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马棚,站在门口看着马棚里面,还是意犹未尽。
“小奶牛真可爱啊,软软的。”小秀水捧着自己的脸蛋,仰着头看着沈茶,“小茶姐姐,我可以一直陪着小奶牛吗?知道它长大。”
“当然了,就算小奶牛长大了,你也可以一直都陪着它的。”沈茶蹲下来,伸手捏了捏小秀水的脸,“不过,前提是小奶牛愿意跟你亲近。如果它不愿意接近你,一定不能强迫它,这样会让你受伤的。”
“我知道了。”小秀水很认真的点点头,“小茶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奶牛的,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真乖!”
岐伯看看被揉搓的一脸幸福的小秀水,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小家伙命苦,因为天生长不大的缘故,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的人给遗弃在大街上,如果不是他凑巧遇到了,这小家伙已经被冻死了。
幸好,他认识的这些人,都没有嫌弃这个小家伙,都把他当作自己的子侄来疼爱,这小家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他现在就期望,小秀水永远能保持这份童真,永远都这么开心。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岐伯看了看众人,“留在我这儿喝个茶歇歇脚,还是直接回去了?”
“不急,有事情要跟岐伯说。”
看到沈昊林、薛瑞天都看着自己,沈茶笑了笑,这也是她刚刚才想到的,岐伯在成为岐伯之前,也是学富五车的才子,若兰公子当年可是名镇西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那些高门千金,更是对他非常的追捧。
就在刚刚,沈茶突然想到了一点,若兰公子的揭画、装裱的手艺是出神入化的,很多王公贵族得到了心仪的古画,都是要请若兰公子来装裱的,哪怕等上一年半载,他们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就去前厅喝茶吧!”
梅林把煮茶的重任给揽下来,让岐伯找了个小厮带她去后面膳房,其他的人则是被岐伯领到了前厅。
到了前厅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红叶把刚才在街上买的小零食都摆在桌上,挑了几个小孩喜欢的,放到了小秀水的跟前。
等到梅林送了茶过来,几个人闲扯了一番,喝了两杯茶,薛瑞天捧着茶杯,看了一眼照顾小秀水的红叶,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小秀水,姐姐带你去街上晃一晃,好不好?”红叶看向岐伯,“外面应该是正热闹的时候,我们出去走走,岐伯,您看怎么样?”
“……”岐伯看看红叶,又看看一脸期待的小秀水,再看看那几个明显是有事情要说的家伙,无奈的叹了口气,朝着红叶挥了挥手,“去吧,别走得太远了。”
“太好了!”小秀水开心的蹦哒了起来,“我都好久没出去逛逛了,谢谢阿爷,谢谢红叶姐姐。”
“这有什么可谢的。”红叶伸手摸摸小秀水的脑袋,“那我们现在就走了?”
“等一下!”岐伯朝着小秀水招招手,“好好跟着红叶姐姐,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会乱跑的!”
“您放心,我安排暗影跟着,不会有事的。”
“好!”
岐伯又叮嘱了两句,还想着拿个钱袋给红叶,万一小秀水在街上遇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就用这个钱袋里面的钱买。
“您这是骂我们呢?”薛瑞天一把摁住了岐伯拿着钱袋的手,“我们带孩子玩,哪儿还用得着您给钱?”
“一码归一码。”
“什么码也不行!”薛瑞天朝着红叶扬扬下巴,让她拉着小秀水去门口,“虽然小秀水喊我们一声哥哥姐姐,但按照辈分,其实要叫我们一声叔叔姨姨的。平时带小秀水玩的时间不多,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了,孩子要买什么,自然是由我们花钱的。”
“小天说的没错,既然是我们带孩子玩,自然是我们给孩子花钱了。”沈昊林淡淡的笑了一下,“岐伯,您把钱收回去吧!”
“行,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岐伯把钱袋收好,看着红叶拉着兴高采烈的小秀水离开,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这才把目光转向了坐在对面的三个人。
梅林看到了沈茶给自己打的手势,微微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前厅,把门关上之后,就站在那里,不许任何人接近。
“说吧,你们把人都支走,是想要干嘛?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如果还是老七的事儿,就千万别说了,那小子要是来折腾我,我就让他干苦力去,怎么都能把他给吓跑了。”
“干苦力就能把他吓跑?以前有可能,现在就绝对不可能了。”薛瑞天笑了笑,朝着岐伯摆摆手,说道,“那您可是小瞧他了,经过这里几年的历练,他可是今非昔比了,绝对会让您大吃一惊的。”
“大吃一惊?”岐伯不相信这个说法,轻轻的摇摇头,“就他那个小身板儿,还能怎么今非昔比呢?”
“和身板儿无关,大概就是见过血和没见过血的区别。”
“见血?”岐伯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变成了跟我们一样的人。”看到岐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沈茶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是出海,但跟普通渔船出海不一样,他们比那些渔船去的地方更远、更深入,遇到的危险也就更多了。不单单是来自那些什么海盗、倭寇,还有大海深处不知名的巨型生物。”
“真的这么危险?”
“是啊,海边的百姓都说过,出海就是九死一生,他们都是这样,何况老七呢?”
“也是,他需要克服的要比那些渔民多多了。”
“是啊!”沈茶轻轻叹了口气,“所以,他非常的不容易,这几年身心俱疲,但他又是那一整个船队的首领,他要是垮了,船队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听你们这么说,我确实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而且,十三离开西京城的时候,在城门口撞见了老七回京的车队,跟老七还聊了几句,说他现在的状态早就已经看不出当年那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了,皮肤黝黑,孔武有力的样子,跟柳帅手下那些能征善战的大将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么厉害的吗?”岐伯笑了笑,“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反而对他现在的样子很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