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他知道,他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顾凝已经进了手术室,看到宁惟言一脸虚弱的靠在床头上,眼睛红了,声音也哑了:“二哥,你怎么了?”
宁惟言看到她进来,温柔的眸底有明显的欣喜泛上,笑着安慰:“二哥没事,你不要担心,二哥就是做了个小手术,很快就会好的。”
容楚寒这个时候也进来了。
宁惟言是个读书人,是个最讲究尊卑的读书人,看到他进来,怔了一下,旋即道:“不知宁王殿下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说完就要起身行礼。
顾凝忙按住了他,道:“二哥,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这样。”
容楚寒看到礼数周全的宁惟言,心里的那股火终于消了点,沉声道:“凝儿说的对,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要客气了。”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对宁惟慎越发的憎恶了,觉得他就是在有意的羞辱怠慢自己。
宁惟言就对着行了一揖,不好意思的道:“实在失礼。”
容楚寒对着他微微颔首。
宁惟言这才看向顾凝,一脸疑惑的问:“凝儿,你怎么不回家,到这里来了?”
顾凝这才把她看见了宁母,宁惟慎不让她见的事情告诉他,眼底蕴满了泪花儿,委屈极了:“二哥,三哥让我问你,娘她到底怎么了?”
宁惟言心知是瞒不住了,才叹了口气,道:“你受伤那天,娘受了刺激生病了,把宁菀错认成了是你。”
顾凝听到这里,心里的愤懑跟妒火才算是消散了一点,咬了咬唇,难过的道:“那说不定我去见娘,娘认出我来,病就好了呢。”
她就说娘怎么可能对宁菀那个废物这么好,原来是把宁菀错认成她了。
宁惟言看到她难过,又叹了口气:“你三哥也是怕娘见到你再受到刺激。”
顾凝眼泪就流了下来,小声道:“二哥,我想娘了。”
宁惟言直接就破防了,心疼的在抽搐,当着宁王的面,他又不好怎么安慰她,只得柔声哄她:“二哥知道,等娘的病好了,二哥第一时间就会告诉你。”
顾凝这才擦了擦眼泪,佯装坚强的问她宁母现在的情况。
宁惟言就把宁菀在给宁母治疗的事情说了一下,道:“她说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娘的病一定能好。”
顾凝心里已经日了狗了,宁家一家人脑子是有病吗?相信宁菀这个废物会给人治病,她心里恼怒,面上不显,只担忧的问:“二哥,你真的信她吗?”
宁惟言眸色微变,苦笑摇头:“现在就是不信她又有什么办法,也只能信她了。”
顾凝就再没有多说,她最是知道该怎么把握分寸,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擦了擦眼泪,柔柔道:“二哥你们信她,我也信她。”
宁惟言看着面前善良可爱懂事的妹妹,一颗心都揉化了,再想想宁菀,就忍不住对比。
两个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宁菀但凡能有凝儿一分的性情,他也不至于这么嫌恶她。
宁母的事情她知道了之后,就开始问宁惟言是怎么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她前几日做梦,梦到宁惟言得了肠痛,前日里特意去看他,给了他药方卖人情,他当时可是感激的很。
这两日她又寻思着快要过年了,得回宁家看看,她虽然很有自信宁菀那废物绝对取代不了她在宁家人心里的地位,可怎么也得刷一下存在感。
宁惟言就说了肠痛做手术的事情,看着她温声安慰道:“凝儿你放心,我现在肚子已经不疼了,手术很成功,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
“不痛就好了。”顾凝本就显得柔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面如土色,笼在袖子里的手,因为内心极度的恼怒嫉妒死死的攥在了一起。
宁菀给他做的手术,割了他肚子里的东西,他是宁愿信宁菀那个废物,做什么手术,也不愿意相信她给的药吗?
“凝儿不是给了你治疗肠痛的药方吗?”容楚寒心里冷笑不止,暗道这宁家人也是脑子有问题,竟然真的信宁菀那个废物,语气却不无惋惜的道:“平西伯也是得了肠痛,就是吃了凝儿这个药方,用了药之后,病已经大好了。”
宁惟言一脸感激,温柔的看着顾凝。
顾凝心里得意极了,刚刚要开口谦虚一下。
外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紧跟着就是女人悲戚的哭喊声:“菀菀,菀丫头,姨母求求你救救我家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