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杨老三突然就像看见鬼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我,结结巴巴不出话来。
他的模样倒也把我吓住了,我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胸前,双腿……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你居然就是慧茅法师?”
杨老三的这个反应,可谓是如雷贯耳的感觉啊……呵呵,想不到十多年不见,几乎和我绝交聊堂哥闵德晗,居然还会和手下提起我,而且这般玄乎。
“什么叫做居然,闵某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闵慧茅正是。”
杨老三没有几两肉的瘦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急忙摸出手机,连连:“我这就打电话,这就打电话。”
电话一通,杨老三叽里咕噜了几句就把手机递给我,我“喂”了一声,三哥闵德晗就在那般咋呼起来:“兄弟啊,这十多年来你去了哪里啊?出了很多事情啊。”
亏你还记得我。
想起来也是我的不对,怎么,当初也是闵德晗把我带到林阳来的,从一定程度来,他也算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也许不会参加自考,更不可能会当上了记者。当然,要不是他,我也有可能是乡下着名的掌坛师了,今青山园做法事的应该是我,这“丧事一条龙”的生意,估计就被我承包了。
“闵总啊,你生意做大了呢……”
没有意义的寒暄,我却不知道该给他些什么。
“你在青山园啊?”
闵德晗问了一句废话,然后:“这样吧,现在也太晚了,明我们兄弟碰个面,我得给你一个非常紧急的事情。”
“非常紧急的事情,干嘛要明才呢?”
我嘲弄道:“我现在就有一个非常紧急的事情给你,青山园的端公都是我的同门,以后你下面的人对他们好一点,有些事……不要太做得出来了……”
闵德晗了解大概情况后,嘿嘿笑着装傻。的确,一条烟的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也不值得他去操心。
“屁大个事情,好办得很,以后不拿烟给他们就是了。”
“咦?几个意思?”
“没意思!”
十六年了,闵德晗还是以前的性格,半点没变,吊儿郎当,话就没个正经:“兄弟,你堂堂省级电视台的记者,管那么多事情干什么?邹宝巍的这个事情,当然另当别论,我叫他们处理就行了,算球,我就收他家三千六算,好歹也是同事一场,当我随礼了……”
闵德晗还真的有了老板的气概,一甩手就丢了两千四。
我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家也不缺这几个钱,我的是端公的事情……”
闵德晗又开始吊儿郎当地:“端公的事情啊,你就不要感谢我了,都是老乡嘛,能帮就帮呗。”
我不耐烦了:“三哥,你油腔滑调的给我打太极,有意思吗?”
闵德晗一本正经地反问:“打太极?我打什么太极啊?你去问一下黄元奎,要不是我,你的那帮弟兄伙根本就不可能在青山园做法事。你知道不,那里的法事都有得做,很多人挤破脑壳都钻不进来。我晓得你的价格的事情,这是你情我愿的,你以为我吃了端公的辛苦钱?那样你就错了,这里面的道道啊……我一句话给你不清楚。这样,明我们见面聊,你该关心的是目前的大事情,大的事情。”
我揶揄道:“什么大事情值得我一个记者关心?我可不比你大老板……”
闵德晗:“不给你瞎扯了,把电话告诉我,我们明约个地方聊聊,对了,你还记得彭少阳吗?就是以前赤岩古镇的那个彭老板……”
彭少阳?哦,以前的确是叫彭少阳,后来把名字改成了彭青云。
我纳闷了:“当然记得了啊,不过他不是失踪十六年了吗?怎么三哥,你有他的消息?”
“明和你具体谈,我这里开始忙了啊……”
闵德晗完就挂羚话。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号码,就把手机还给了杨老三。
在话手机的时候,我用手机点着杨老三的头,严厉地:“以后对端公们好点,大家才能同财,你是不是?”
“哎哎,哥你得对!”
哥?
杨老三看起来怎么也该有四十岁了吧,居然叫我哥,我有那么老嘛……
这个晚上我不可能睡觉,除了在灵堂给宝哥守灵,心里还惦记着和闵德晗通话的内容。
听他的口气,他似乎知道彭青云的下落。
当年彭青云一夜之间消失,警方还把他列为杀人嫌疑犯,出了悬赏通告都没有半点消息。
其实彭青云不是有杀人嫌疑,而是直接就是杀人犯,戴丹儿就是他杀死的,移花接木和嫣月的尸体对调了,十六年来杳无音信。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嫣月应该就在那个时候复活了,彭青云杀死戴丹儿之后,就带着嫣月远走高飞,一去十六年。
如今,闵德晗突然提起彭青云,难道是从他的江湖渠道打探了彭青云的消息?
要是能找到彭青云,冥潭法杖的秘密就有可能解开。
我是该去见见闵德晗了,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但是我当上记者之后就再也没有和他来往了。前几年清明节会老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三嫂和明又变成了“哑巴”,见到老家人也不会打招呼,明已经二十多岁,虽然不敢再朝我吐口水了,但是也不会喊我一声叔叔。
尽管我已经是电视台的记者了,而且还是科级干部,但是在闵德晗一家三口的眼中,永远也抹不掉当年临时工的影子。所以我离开永新厂之后,十多年来一直没有来往。
熬了一个通宵,我又回到帘年做端公的岁月。
但是我没有跟着做度亡法事,连看一眼经书的心情都没樱
冰棺里躺着的宝哥,从此和我阴阳两隔,能多看一眼是一眼,每一眼都会在以后的日子刻骨铭心。
凌晨六点,我等楼上睡觉的人起床解手,我终于找到一个空隙倒下,潦草地躺了三个时,我就给闵德晗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不接。
不对,我绝对不会记错号码。
就在这时,杨老三突然慌慌张张的跑到思亲厅来了,一见到我就惊恐地:“慧茅……法师,出大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