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岛!
陈永华已经登了岸。
但郑经未在港口等候,而是让他自行去延平王府。
对于台湾,郑经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他骑上马,就朝着王府方向跑去了。
不多时,他便来到了王府门前。
今日的王府格外不同寻常,只见大门外一排排手持钢刀的刽子手整齐划一地站立着,那肃穆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陈永华整理了一下衣角,深吸一口气后,毅然决然地迈步踏入了王府之内。
刚一进门,便听到郑经愤怒的吼声从里间传来:\"陈永华,你竟然还有脸面到此,门外那些刽子手正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陈永华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着,跨过门槛,一眼便望见郑经正怒目圆睁地盯着自己。
\"延平王!\"陈永华拱手施礼。
郑经冷哼一声,厉声道:\"陈永华,本王究竟有何处对不起你?不妨直言,也好让本王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面对郑经的质问,陈永华镇定自若地回答道:\"王爷对在下一向器重有加,恩同再造,何来亏欠之说?\"
郑经冷哼一声,面露怒色,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离我而去?当初信誓旦旦追随于我,如今却背信弃义转投他人!更可恶的是,那人可是我的大敌!莫非你陈永华当真就是这般寡廉鲜耻、忘恩负义之人不成?”
面对郑经的质问与斥责,陈永华再次深施一礼,他解释道:“延平王,我所做的选择,有一部分的原因皆是为了你。”
郑经听后,反而报以冷笑,讥讽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为了我?亏得你说得出口!若真如你所言,岂不是将我当成三岁孩童般糊弄?陈永华啊陈永华,何时起你竟变得如此厚颜无耻、卑鄙下流?这种话也亏你讲得出口!”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恍然一下,笑道:“哦......也对,想必是你跟随吴用久矣,近墨者黑,学会了他那些鸡鸣狗盗的伎俩,如今倒是长进不少呢!”
闻听这些讥讽的话,陈永华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答道:“延平王,我之所以这样说,终究原因是,当时的我能预见这天下大势终将归于吴用之手。无论是满人也好,前朝皇室也罢,亦或是诸位藩王,就连延平王您在内,恐怕皆非吴用敌手。正因如此,我方才决定投身于他麾下。其实,此举并非全然为己谋利,还有一部分是为延平王你谋一个后路。”
郑经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手紧紧握住刀柄,恨不得立刻拔出刀来。
在他眼中,陈永华已经变成了一个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小人,现在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
然而,陈永华并没有在意郑经此刻的愤怒情绪,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延平王,现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归顺吴用者必将越来越多。及早投降总比拖延时间要好得多,而且以您目前的地位和实力,完全可以向吴用提出一些特殊的要求。因此,您应当当机立断,速速投靠吴用才是上策啊!\"
郑经冷哼一声,反驳道:\"好啊,原来这才是你今天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你是想让我像你一样,对吴用俯首称臣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陈永华微微一笑,他轻声说道:\"难道您忘了吗?我之所以能够来到此地,正是因为您之前写给吴用的那封信。\"
郑经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陈永华再次开口说道:\"其实自从得知延平王您主动派出使者前往京城之后,我便一直在吴用跟前替您美言。经过努力争取,已经为您谋取到许多优于他人的条件,可以确保您毫无后顾之忧。\"
郑经皱起眉头,追问道:“究竟是什么条件?”
陈永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延平王,您可以保留两千到三千人规模的府军,并且整个台湾岛的赋税收入,您都能享有其中一成份额。”
郑经听后,冷哼一声,质问道:“这便是你替我四处游说争取到的条件不成?”
陈永华反问道:“那么敢问延平王,您对此还有哪些不满之处?这条件对你而言,已经很丰厚了。”
郑经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本王要求在台湾地区称王封藩,朝廷不得派遣驻军在此处。不仅如此,每年朝廷必须按时向本王输送百万两白银作为本王防御洋人的军饷!”
陈永华闻此不禁轻笑出声,回应道:“延平王啊,以您所提之条件,休说吴用大人,即便是我也绝对会直接予以否决。因此,还望您能够提出一些更为切合实际的条件才好,切勿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呀”
郑经顿时怒发冲冠,高声嚷道:“你竟敢说本王痴人说梦?难道你们不也是如此吗?未动一刀一枪便轻松将台湾纳入囊中。”
陈永华反驳道:“延平王,您可是亲眼目睹过我军强大的战船威力,您觉得仅凭台湾现有的军力真能抵挡住我们的进攻吗?”
郑经整个人瞬间呆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艘庞大无比、令人震撼不已的战船身影——那可是足以横扫整片海洋、所向披靡的无敌存在啊!
陈永华压低声音说道:\"延平王,您瞧瞧,那些战船这会儿不就稳稳当当地停泊在港口外面的海面之上吗!所以说呀,留给您考虑的时间可真是不多。况且您再仔细琢磨琢磨,咱们开出的这些个条件,绝对算得上是独一无二!您再看看人家耿精忠,早早地就投靠过来了,现在也就只剩下靖南军还留在他自己身旁罢了。至于其他的封地和财富,统统都拱手让给了吴用呢。这就是你与他不同的地方。\"
听到这里,郑经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紧接着,他迅速调整好情绪,放低姿态,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刚刚所说的这些条件,是否能够确保一定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