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老头子拼命地擂了胸口十多拳,“噗”的一声突出了一口……
却是浓痰。
这才悠悠缓过气来,又抖着手指着唐赟骂道:“你这个畜生,怎么还有脸姓唐!”
唐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老东西,不配姓唐的应该是你,我正想问你呢,连唐门子嗣你都要赶尽杀绝,你不仅不配姓唐,连人都不配做呢……”
“畜生!”
唐谋终究撑不住了,双脚一软就瘫下去。一个保镖反应及时,赶紧横卧在地上,用自己的身子垫住了老头子的屁股。
两个保镖急忙从两边架住唐谋的双臂,他这才没有倒地。
唐谋已经完全崩溃,早已失去唐家掌门人的风采,不过在晕厥之前,他还是不忘下达命令:“把这个孽障绑起来。”
说罢脑袋一歪,真的晕就过去。
唐赟已经被我师父施了定身法,除了手和脑袋能动弹之外,双脚和躯干部分已经僵硬麻木,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上前,一人扭住他的一只手反剪过去就将他控制,然后拖到二重大院的第一棵桂花树下,用一大捆棕绳将他像绑粽子一般固定在树干上。
唐赟还在破口大骂,甚至连“厮儿杂种”这种骂街的脏话都用上了。
我顿时对这个唐门长子反感至极。
要说父子之间的仇怨我也有,我也很怨恨我的父亲。但是我从来不敢对我的父亲冒半句粗口,这是伦理不容的,要遭雷劈的!
唐谋再有诸多不对,毕竟也是你唐赟的生身之父;不管他当初的“苦衷”再有多么的牵强,私心如何重,终究还是你的父亲。而唐赟平常看上去,怎么说也还算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此刻却像一个泼妇一般,什么话最难听就骂出什么话来,简直丢死人的脸。
三公也听不下去了,一抬手,隔着两米距离,遥遥的挥了一巴掌,掌风掠过,只听得“啪”的一声,唐赟脑袋一歪,顿时哑然。
三公的这一招叫做什么?难不成就是传说的“隔山打牛”?我倒是很想学学,看谁不顺眼,隔着三五米距离就是一巴掌,对方挨打了还不知道出手的是谁呢。
不过茅山弟子的手法,不一定就是武学上的功夫。三公刚刚这一掌,或许是玄门中的绝技也很难说。
要说武功,三公始终不如我的。
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吧,折腾到大半夜,大家都累了。
按照唐曼的说法,唐门长子的事情是她大奶奶告诉她的,唐府上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当然,唐谋是当事人,他例外。
所以刚才这般变故,唐府的保镖、巫师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并不知道唐谋和唐赟闹的是哪一出?不过大家都很清楚,唐赟只是一个管家,大家端的饭碗还是唐家老爷子的,所以,唐谋叫大家怎么做,大家就得怎么做。何况唐赟刚刚对着八十多岁的唐老板口口声声“断子绝孙”、“厮儿杂种”的辱骂了一通,大家也都把唐赟当作孽障对待。
好在唐赟平时对工作人员并不苛刻,尽管现在被控制了,除了三公给了他一巴掌,其他人也没怎么为难他。
唐老爷子晕厥过后,早有保镖端来轮太师椅,就摆在唐赟面前三米之外的地方,然后将老爷子扶坐上去。就有两个老妈子跑过来,掐了好一阵人中,然后喂了热腾腾的姜汤,唐谋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家门不幸啊!”
唐谋悲痛欲绝。
三公却不知所云,但也知道唐赟是唐谋的侄子,出了此等孽障,的确也算是家门不幸。
“唐老板不必难过。”
唐府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三公只是很艺术地安慰了一句。
唐谋抬起头来,悲伤地看着三公,带着哭腔说:“想不到唐府的鬼,居然就是这个孽障,多谢法师了!”
“哪里哪里!”三公还是很艺术地客套着。
我在一边听着,倒是来了兴趣,之前唐曼说的那些往事,毕竟都是从她大奶奶那里转弯得来的,可信度有待考证。而现在两个关键的当事人都在面前了,我倒是很想揭开唐门长子的这个谜团。
但是我不敢发问,白天的时候我在山上等了几个小时,直到天擦黑三公才出现,也不知道他和元婆在唐府里的时候,和唐谋老爷子都说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去灭唐曼的鬼胎。
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唐谋朝身边的四个保镖招了招手,四个人就围了上来,架起老头子准备回到正厅去。
眼看老头子迈着碎步走到了正厅门口,突然转过身来,朝旁边的客厅方向走去,并朝三公招手。
三公会意,立即朝会客厅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也壮着胆子跟了上去。
唐谋倒也没有明确表态不让我进入会客厅,就让我在三公身边站着。然后他坐在主座上,竟然也不屏退左右四个保镖,开口就抖出了唐家六十年多前的秘密。
三公听得很惊讶,我却不觉得稀奇,因为唐谋所说的这段历史,和唐曼说的也差不多。
“都是贫穷所害的,我也不能让我这支唐家绝后啊。”
唐谋说到动情处,不觉老泪纵横。
“怎么叫绝后呢?他不是你的长子吗?”三公这就纳闷了。
当然,我认为这是唐谋胡编乱造的借口,他就是一个老se鬼,为了娶三个老婆竟然抛弃长子而不顾,现在又向三公打感情牌,希望三公帮助他收拾上门复仇的唐门长子。
唐谋痛心疾首地说:“法师有所不知,我那个长子虽然是个儿子,下面却没有男人的那个物件,说白了,就是一个太监转世……”
啊?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把他送人,也是迫于无奈的啊。而且我送的是一家亲戚,也会好生待他,我每年都付了生活费的,供他上学读书。不料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很多这把年纪的男娃都开始懂得男女之事了,他才发现自己的特别之处,于是就突然失踪了。想不到过了十多年,这个孽障居然以我唐家侄子的身份潜入唐府,在我的身边一呆就是十年。”
老头子是真的伤心了,却不是为了当年的长子,而是为了如今的唐赟。
说的具体一点,是为了自己遭到了大儿子的欺骗和侮辱而伤心的。
也许正如唐赟所说,这就是报应吧。
唐谋痛心疾首地说:“法师有所不知,我那个长子虽然是个儿子,下面却没有男人的那个物件,说白了,就是一个太监转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