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群考生是经过大浪淘沙淘出来的。
有些人虽然在山上的表现不尽如人意。
但是女帝的问题,他们大多数也能对答如流。
这让女帝还是比较满意张远这次主持的科举。
女帝也将这些人的面庞一一记下,以后这些人,当什么官,女帝心中也有了数。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女帝站起身。
“各位,今天就到此为止,朝廷还有很多大事需要处理,我们就先回去吧。”
女帝自然也不会去挑明放榜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这事直接交给吏部就可以。
落梦雪此刻也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张远,低声说道。
“不错,这次科举选拔的人才朕很满意,特别是那两个姓王的,朕记住他们了,以后会好好重用。”
张远嘻嘻一笑。
“都是托了陛下的英名。”
女帝点点头,便带着一众文武回宫。
一众文武百官随行,女帝下山的时候,刚想坐上鸾驾。
就在这时,从人群之中突然跑出一个人。
这人也是个秀才打扮,但是很显然,这次他并没有上山的资格,而是一直徘徊在山脚。
似乎就等着女帝和百官们下山。
这个秀才就开始把身上的长袍脱去,露出了全身的雪衣,头上还扎着白绸。
嘴里高喊。
“冤枉啊,陛下,东圣娘娘。”
一边喊一边跪向前进,手里还高高举起一张纸。
这个突来的情况,可把在场所有人惊的不轻。
特别是平西王,见有人拦住鸾驾,立刻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所有的禁卫也开始向女帝靠拢。
姬瑶一边指挥禁卫保护皇帝,一边指挥人,想要将带头闹事的人抓起来。
“好大的胆子,竟敢捣乱圣驾,来人,把人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
然而那个秀才脸上却是没有丝毫害怕。
“陛下,云州大灾,求你救救云州百姓,救救你的臣民吧。”
张远看见这么戏剧性的一幕,有些不确定的喃喃自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告御状?”
女帝也听见有人喊冤,原本想要上车撵的身子停了下来。
看向那个秀才,拼命向自己闯过来的神情,女帝皱了皱眉。
“把人给我带过来。”
几个禁卫只得把这个秀才,押解到了女帝面前。
这个秀才打扮模样的书生,见了女帝赶忙跪地磕头。
“陛下,东圣娘娘,求求你,给云州百姓一条活路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个秀才提起云州,百官当中,有人脸色微变。
“云州怎么了?”
女帝也是有些好奇。
听见女帝这样的问话,秀才似乎神情有些紧张,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
“不着急……你慢慢说,云州到底怎么了?”
房宁这时候缓缓讲述。
“陛下,连日来,云州所管辖之地,遭受大旱之灾,旱情严重,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田地里的庄稼枯萎,云州各县几乎绝收,百姓食不果腹,如若朝廷再不下旨,赈灾,云州危矣。”
“草民,求陛下调拨粮草赈济灾民,解百姓倒悬”
“草民叩请东圣娘娘发发慈悲。”
而后, 房宁就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头,由于这是山路,帮帮两下,房宁的额头就已经渗出了鲜血。
张远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也是有些震惊,还真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
他甚至在心中有点佩服这个房宁了。
女帝听见房宁的讲述,刚刚还喜笑颜开的眉头也开始紧皱。
“好,你所说之事朕已知晓,朕会令人即刻往调查。”
……
女帝将目光复杂的看向文武百官。
云州发生这么大的旱情,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就说明有人故意瞒报。
此刻,即便是三公大佬,脸色也颇为难看。
“张远,你把这个房宁带下去,好生安顿,一会儿朕还要问话。”
“是……。”
这几天的朝廷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最近这两天女帝的心情可谓是大为不妙。
但是随着科举的放榜,给这一层阴郁之色,添增了几分喜庆。
张远这几天也没再上朝,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
高月这时候拿着一个果盘来到了张远的房间。
“夫君,你都三天没有出门了,连放榜的日子你都不出门走走,你干嘛老是宅在家里?”
张远抓起一个葡萄,往嘴里一丢。
随后把两条腿架在了高月的大腿根。
“给夫君,捶捶腿。”
高月没二话,还真就握紧了小粉拳,给张远捶起了腿。
张远一边吃着葡萄,一边享受着高大美人伺候,悠悠叹息了一声。
“我是在躲着女帝呀。”
听到这话的高月似乎有所明白。
“夫君是怕女帝让你去云州赈灾。”
“是啊,听说最近朝廷,女帝训斥了好几个官员,但是这又能怎样?云州的灾情还是得不到解决。”
“所以我决定这几天不上朝,躲着女帝,让别人去头疼。”
张远那是知道朝廷现在的底细,啥都不缺,就是缺粮,偏偏这时候云州又发生了大灾。
现在好了,不仅明年的粮食缺口还没补齐,今年的粮食缺口先出现了。
说到这儿的张远,也是有些兴致缺缺。
“行了,高月,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似乎听见张远的心气不高,高月也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张远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深夜,张远依旧坐在房屋之中闭目养神,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挪动一下。”
一直等到青鸾拎着个灯笼来到天香阁。
“国师大人,女帝有旨,宣您即刻进宫。”
张远没有丝毫意外,还是整了整衣袍。
“那就走吧……。”
深夜的皇宫有些阴冷,旁边花丛中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昆虫鸣叫。
张远就在青鸾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御书房。
当张远看见女帝的那一刻,也不由升起一股心疼之意。
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帝,此刻的脸上也挂满了愁容。
看样子这小妮子这两天,没少为云州的灾情操心。
桌上到处都是奏章,张远瞟了一眼,全是关于云州的。
看见张远到来,女帝语气平淡。
“你这两天都没来上朝,是在躲着朕,还是在躲着云州?。”
张远露出一个笑容。
“哪能啊,陛下,臣想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躲着你?臣就是最近突然牙疼,所以上不了朝。”
张远的谎话,那是开口就来。
“行了,朕今天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你看看这个……。”
而后,女帝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抽出了几本递给了张远。
张远翻开之后,全是关于描写云州灾情的事情。
不仅有云州刺史,钱平安的奏报,还有云州各个地方县令,所呈报的灾情,不下上百份。
“陛下,臣有一个疑问……。”张远的话还没说完,女帝却抢先说道。
“你是想问,云州的灾情,朝廷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
的确,这一点是令张远这两天一直没想通的事情,他也问过了房宁。
而这个房宁和钱平安,竟然还有亲戚关系。
这一次房宁冲撞圣驾,竟然还是钱平安指使的。
根据房宁所说,无论是钱平安,还是各地县令。
都向朝廷发送过奏报,希望朝廷尽快拨粮赈灾。
紧急的时候,甚至钱平安还联络各地县令,联名上书朝廷,可是都是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