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惟言知道她是有话要跟顾凝说,温声道:“凝儿,你进去说话吧,二哥就在这附近逛逛。”
“二哥,那你在前头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顾凝说完,才抬脚进了屋。
冬梅跟在后头,面上带着惶恐,关了门之后,压低了声音:“王妃,事情不好了,刘信被抓到了。”
刘信就是他们找到的,暗中对平西伯下毒手的人,是平西伯的贴身小厮,很得他的信任,他跟平西伯有仇,才愿意冒险为他们所用。
顾凝面色瞬间扭曲,片刻之后才恢复正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怎么回事?”
他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万无一失,不是说平西伯已经伤口发炎,高烧不退,滴水不进,人都快要死了吗?
“是伯府陆姨娘跟平西伯的计策,说平西伯要死了,装出要死的样子来给外人看,就是为了抓到幕后下手的人。”冬梅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看她,头垂的低低的。
顾凝气的死死拳头握的咯吱作响,眼底神色恶毒,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指着她一声喝骂:“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干什么!”
冬梅重重的摔在地上,脸火辣辣的疼,声音因为恐惧颤抖着:“王妃,这一切的策划者,都是宁菀,她那天去伯府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一切,是她给陆姨娘出的主意。”
顾凝怒极反笑,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阴狠毒辣,又是一脚用力踹在了冬梅的身上,低声咆哮:“你还敢顶嘴!”
宁菀!
又是宁菀!
这个贱人,她怎么就阴魂不散,非要跟她作对呢!
“王妃饶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用。”冬梅不住的磕着头求饶,心里恨毒了宁菀。
要不是宁菀帮着伯府的人找到了凶手,她怎么会被王妃打骂责难呢!宁菀她怎么就不去死呢!
顾凝缓了好大一会儿,情绪才安定了下来,看着她问:“伯府那边查到咱们了吗?”
冬梅摇头:“他们不可能查到咱们的,孙二哥做事一向小心谨慎,人跟刘信接头之后,就已经打发到外地去了,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的,刘信留在平西伯身边,本就是想要找机会取他性命,不会出卖咱们的。”
“他人呢?”顾凝又问。
冬梅道:“平西伯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放他走了,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要不要找人把他给灭口了?”
顾凝摇头:“告诉孙二,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对刘信动手,可能只是个引蛇出洞的圈套。”
平西伯就算是为人大度,也不可能会这么容易就放了对他痛下杀手的人,肯定有阴谋。
冬梅忙应是。
顾凝看了眼她狼狈的样子,嫌弃的嗤道:“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再出去知道了吗?要是让我二哥看出任何异常来,我定饶不了你!”
“是,王妃。”冬梅诚惶诚恐的称是,也顾不得脸上的疼,忙站起来跑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顾凝这才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对着桌上的镜子露出了一个温婉的微笑来。
这桌上的镜子,不是铜镜,而是能把人照的清清楚楚,跟真人别无二致的镜子,宁惟言说是玻璃镜。
这镜子是昨日里才做好的,宁惟言第一时间就拿了一个给她,告诉她说是宁惟慎做出来的。
除了这镜子,这几日她还看到很多的玻璃制品,杯子,盘子,碗,花瓶,通透的玻璃璀璨好看,连最纯粹没有杂质的琉璃都比不上。
她现在的目标又多了一个,除了要拿到煤球炉内胆的秘方,她还要拿到制作玻璃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