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白点也好,我无所谓,对这个话题我没什么忌讳。
“温局长,居我了解,这个戴丹儿就是彭青云的原配夫人,她命中注定的配偶应该是一个官员,而不是商人。可惜了,他和官员好端赌缘分,却变成了一段孽缘,所以就折杀了她的寿元。要起她命丧黄泉的原因,是因为在神灵面前做了龌龊的事情,正好被道德尊发现了,所以……”
“够了,你再胡袄,我就还你一巴掌!”
我冷冷地:“只怕温局长的一巴掌打过来,价钱很贵的……不信试试!”
罢一脸挑衅地看着温南。
温南咂咂嘴巴,扭了一下脑袋,问:“啥意思?”
“我闵慧茅感到最自豪的就是这张脸了!不管是我个人还是端公的身份,都是不能打脸的。”
一语双关。
“你很自信哦……”
温南的情绪平复得很快,转眼就从悲痛欲绝的情绪中转变过来和我斗嘴。
“有话不,憋得很难受,而且该的不,还会耽误凡人渡劫,这也是一种罪过。”
“侮辱死者,更是一种罪过。”
这个温南还会道貌岸然地装逼呢。
我脑子里闪过彭雅璇的那段话:她妈妈在道观里和老情人幽会,而且……
于是优哉游哉地:“是不是侮辱,看你从那个角度来看了。倘若是两情相悦,抛开道德的层面也算是性情使然,但是,道观毕竟是清修之地……”
“够了!”
温南恶狠狠地闷喝一声,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转身对汤人同和其他警察:“先把他带走,还有那四个,对,就是那四个人,也带走,其他人全都放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就不信他彭青云会钻地洞。”
除了我,另外的四个人都是彭家的马祝
这样就好,我在老家人面前算是绷了一回面子,逞了一回英雄。
这算不算义薄云呢?
“慧茅……”
谢八斤一副要哭的样子。
张国士张翕着一张瘪嘴,却不出话来。
黄元奎红着眼睛,虽然没话,但是眼里全是感激。
我像一个慷慨赴死的英雄一般,被两名警察押进了警车。
其实也谈不上押,第一是没有戴手铐,也没有被枪指着,当然有了汤人同的“前车之鉴”,这些警察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第二,我要是不愿意的话,估计还没有人能押得住我,虽然他们有枪,虽然温南的敲山震虎也还勉强过得去。
……
我在看守所里待了一个月,1990年的春节已经过去。
出来的时候很是伤心,黄元奎、谢八斤……老家的端公们一个人都不来接我。
一个警察开着警车停在我的面前。
我就纳闷了,一个月前是警察把我送进来的,现在又是警察把我接走。
“去哪?”
“红枫湖。”
“见谁?”
“温局长。”
警察话不多,问他什么就回答什么。
我就知道是他:温南。
红枫湖在林阳北郊,很有名的一个风景区。
警车在海阁门口停下,警察直接把我引上二楼的一个包间,然后掩门而退。
温南似乎已等候多时。
“怎么?这算是接风,还是补偿?”
我不等他招呼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面前,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温南淡淡地把一个信封推过来,:“这是我给你争取来的补助。”
我望着瘪瘪的信封,顿时没有了兴致:“多少?”
“两百!”
温南的口气很镇定,似乎还很满足。
但是我不满足。
“蹲了一个月的局子,就补偿我两百,温局长真是大仁大义啊,干脆让我做个十年八年的牢,划算。”
温南略显尴尬地:“这不算坐牢,都没进档案的,你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公民。我们不是也需要时间吗,总算是查清楚了,凶案的确和你们端公没有关系。”
我不屑地:“那当然,我还是相信政府的,警察也不是个个都是草包。”
温南皱了一下眉头,不悦地:“你话咋就这么臭啊?”
“一个月没洗澡了,衣服也没换,咋个不臭……”
温南一歪脑袋,不耐烦地:“我不是来和你斗嘴的,而是有事和你商量。”
“难得!”
“你要不要好好聊的?”
温南开始生气。
我也很生气:“随便,我坐了一个月的牢,就赔偿我两百,好意思拿出手不?你们找到彭青云没有,他还欠着我一大笔利市钱,那可是……”
顿时打住,我不能让温南知道太多。
一场法事一万二,吓都要吓死他,万一以个牛鬼蛇神坑蒙拐骗的名义把我又抓起来,还真不好解释。
“你帮我个忙,我个人掏五百给你。”
呵呵,连公安局的副局长都有求我这个端公了,的确难得。
“找不到彭青云是吧?”
我嬉皮笑脸地:“那你要是聪明一点,不要和我纠缠,我们两人联手,或许就能抓住彭青云了。”
“你的是院子中间的那个地道?还是后院山洞里的那个深坑?”
温南认真地问。
原来他不傻。
傻的是我,我居然不知道后院山洞里面还有一个深坑。当时还以为那里就是一个岩孔而已。
温南怎么就知道院子中间的通道呢?九个草人怎么一点信息给不给我传来?
真是曹操曹操到。
脚下传来“喳喳”响声,低头一看,正是九儿。
它不好好的守住水池里的通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还好它没有话。
我装着系鞋带的样子弯腰捡起九儿,把它揣进口袋里,瞬间就明白了彭家这几发生的一牵
就算九儿不告诉我,就算我不从它这里感应,其实我也猜出了一个大概。
我拿腔拿调地问:“怎么,你都知道了?”
温南一撇嘴,不屑地:“就两个死胡同,不足三丈就是岩层,不要彭青云还拖着一具尸体,就是一只蚊子,也不可能从那里逃出去的。”
的确,彭家办丧事那几,都是有警察守在门口的,彭青云要想带着嫣月一起逃跑,他不可能从大门出去,只能走暗道。
但是……那两个通道里面怎么会是岩层呢?至少水池下面的那个……当年嫣月不是从从那里掉下去聊吗?彭家出事之前九儿还告诉我,它在水底闻到了尸臭味,已经有东西潜入了冥潭。
我把手放进衣兜,摸着九儿,然后信心满满地:“把你的五百块钱数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温南嗤鼻一笑:“我对鬼故事,不感兴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