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菀轻应了一声,已经动作熟练的给他包扎好了伤口,敲了敲他的手掌心,提醒:“这两天不要碰水,一天来换一次药。”
宁惟慎微微敛眉,就能看到她微蹙的眉,心里一时间有些涨,也有些酸楚,面上却是带着笑:“来找你换?”
宁菀收拾着药品,漫不经心的回话:“换个伤药而已,你找谁都行。”
宁惟慎低低的笑出声来,华丽丽的声线拉长了尾音,眼底的情绪却是复杂难辨,点了头,道:“好。”
“不过宁院长,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的手是很宝贵的东西。”宁菀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以后削炭笔这种活,让助手来就行。”
他可真厉害,他又不是个小孩子,怎么削炭笔还能把自己手给削了。
“怎么,担心我手废了,耽误给你干活赚钱啊?”宁惟慎堵她。
“你手坏了脑子又没坏,我担心这个做什么。”宁菀毫不示弱的怼回去,顿了一下,又道:“你可以发明个自动卷笔刀。”
不过这玩意儿也就他们自己用,现在铅笔这东西,也就只能小规模的生产给他们自己人用,大规模生产就划不来了,毕竟现在还是纯手工制作,贵啊!
“好主意。”宁惟慎跟着点了点头。
“三哥。”宁惟行这个时候跑了进来,看到伤口包好了,问宁菀:“三哥的伤没事吧!”
“没事。”宁菀把药箱给放好了之后,打了个哈欠,毫无形象的躺到了床上,抱着被子:“你们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宁惟慎走过去,伸手帮她把被子给扯过来盖在身上,又踢了下她的鞋:“脱了,上床去睡。”
宁菀挣扎了一下,懒洋洋的嘟囔着:“我就眯一会儿,等会儿吃了饭还有一台手术。”
宁惟慎看着她耍赖,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给她把鞋子脱了,就见她腿一缩,整个人就蜷进了被窝里,说不出的可爱,忍不住笑出声来:“宁菀,怎么不懒死你呢!”
宁菀嘟囔了一句没人能听得懂的外星语,蒙着被子不动了。
宁惟慎没忍住,又抽手敲了一下被子,才转身跟宁惟行一起离开。
宁惟行关门的时候,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宁菀,眼底多了几分柔和,转头走了一段距离才道:“三哥,你去看看凝儿吧,她刚刚可伤心了。”
宁惟慎眉心微蹙,眼底多了几分冷色:“我已经道歉了,还要我怎么样?跪在她面前跟她忏悔吗?”
宁惟行就觉得他这话太过于刻薄无情了,想到他这几天的行为,忍不住问道:“三哥,凝儿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跟你们不喜欢宁菀一样,要什么理由。”宁惟慎冷嗤一声,扫了他一眼。
“我……”宁惟行被噎了一口血。
他哪里讨厌宁菀了,那是以前,他现在没有那么讨厌宁菀。
而且他讨厌宁菀也是有理由的,她以前那个样子,是个人都会讨厌她好不好!
宁惟慎离开了,宁惟行也没有追上去,只是又回头看了眼宁菀的房门方向。
这天午后,李熊做了狐臭手术,主刀医生陈策,手术很成功。
李熊终于摆脱了被狐臭折磨的痛苦,回家去也不用跟娘子和离了,麻醉醒来之后,对宁菀,陈策和一众医护人员也是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狐臭手术,是个很小的手术,手术后其实就可以直接出院回家,不过云静涵跟李熊都选择住院两天。
傍晚的时候,宁菀跟宁惟慎一起回家,远远的就看到顾凝跟容楚寒从屋里出来。
顾凝看到宁菀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却已经被嫉妒跟恨意纠缠到扭曲了。
她本以为宁菀是没把将军府三小姐的病给治好,谁知道是治好了,她现在就想知道她一个废物,哪里学会的医术!
宁家的人不知道,毕竟她是从小在顾家长大的,可她问了顾家的父母跟曾经伺候她的贴身丫鬟仆从,也没有人知道。
她面上带着笑,看向容楚寒,却发现容楚寒此刻正在看着宁菀的方向,他的眼神里,不再是以往的厌恶,而是带着几分痴迷,眼睛亮的仿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