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是在完颜喜说完这句话之后进门的,大家看到他进来,都很默契的停下现在聊的事情,把目光转向他。
“怎么了?”白萌打了个哈欠,直接坐在了薛瑞天的身边,接过梅林帝国的茶,浅浅的喝了两口,说道,“你们继续聊,我进来的时候,你们聊得不是挺好的吗?”
“这不是你回来了么,先关心关心你。”沈昊林看了看白萌,“看你这个样子,好像谈的还不错?”
“确实是还行。”白萌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把茶杯递给梅林,“再来一杯。”
“看上去是费了不少口舌。”沈茶一挑眉,“他在你面前还嘴硬?”
“倒不是嘴硬,只是......”白萌耸耸肩,说道,“他祖父和父亲给他的影响太大了,这么短的时间,是没有办法马上就把他的想法改变过来的。”他接过茶杯,朝着梅林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他从小到大,在他祖父和父亲耳提面命之下,就已经形成了这种谨小慎微的性子,再加上他认为那一次的错误是他毕生之耻,他跟我说,如果是他祖父和父亲还活着,一定会狠狠的揍他的。”他一摊手,看向夏宸,“他这个性子,交给你带,其实是最合适不过了。”
“没错!”夏宸点点头,“海上的情况变幻莫测,前脚还是晴空万里,后脚就会阴云密布,眼看着海面上风平浪静,一个眨眼的工夫就会狂风骤浪,再怎么谨慎、再怎么想的对,面对这些,也只能感觉到无能为力。其实,我之前跟他聊过,也把自己的经历跟他说过,可他不太相信,所以,决定要自己去看看。”
“那就去看吧!”白萌一挑眉,“如果他能战胜老天的喜怒哀乐,那我也是非常开心的。不过,这个人我是交给你了,你可得答应我,怎么带出去的,就得怎么带回来。”
“那是当然的,一定会让他毫发无伤的回来的。”
沈茶看了看夏宸,又看了看白萌,轻笑了一声,说道,“大统领,小云呢?”
“他们两个想要单独聊聊,我就自己回来了,毕竟他们两个是这个事件的起因和源头,只有他们和好了,我们才算是真正解决问题了。”
“嗯!”沈茶点点头,“就让他们聊聊吧,两个人都是有分寸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这个是肯定的,他们应该会好好的聊聊,不会动手的。”白萌打了个哈欠,往薛瑞天的身上依靠,看着完颜喜,说道,“刚才都说什么了?继续说吧!”
完颜喜正喝着茶,冷不丁的听到白萌在问自己,赶紧把嘴里的茶水咽了下去,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
“只是在聊他跟萧凤歧和齐志峰的恩怨情仇。”薛瑞天摸摸下巴,看向完颜喜,“你要说跟齐志峰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这是肯定的,毕竟他跟耶律南的关系好,你找的那些麻烦,都是跟他们有关的。可是,萧凤歧当初跟他们可是势同水火,完全是相对立的立场,你怎么还招惹上他了?”
“嗐,最开始还是因为小齐公子。”完颜喜叹了口气,“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跟耶律南公子和小齐公子突然就有了默契,时不时的搞出点动静来,专门给耶律尔图添堵。比如,光顾一下临潢府的赌坊、酒楼、青楼什么的,两边见了面,阴阳怪气对方一些,甚至假意动手,也不打对方,就是砸赌坊、酒楼、青楼或者戏园子,砸的乱七八糟的,然后一走了之,走之前告诉店家,去找耶律尔图要银子。只是,有的时候,我们的默契没那么好,配合度没那么高,容易玩脱手,玩到对彼此都有了怨恨,就真情实感的骂起来,这个时候可能就会伤及无辜了。”
“那个砸店就已经非常伤及无辜了,还能怎么伤及无辜?”戴乙翻了个白眼,“你刚才说小齐公子坑你,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事儿?”
“对。”完颜喜点点头,“因为有几次,我在赌坊里面碰到他或者他们,压根就没想着要跟他们针锋相对,甚至看到了他们,都有意避开了。是小齐公子想要干点什么,硬生生的把我拖下水,最严重的一次,差点把我送进大牢。所以,哪怕我们是一种所谓的合作关系,但我们彼此也看对方不顺眼。反正你坑了我这次,下一次可能就换我坑你了。有几次我是看到他偷偷跟着耶律南进了青楼,特意找人去齐家报信儿,让齐家的人去青楼堵人。”
“他知道是你的通风报信儿吗?”
“应该是知道几次,还有几次是不知道的。”看到戴乙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完颜喜推了他一把,“你这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就觉得你们特别幼稚,就你们这种互坑的法子,我很小的时候不屑用了。”戴乙差点被推了个踉跄,身子歪向了一边,他及时扶住了眼前的小桌子,才没有摔倒。他重新做好之后,转头看向完颜喜,哼哼了两声,“怎么着,恼羞成怒了?”
“怎么就幼稚了?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既然不能真的对对方动手,就这样过过瘾,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以,可以,你说的都对。”戴乙被完颜喜晃了两下,觉得自己都要被晃散架了,“可是,你俩的针锋相对,怎么跟萧凤歧扯上关系了?按理说,以萧家跟耶律家的关系,他应该是你的盟友才对,不是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们砸的那些赌坊、酒楼、青楼什么的,有好几家都是萧家的。”完颜喜看向沈昊林、沈茶,“就是这一次萧家倒台被查封的那些。”
“可那些并不算是萧公子的,而是萧家其他人的。”
“他的那些长辈,向来都是欺软怕硬的,他们知道砸店的人是谁,不想要自己出头,所以就让萧公子出头,来摄政王府理论。我那个时候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怕,他来理论就跟他对骂,丝毫不怕得罪人,反正我住在摄政王府,他萧家的人也不敢公然闯府。所以......”完颜喜一摊手,“我们吵了几次之后,也算是结了仇了。”
“你......”戴乙看着完颜喜,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在临潢府的那几年,还真是广结善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