了。
“常安。”
见无人开口,兴昌帝便继续开口说道。
一听到都是在喊自己的名字,李常安立刻起身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看着面前的女子,兴昌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道:“听说我儿最近收了不少能人异士在麾下,怎么不见你与朕说过此事啊?”
一听这话,李常安不由得面上一凛,随即开口道:“区区小事,儿臣以为不必特意禀报出来。”
说罢,李常安又不由得心中疑惑——兴昌帝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事?可本相却听坊间传闻的神乎其神,百姓们现在可是十分拥护公主殿下呢!”
还不等兴昌帝开口,一旁的白远山便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嘴。
朝堂上莫名有一股煞气涌动,李常安不由得微微蹙眉,一双眸子里闪过凉意。
这老头子一开口便是冲着自己来的!
“公主殿下是我盛南国的护国将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百姓们自然会格外尊敬,若是丞相大人觉得眼红心痒的话倒是也可以骑上战马扛着长枪去战场上厮杀几年,想来效果肯定不差,到时候必定举国祭奠您的忠勇之心!”
凤北川毫不客气地开口回怼了一番,言辞犀利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当即便把白远山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你,你敢诅咒我!你是何居心!”
白远山气得抬起一只手指着凤北川义愤填膺地质问道。
看着那老头子手都有点抖了,凤北川脸上的冷笑也变得更盛,心道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不知道消停消停。
“哎呦喂,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这怎么能是诅咒呢?我这可是在给丞相大人出点子呀!”
凤北川揶揄地看着白远山铁青的老脸,一双眸子不由得里满是讥讽之色,一边说着他一边轻摇着手里的描金五明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简直要把人气死了!
李常安不由得眼角抽搐,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人的嘴是真毒。
但与此同时心中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细细想来,似乎每次一碰到这种情况总是他第一个为自己开口辩解。
“我也觉得摄政王言之有理。”
这一次,李常安难得在朝堂之上主动跟凤北川统一了战线。
感受到了对方的默契以后,凤北川忍不住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那女子,目光交汇中不由得心头荡漾,眼角眉梢都带起了丝丝的柔和。
“你们,你们简直岂有此理!”
一见这俩人居然公然凑到一块儿跟自己过不去,白远山当即便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
眼看着白远山又快要撑不住了,兴昌帝便赶紧开口给他铺了台阶。
“常安能够得民心能够受百姓拥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丞相就不要多虑了,想来以后有那些能人异士相助,我儿必定能够更好地辅佐国事。”
这一次,兴昌帝又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似乎便就此结束了。
白远山忿忿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张老脸依旧带着怒意。
“启禀皇上,臣以为虽说公主殿下如今有能人相助的,但治国之道却是需要自己领悟出来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以后要我们怎么与公主殿下共同商议国事呢?臣惶恐,还请陛下做主!”
这时,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李常安不由得心中冷笑,这位大臣刚好是向来与白云山交好的,还真是凑巧。
而且他这番话直接就戳中了自己的软肋。
凭心而论,在得到那些能人异士的帮助之前李常安的的确确不是特别能领悟治国之道,因此之前在早朝的时候其他大臣们讲的唾沫横飞她都在旁边一言不发默默的听着。
不过好在这些人因为心中不屑也从来不愿意跟李常安当朝讨论这些事情,所幸也就让她蒙混过去了。
但是这一次想来应该是逃不掉了。
“爱卿所言有理,常安啊,朕正好也想听听你对国事的见解,不如现在就说一说。”
兴昌帝状似不经意一般缓缓开口,实则是在给李常安出难题,既然他肯这么说那必定是打定了主意觉得李常安对治国之道一窍不通,想要让她下不了台阶。
“国事并非儿戏,实在无法笼统而谈。儿臣也不知从何说起。”
李常安微微躬身,不卑不亢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