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吗?吴用嘴角上扬,道:“一场大戏,看来这江宁城是要被朱慈炯拿下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天降几万清军,不然这江南赋税之地,满清就得丢了。”
……
江宁城!
秦府!
江南总督麻勒吉走出了秦府大门,秦府一众掌权者大门相送。
他们之间看上去,其乐融融,看不出互相有任何敌视,好似一家人。
麻勒吉告别秦家人,骑上马,走远后,他对身边人道:“继续监视秦家,这秦家真是笑里藏刀。等度过了这次危机,本总督第一个灭的就是这秦府,不识抬举。”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虽然麻勒吉与秦家谈得不错,可他的杀心比来的时候更大了。也不知道,他在秦家中,秦家人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如此生气。
麻勒吉回到了城墙上,他不会回自己的总督衙门,因为回去躺在床上,他也无法入眠,心里面都是城外的朱慈炯什么时候再次攻城,自己能挡住吗?
“贼兵有动静没有?”麻勒吉回到城墙上后,就询问守城的将领。
将领回道:“贼兵此时都在营地里,从白天到现在,都按兵不动,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打算。”
麻勒吉又问道:“朝廷呢?还有附近府衙的清军,他们有什么回应没有?”
将领道:“大人,没有,朝廷距离太远,没那么快有回应。至于周围的清军,或许不会那么快来。”
“对了,刚刚收到关于福建来的消息。那闽浙总督刘兆麒,在抗击朱应龙时,被炮击中,身负重伤。但朱应龙被赶回海上,朝廷在这一战中大胜。”
麻勒吉听到这话后,立刻讥笑道:“身负重伤,还朝廷大胜?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这战报,明显是为了维护朝廷有颜面而已。”
麻勒吉不相信战报中说的,作为老将,他一听到刘兆麒受重伤,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不对”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事,然后沉声道:“这么说,朱应龙已经离开了福州城。按他之前的路线,会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松江府海域。”
一阵头麻,麻勒吉此刻深深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城外的朱慈炯还未击退。可能又要来一个更麻烦的朱应龙,这又该如何迎战?
朱慈炯与朱应龙对外,可是都说自己是明朝皇室正统,都是要反清复明的。
他们俩会不会因此联合?
他们之间也是不是早就合谋了,不然为何双方都恰好在江宁府附近?
种种可能,让麻勒吉越来越感觉这一战棘手,一旦对方联合,一个从陆地,一个从河面上。那江宁城,九成都守不住。
更重要的是,周围援军,如何来增援江宁城?
南面,福建刚刚经历了两次大战,郑经与朱应龙先后在福州城大战过。
浙江与福州的兵都在这两战中有所损失,所以几乎不可能来支援。而且他们还要随时防备海上的郑经,更不能调兵来增援江宁城了。
而西边是两湖之地,可是年初两湖之地的兵马被吴用歼灭在四川。两湖之地如今的兵员必定还未恢复,所以也难以增援。
北边的朝廷兵马,一要守护京畿重地,二还要防守四川的吴用忽然北上,不然京畿重地危。
所以,三个方向的兵马似乎都不能来江宁城支援了。
麻勒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局面好像是一个死局,自己就像被困在鸟笼里的鸟,插翅难飞了。
但他不能这样放弃,他必须想出一个对策,必须要找到援军,不然以他如今的兵马,绝不足以对抗朱慈炯与朱应龙。
忽然间,他想到了在杭州府还有一支清军。
但是,他犹豫了。
因为这支清军满八旗中的镶白旗。
镶白旗在这十年中处处被朝廷针对,被朝廷渐行渐远,所以一部分才远离京城,驻扎在杭州府。
来到杭州府的镶白旗,不听朝廷调令,也不反朝廷,反正就啥事都不做,啥事都不管,与世无争的样子。
这其中的原因就要从十多年前说起了。
镶白旗当年跟随着多尔衮弟弟多泽,反对顺治皇帝,控制顺治帝。最后,多泽身死,镶白旗因此被牵连,被朝廷惩罚了。
麻勒吉道:“镶白旗虽然被朝廷略显惩戒,但朝廷该给他们的也没少给。如今祖宗江山有难,难道他们还真要袖手旁观吗?”
麻勒吉带着忐忑的心,立刻写下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一位亲信,让他连夜出城,一定要把信送到杭州,交给镶白旗的人。
“哎……”做完这一切,他长叹一口气,望着杭州方向,道:“希望镶白旗的人,能摒弃恩怨,出兵江宁城。”
一日后!
秦家的庄园。
庄园忽然来了大量的农民军,一看就是朱慈炯的兵马。
“大哥,这是方圆百里,最大庄园了,小姐一定会来这里的。”
这些人是来找寻昨日失踪的史鹊儿,一路寻到了这里。
下一刻,这些人就冲进了庄内。
吴用他们老早就发现他们,所以在庄内也做好了准备。但,若不用开打,他们也不会主动出手。
所以,吴用马上笑呵呵的走上前,对冲进来的人喊道:“诸位大老爷,这是干嘛啊!有什么事不能先说清楚吗?”
带头的是一位中年人,身形高大,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在外奔波的江湖人。
“你是这里的管事吗?我问你,昨日有没有见过谁来征收粮草的?”中年人问道。
吴用马上就回道:“有,有,昨日也有三十多个像你这样的大老爷,他们说是朱三太子的人,我们知道后马上就把粮仓里所有粮食搬运出来了。”
“他们拿到粮食后,说是还要去别的地方,把粮食搬上马车后就离开了。”
中年人听后,就盯着吴用。
而吴用一脸谄媚的笑。
下一刻,中年人相信了他的话,道:“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
说完后就离开了。
吴用出了一口气,得意笑道:“这人脑子有点不好使,就这么轻易相信了我的话。刚刚还担心,这人一看就是老江湖,不好忽悠啊!看来是我多想了,这年代的人,没那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