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大总管,竟也有畏畏缩缩的一面?不就是区区一个丞相职位,女人当丞相又如何?要知道,女人也是出现过皇帝的,就是那女皇武则天。对了,当年武则天在位时,上官婉儿似乎就是担任着丞相之职的吧?虽说女子中没丞相?”
方文君闻言,双眼猛地瞪大,随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调侃着说道:“东家,您这番话啥意思啊?莫非是想要让我去效仿武则天不成?”
吴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回应道:“哼,如果你真有那个本事,我倒也并不在意。”
“嘿嘿”,方文君嬉笑着回答说:“那还是罢了,在如此睿智英武的东家面前,我还是安安分分地当个丞相比较好。”
吴用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嗯,这才对,乖乖听话些。来,先让你感受一下丞相的责任。”
就这样,方文君爽快地应下了丞相一职。
吴用随即将自己手中除军事以外的所有事务统统交予了她处理。
吴用心里面非常清楚,从古至今,只要身居高位的掌权者牢牢掌控住军权,那么底下的官员无论怎样折腾捣鬼,也绝对无法掀起多大风浪来。
军权在手,除非自己是傻子,想要镇压一众权臣,那是翻手之间就能做到。
而方文君也确实不负所望,以雷厉风行之势迅速操作起来。在她毫不拖泥带水的一系列运作之下,长江以北各地州府的官员如走马灯般更迭交替,纷纷换上了她挑选的人。
这一番操作,确实让众人瞠目结舌,连吴用也不禁为之震撼不已。
他暗自思忖着:方文君是从何处寻得这么多人?竟能够如此迅速地安排他们前往各地赴任?
接下来的几日,吴用就没那么忙,但也有重要的事,那就是啥时候做皇帝,国号是啥,国都城设在哪?
这些问题,也每日都在争论,但都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
这一日,京城忽然来了三泼人。
草原上,准噶尔部落的使者;海外,倭寇的使者;还有平西军的活鬼将军。
他们几乎是一前一后的进入京城,都第一时间来拜访了吴用。
而吴用,也打算今日全部接见。
他首先接见的人,当然是活鬼。毕竟,关系到位,怎么能不优先了。
当活鬼与吴用目光交汇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虔诚态度出现在吴用面前。
\"将军!一路奔波辛苦至极,先喝杯香茗,稍作歇息。有何事需商议,可以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吴用说道。
然而,活鬼显然心急如焚,但还是依言端起茶杯大口灌入,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向吴用发问:\"三公子,敢问您打算何时登上皇位?\"
吴用微微一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反问一句:\"难道大家都如此急切盼望我称帝不成?一开口便是此事?\"
活鬼抱拳拱手,追问:\"那么若是三公子您成功登顶龙位,又将如何安置王爷?\"
吴用不禁一愣,这个问题倒是他未曾考虑过的。的确,如果自己真的成为皇帝,那么对于自己的父亲——吴三桂,应该作何处置才最为妥当?是尊其为太上皇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吴用并未直接回应,反而将话题转移开来,他看着活鬼问道:\"将军,不妨说说你此番北上进京真正的目的究竟为何?\"
活鬼也是个直肠子,毫无顾忌地答道:\"三公子,属下斗胆提议是否可以先行让王爷即位称帝呢?\"
吴用惊愕不已,他做梦也没料到,活鬼居然会向他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
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他沉默了。
活鬼同样倍感紧张,因为这个请求乍一听实在有些突兀和过分,甚至可能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然而,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三公子,您想想看,王爷可是您的生父!而且,王爷还替您打下了半壁江山。他要继承皇位,并不是毫无道理、胡搅蛮缠,反而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吴用强作镇定地回应道:\"将军,如果我拒绝了呢?那么父王是否还愿意将江南之地交予我呢?\"
活鬼顿时语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吴用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哈哈,原来连将军也不清楚答案。\"
活鬼稍稍稳定情绪后,继续劝说道:\"三公子啊,从古至今,有多少朝代都是凭借孝道来治理天下的。您不妨先让王爷登上皇位,待时机成熟之后,您再接替皇位,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三公子为何不慎重考虑一番?\"
吴用说道:“若是当时父亲有意另立太子,会选择谁呢?或许是我那二哥吴应麒,亦或是我大哥的子嗣吴世藩。”
吴用深知历史上吴三桂过世后,其所有家业皆由吴应熊之子吴世藩所承袭。毕竟,吴三桂对于吴应熊这一支脉可谓是真心相待,别的儿子一个看不上。
活鬼道:“绝无可能,断然不会发生此事。”
吴用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回应道:“世间之事变幻莫测,何来绝对一说?倘若届时父亲果真如此行事,那么我岂非要背负着弑君杀父的恶名,方能夺权篡位不成?”
活鬼沉默不语。
吴用接着说:“且不说此事,即便我个人点头应允,与我一同并肩作战、共创江山大业之人又怎会服气?”
活鬼依旧无言以对。
吴用轻笑一声,道:“罢了,将军,此事休要再提。此事于我而言尚且难以通过,更别提我手下那帮将领们了,他们定然也是万万不会应允的。所以,你还是早早回去,劝说我父亲,不要过多去遐想,保住身体才对。”
活鬼长出一口气,其脸上的坚毅表明他并未轻言放弃。只见他缓缓拱手,带着一股悲哀之色,沉声道:“三公子,不瞒您说,王爷怕是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