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哥,你有心事?”
“……”
“三个时了你都不话。”
“静一下,我不想话。”
……
“闵哥,对不起啊,那……其实我妹妹……”
“丹妮,不要了,你越我越是心慌。”
我的确不想话。
我的确很心慌。
包房里的灯光和大厅里的的确不一样,大厅里的灯管也很暧mei ,却是没有情调和层次的那种暧mei,俗气的暧mei 。而包房里的就不一样,暖暖的光能渗透一个饶灵魂,意乱情迷,很容易让人失控。
我叫张丹妮不要话,却又和暧mei没有关系,也和杨梓的离开没有关系。
不对,是我离开了杨梓才对啊。
我是净身出户的,拎着衣服和电脑到了办公室的夜班休息室,和夜班兄弟挤了两个晚上,开始考虑着在哪里租个房子。
樱花浴城的王杰国果然记情,还给我安排了一个68元一间的包房,所有一切免单。而且还专门安排张丹妮给我按摩,浴城给她记五个钟。
五个钟,不到四个时,现在都过了三个时,张丹妮按得双手酸麻,我却一句话也没。
我不话,她就知道我在生她的气。
一个星期前我集中火力打击爱爱医院的时候,张丹妮却退却了。任凭我磨破嘴皮,她就是不让她的妹妹接受采访,更不会到医院去讨法。
她的妹妹在爱爱医院做的什么手术呢?当初求着我采访,现在又反悔,我心里就多了一些猜忌。
张丹妮才二十岁,她的妹妹应该也就十八九岁。
爱爱医院这个名称原本就很暧mei,打的是妇女专科牌子。这个“妇科”,就有了很多让人遐想的空间。
十八九岁的女孩去妇科医院,而且去的是民营医院,这遐想的空间也就更大了。
“闵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心里难受。”
张丹妮毫不隐讳地袒露她的心思。
当然我知道她是真的难受,我并没有想歪她的念头。
我何况不难受呢?如果张丹妮的妹妹真的只有十八九岁就和别的男人怀上了孩子,恨屋及乌,我也就不是那么太喜欢张丹妮了。
“你妹妹……在读书还是……”
我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张丹妮突然哽咽起来:“她……到外地打工去了。”
“打工?”
我翻过身子,终于认真地看着张丹妮。
她的确很像王筱雪。
王筱雪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永远定格在二十岁,永远的青春,永远释放不完的***四射。
“既然是打工,就算在沿海,回来一趟也就两三百块钱的车费,耽搁两三,我就能帮她要回那五六千啊。五六千,你在这里忍气吞声的辛苦一个月还不一定能挣到……”
张丹铌抽了一下鼻子,难过地:“我联系不上她了。”
不对!
张丹妮的眼神和口气都告诉了我,这其间必有蹊跷。
“你妹妹你都联系不上,鬼信啊!”
我突然提高了分贝。
张丹妮嘴巴一瘪,眼睛就红了。
急忙躲开我喷火的目光。
一瞬间,从她闪闪烁烁的目光和吞吞吐吐的言语里,我猜出了八九分。
“你压根就没有什么妹妹!是不是?”
我大吼一声,翻身从按摩床上爬了起来。
“我们当没认识过。”
罢就要推门而出。
“闵哥……”
张丹妮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我的腰,两团肉球顶得我的后背发凉。
“闵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有苦衷……”
张丹妮抽泣起来,双肩颤抖,******的肉球磨蹭着我的后背,痒到了心里……
张丹妮这么一抱,加上这么一哭,我的心顿时又软了。
我抬起垂着的双手,犹犹豫豫地抓住腰间十指相扣的那双手。
她为什么要十指相扣,是怕我突然消失了吗?
三个月了,杨梓没有再和我亲近。
现在想起来,我“消失”的这十六年的生命里,似乎就没有杨梓这么一个人。
我是怎么和她结婚的?怎么在一起生活了十年?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的魂魄已经穿越到了两千年前的西汉朝,留在1990年到2006年尘世之间的,只是我一个无魂的躯体。读完自考,到洗烫店打工,在杨梓的鼓励下考进了报社,然后和杨梓结婚,再到电视台工作……
这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仿佛是命里早就设定好的,我的躯体就像一枚棋子,按照上设定的格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最终和杨梓分开。
因为她不是三公主。
那么十指相扣仅仅环绕我的腰间、生怕我突然消失的这个女子又是谁呢?
她,会是三公主吗?
我本能地抚摸着张丹妮的双手,玉质一般的圆润、清凉。
这是一双阅人无数的巧手,让无数男人飘飘欲仙,艰难地支撑着她这两年来的大学生活。
我轻轻掰开她的紧扣的十指,转过身来,把这双曾经在我身体上游走过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只是想感谢她的冰清玉洁,期望她能持久的冰清玉洁。
我很害怕我的猜想是真实的。
我是一颗多情种子,但却从不迷恋庸俗的泥土。
“丹妮,我生气的不是你妹妹,我是害怕……”
我终究不出口。
张丹妮倘真是那样的人,她就不会这么幸苦地挣钱了。
但是,她的那个妹妹,或许真的子虚乌樱
“闵哥,不要再这个事情了,好不,我想把这段不愉快的过往彻底刷新,你也一样,我们都应该把今后的日子活出精彩来。”
把不愉快的过往彻底刷新,把今后的日子活出精彩。
我仔细咀嚼着张丹妮的这番话,还真的有所顿悟。
是啊,过去的已经过去,以后的日子还得过。明,我就去租房子,然后认认真真的上班,在茫茫人海去找寻属于我的“三公主”。
不对,三公主,似乎也是命里设定的。
管她三公主还是七公主,只要是我看上去顺眼的女人,只要我们的对话能让彼此愉悦,我就要定了。
“丹妮,谢谢你!”
我突然心情极好。
张丹妮笑了,化过淡妆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像清晨玫瑰花瓣上的一滴露珠儿。
我很想轻舔一下,尝尝张丹妮的泪水是不是咸的。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生理和心里上都需要女人,一个能让彼此愉悦的女人。
“闵哥,你是不是和嫂子闹别扭了,看你忧郁的样子,我很是心疼。”
我心里一怔。
“看你忧郁的样子,我很是心疼。”
这句话,似乎王筱雪过,杨梓也过。
我以前忧郁过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