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穿的都是刚刚发的新服装,印着“品味乡愁”标识的登山服。梭下洞道的时候,每个人的后背或多或少都沾有一些泥土,包括我和大苏的。而夏瑶不仅是后背干干净净,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尘土。
如果说夏瑶是用手拽着绳子,用脚走下洞道的,这也有不可能。
但是这3秒的速度……
真的不可思议。
大苏似乎也发现了夏瑶身后的“端倪”,阴着脸不说话。
斜坡洞道下面是一个三米宽、两米深的坑道。恍然记得,沿着这个坑道、贴着洞壁往右走,就通往巨蟒栖身的那个洞厅。
爬上坑道之后发现,洞里竟然很宽敞,足有300多平米的空间,可容纳几百人,算是一个洞厅。
上次急着出去,还没太注意观察这里。
让人惊异的是,洞厅里居然还有微弱的光亮,可以隐约看见远处的岩壁上有不少盛开的野花,这的确让我们感到奇怪。
仔细观察,原来很遥远的洞顶上有一个小孔,象碗口一般大小。光,应该就是上面透下来的。
再仔细一想,顶上的小孔应该就是地面上某一个地方的“出气洞”了。
我赶紧叫李伟把第一个“神奇”的发现拍摄下来。
又仔细观察了一遍洞厅,还真是躲避匪患的好场所。
洞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根铁棒就守住大门,滑下来一个敲掉一个。
不知道以前附近的村民是否曾经利用过。
好像附近也没有什么村子,最近的也在五里路之外。
“我们离地面应该有八百米了吧”?
我忽然感觉有点冷,于是问大苏。
话音刚落,大苏就回答说:“不错,你估算得很标准,我刚刚测过,现在我们身处的位置,已经离地面813米”。
突然一股寒气袭来,我禁不住有一些抖索。
不到三公里的路程,离地面就有八百多米,等于我们一直就走在三角形的斜线上。
但是这两公里多的“路程”,我们足足花了三个小时。
当然我们也不是为了赶路而赶路。
搞活动嘛,边走边玩。
只是,现在大苏还没有宣布游戏的第二个项目。
我是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虽然自花钱我们有过一些交流,但是大苏一再表态,他设置的游戏项目一定好玩,一定有参与者的兴奋点和节目的看点,我就先放手让他弄两个试试,不行又我再重新设置。
反正解释权在活动主办方。
第一个项目就有点出乎我的意外,梭一个三十米的洞道也算一次竞技,有点牵强。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钟,如果再继续深入,我们能否在天黑前赶回洛阳村黑蟒洞的出口呢?
大苏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召集队员们在宽敞的“大厅”里席地而坐,开了一个碰头会。
大苏首先叫队友童影顺着刚刚滑下来的缓坡返回,试一试爬上这个坡道的难度。
童影就攀着之前留下的绳子爬上洞道。
十多分钟后返回报告:“这个缓坡回程是没有问题,拉着绳子就能爬上去,陡一点的地方,还有一些防滑的道道,看样子不是天然,似乎不久前有人进来过。”
我不敢笑,也不敢说话。
大苏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四十五,于是通知大家:“就在这里稍事休息,补充食物之后,再往前面走一段看看,四点钟准时返程”。
于是大家赶紧吃了面包和卤菜。
后勤是瞿靓负责,但是背夫却是牛高马大的探险队队员童影。这两人不会是对上眼了吧。
十分钟后,大苏宣布:继续前进。
刚刚起身走出十多米,意外发生了。
这事怪我,本来一直是我断后的。
由于洞厅场地很宽,我们十个人散得有点远,刚起身出发,我却跑到了大苏的身边,想率先一睹秘洞深处的“风景”。
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啊……啊……啊……”
一个“啊”字都要用三个颤抖的音符来完成,分贝从低到高,格外瘆人。
众人急忙回头一看,走在后面的竞技队员郭超,脚上分明挂着两盏绿幽幽的小灯笼。
大苏大叫一声“不好”,第一个返身冲了过去。
他妈的,就怪大苏这张乌鸦嘴,一进来就说“洞里有其它生灵”。现在好了,“生灵”终于出现了。
心里暗骂大苏,我也急忙朝郭超方向跑去。
密集的探照灯光下,我晃悠悠的看见以一条怪兽:长着鳄鱼的嘴,足足一尺长,身子却像一只乌龟。
我和大苏立即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离郭超两米远的地方。
“鳄龟?”
大苏惊呼一声,自言自语:“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鳄龟呢?”
我不觉暗自佩服大苏,这怪兽还真的是鳄鱼和乌龟的组合,正歪着脑袋死死地咬住了郭超的左脚踝。
四个女生一看见鳄龟,顿时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啊”的声音在洞厅里回荡着……
洞厅的音效还不错。
“闭嘴!”大苏突然一声断喝,恐怖程度不亚于那条小鳄龟的突然出现。夏瑶和陈芷涵立即就闭紧了嘴巴。
好在我们穿的都是高帮登山靴,而且小腿上还扎了绑带。
而鳄龟正好咬在靴帮上,不至于让郭超受伤。
郭超应该是在迈腿的时候有了负重感,回头看时突然发现自己被鳄龟咬了,惊慌失措之下就本能地发出了类似于颤音的惊叫。
只怕时间久了,鳄龟不断使劲,就有可能咬穿靴帮伤着郭超,或者这畜生要是一扭头怎么的,郭超的脚踝就会被扭伤。
大苏立即紧抽出身上配备的小铁镐,准备上去对付鳄龟。我一伸手拦住了他,很自信的朝他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的表情。
然后我镇定自若地迈着魁步走了过去。
鳄龟尽管很凶残,但在陆地上攻击并不怎么占优势,唯一的武器就只有满嘴利齿,不像老虎狮子除了利齿还有四只可以灵活运用的爪子。
活尸煞和鬼犼我都不见过,还会怕一只小鳄龟?
话是这么说,现在我得先想办法让这畜生松开郭超的脚踝才好下手,否则郭超会受伤的。
我走到鳄龟的跟前,双手抱在胸前,一个稍息的姿势,右脚尖还很有节奏地叩击着地面,轻蔑地盯着小鳄龟。
这是我以前打架时最喜欢用的挑衅方式,但是这畜生不通人性,我激怒不了它,尽管它乜着眼睛看我,嘴却死皮赖脸的咬着郭超的脚踝不放。
僵持了三秒钟,我开始烦躁起来,心里几乎要央求鳄龟了:大哥给个面子行不,来咬我吧,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突然想起鳄龟嗜血,于是我拔出腰间的军用小刀,半蹲着身子,用刀尖轻轻划破左手中指的指尖,大拇指用力一压就挤出了一滴血。
真管用,小鳄龟立即松开郭超的脚踝朝我左手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