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姨、冉姨!”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人突然就消失的徐文忍不住的嘶声力竭的朝前面空无一人的房间喊道;“冉姨!”
紧接着像是记起什么了的徐文突然扭头慌乱的朝阴阳桥的一段跑去,对着那弥漫着浓雾的阴阳桥大喊道:“温小姐,温小姐,我冉姨呢,温小姐!”
从阴阳桥的一端看似只离柳泉的位置两三米的模样,但是温酒却是脚下一直没有停歇的朝柳泉走去,就在温酒快要碰到柳泉时,身后传来的喊声,让温酒整个人一分神,再次定眼朝柳泉的位置看去时,竟又是后退十于米。
黝黑的眼里恼怒一闪而过的温酒嘴角顿时下拉,直接头也不转的朝身后的徐文带了点音量的吼道:“喊什么喊?喊魂呢?你到底想不想让这个人活了?”
“可是···”是啊,一边是活人,一边是自己心里非常清楚的死人,双眼一滞的徐文狼狈的跪倒在了阴阳桥的一段低声轻喃道:“我冉姨呢?”只是知道归知道,十岁一别,就连他冉姨的尸体他最后都不能再见一面,这股执念又哪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念,其中酸楚都不是外人能够说得清道得明的,同样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的心思,放任自己的感情这事,徐文这辈子也就只做了一次,那就是喜欢上了自柳研那个一直心性单纯的小丫头。
而这边眼看着柳泉就要被那鬼东西给吞噬了的温酒,顿时眼眸一厉,双指快速的掐了个法诀,脚下所经步伐皆留残影,就在柳泉觉得自己抵抗不了时,一双白嫩小巧的纤手,却猛地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拍了回来。
手上一个使劲,抓着柳泉的肩膀一提,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拿的许耀姐弟两所画的符箓,直接朝柳泉背后的那东西拍去。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瞬间穿透了柳泉的耳膜,两道鲜艳的血渍缓缓地从耳蜗里面滑了出来。
就连温酒都被这声音给刺得微微皱起了眉头,一向黝黑的眼睛也迷成了一条缝儿似的,提着柳泉的手掌缓缓提起一股内力,手腕一转,直接就将人朝着徐文的方向扔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收拾好自身心情的徐文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硕大的影子朝自己砸来,所以徐文反射性的一个打滚便从自己刚刚所瘫在的地方滚开,瞪大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柳泉双耳流血的柳泉砸在了自己刚刚所离开的地面上,嗯,还弹了一下。
暗自吞了吞口水的徐文慢腾腾的移到柳泉旁边,伸手推了推柳泉的后背的肩膀,试探性的喊道:“喂,柳泉?你还活着吧?”
“废话!”只感觉到耳中嗡鸣的柳泉没好气的一个翻身起来,龇牙咧嘴的朝着徐文回了一句,随即轻轻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眼神都有些涣散的看着徐文道:“我说,你没有听到声音吗?”
“什么声音?”徐文有些疑惑的看着柳泉两只耳朵里面流出来的血液道:“你的耳朵怎么了?”
“还能怎么?”听到徐文话的柳泉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自己还隐隐有着一股温热的液体留下来的地方,放在眼前看了看道:“就是刚刚那声音,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海豚音真不算什么,至少海豚音没把我震出血来!”
自顾自说完的柳泉一抬眼见到的便是徐文狐疑的眼神,心下一梗,随意的朝徐文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老子刚刚被鬼缠上了,奇怪,明明我就是抓着你的胳膊的,怎么就成了抓着一棵桃枝了呢?”
“你还说···”一听到这话,徐文没好气的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刚刚扔的桃树枝道:“你什么时候将这个东西放在我胳膊上的,好家伙,还真是被刺激了一下,还以为是柳生权那个老东西的手呢,可把我给兴奋了一下,就想将人甩在地上了。”
还在心想自己怎么就从抓人变成了抓树的柳泉这一下顿时什么都清楚了,敢情自己还真是遇到了脏东西了。
“别做梦了,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柳泉朝着前面那阴阳桥里面隐隐约约朝他们走过来的身影道:“温小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东西可是真的违反常规,它仿佛能控制住人的神智。
“不会。”徐文斩钉截铁的回道:“因为,温小姐爱财!”说到这里的徐文看着一脸惊悚的朝自己望过来的柳泉道:“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刚刚去救你,温小姐开价一千万,所以,柳泉记得还我。”
“什么鬼,我没听见。”一听到钱,柳泉立马将头扭开,故作镇定的看着温酒慢慢出现在白雾里面的身影,笑话,他一个医生能有多少积蓄,一千万?抱歉他刚刚耳鸣了。
而此时想着将柳泉扔出来就不打算多做追究的温酒也不想惹事,便冷冷的看了那鬼魅一眼后,就朝阳间的桥端走去。
奈何有些鬼魅在这阴阳桥上横行霸道惯了,眼见着温酒要离开顿时就不依了,也不管自己刚刚被符箓拍伤的魂体,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就要朝温酒抓去。
一时间,明明眼看着温酒的身影就快从浓雾中出来的柳泉与徐文顿时一惊,因为那浓雾好像突然间又将温酒给吞噬了进去。
随着浓雾的密布,整座沉木所制成的阴阳桥顿时‘吱吱呀呀’起来,就像是经久未修的破败的小桥一样,周围也开始传来阵阵腐尸的臭味,桥下就像是尸体发酵了一般,时不时的传来一声臭水坑里面尸泡破裂的声音。
突然一声‘啪’的拍打声,没有任何前兆的从温酒脚底下的桥身上面响起。
紧接着又是‘撕拉’的指甲抠在沉木上面的翻裂声,很显然这样的声音绝对不可能只有一声两声。显然深谙此道的温酒顿时也不急着走了。
反而是慢悠悠的打开了已经属于了自己的首饰盒,一根通体碧红的璞玉所打造的与簪便印入了温酒的眼帘里,簪子没有经过过多的打磨,就像是远古时代的人类所使用的简单的用树枝所打磨的盘发工具一样。
简简单单的一根玉簪,目测十五厘米左右,簪头稍粗,略有小指尖端粗细的模样,簪尾,削细,最细的地方如银针一般,仿若可以随意的刺入人的皮肤一样,几乎是一瞬间温酒便对眼前东西喜欢上了。
眼看着桥身慢慢的被扒拉上了一只又一只惨白的鬼手,温酒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瓣,伸手将首饰盒里面的玉簪捏拿出来,刚想将手里的首饰盒收好,哪里知道,玉簪刚刚离开首饰盒,那上好木材所打制的首饰盒也在瞬间化为了灰烬。
微微一愣的温酒,接下来便是一哂,抬眼看向眼前拦在自己桥前的鬼魅好言道:“阳间温氏,能否向鬼差借个道?日后温酒一定多烧纸钱,算是今日的过桥费?”一边言笑晏晏的温酒,一边不着声音的将一只一只扒拉在自己脚踝处的鬼手踩在脚底。
白嫩的小手也饶有兴味的把玩着自己刚刚所得的玉簪,玉体通红似血,恰好与温酒的双手形成了难以言喻的碰撞美色。
“过路费?”尖细的女声讽刺的朝温酒反问出口后,瞬间又换了一个雄浑低哑的声音道:“那你刚刚伤我怎么算?”
“无意之伤,还请鬼差见谅。”似乎对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见怪不怪的温酒微微朝前面的鬼差点了点头道:“况且,你随意捕获生魂,照天道规定,应剥去鬼差之职,打入无间地狱,永世受剥魂之苦。”
“那又如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前方鬼魅的声音瞬间变得尖细起来,混合着暗沉的烟嗓,诡异的朝温酒桀桀的张口道:“反正,你也离开不了了,你也告不了状了。”
“是吗?”温酒毫不在意的朝那东西挑了挑眉,恰好这时一只鬼手缠缠绕绕的紧紧拽着温酒的裤腿就要往桥下拖去,本想放这些东西一马的温酒,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想也没想的直接将手中的簪子朝那鬼手刺去,果然,那东西像是见到了自己克星一般,瞬间化为了灰烬,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那现在呢?”看着那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步的鬼魅,温酒转动着自己手中的玉簪依旧优雅的问道:“哦对了,还有一事向问,柳家之子,柳散是不是尔等所为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来还以为温酒是个好欺负的道士,没想到这人手上的武器倒是有些厉害,一时没有想到的鬼魅有些愤怒的猛然朝温酒伸去脑袋,不男不女的声音朝着温酒怒吼而来:“反正也你也要和那傻子团聚去了···”
“那这么说,就是你了!”几乎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之感的温酒也不多废话,直接运起浑身灵力,玉足轻轻抬起,随后带着浓郁的灵力狠狠的站定在了桥的顶点之上。
肃杀的灵力一瞬间从温酒的脚下快速的蔓延开来,躲不及时的鬼手一时间都被温酒削成了两段,在桥下的臭水坑里,鼓了个泡后,便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在阳界还是阴界。
同伴的大量死去,让受鬼魅驱使的鬼手一时间也慢慢的偃旗息鼓的从桥上滑落,掩去了自己的身影。
眼看着浑身气势徒然发生转变的温酒,刚刚还来势汹汹的鬼魅一看形势不对,连忙将长大的朝温酒吞去的嘴巴往回缩去,只是一个小小的鬼差,还是站在阴阳桥阳桥那边的鬼差,哪里又能有温酒的速度快。
在温酒眼里,这样低级的鬼差,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着自己主观意识的鬼魅罢了。
弯了弯嘴角的温酒将手中的与簪子微微翻转,眼看着那东西就要将脑袋缩回自己的身体里,手中玉簪也瞬间从手中滑出,下一秒,一声破裂的撕喊声便从鬼魅还未来得及闭合上的嘴巴里面发出。
而那殷红的玉簪正好好的插在了鬼魅的喉间,果然和自己猜得不错,这玉簪,既能引鬼,那必定也能杀鬼,没想到头一次用这东西便如此顺手的温酒一个脚步轻移。
微微抬头,伸手将那今日所得的玉簪从那鬼魅身上拔了下来,食指也同时运起灵力,轻轻的往那鬼魅僵硬的身躯上点去,顿时一只低级的鬼差便消失在了温酒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真正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
外面正在为温酒担忧的柳泉与徐文差点就要进去找温酒时,哪知道那沉木拱桥上面的浓雾倏地散开,就仿佛刚刚他们所看到浓雾都像是幻觉一样,而温酒的身影也赫然印入两人的眼底,依旧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依旧优雅而快速的步伐。
眼看着温酒走进的柳泉的注意力瞬间被一样物品给吸引了过去,他有些讶异的看着温酒手上通红的玉簪指了指道:“温小姐,这个?”
“你妈的遗物,你不认识吗?”温酒微微有些讶异。
这话一出,柳泉就有些脸红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妈在世的时候,也没有打开过那个盒子,我们都打不开,刚刚看你也是一直拿着那个木盒子,我还以为、那个还以为···”
“还以为我也打不开是吗?”将柳泉有些窘态的话语说了出来的温酒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好了,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你应该需要准备一下后事了。”
“后事?”柳泉有些疑惑的看向温酒道:“那个,温小姐,我妈已经去世很久了。”
“我没说她。”一边朝外走去的温酒一边抬眼看向刚刚还没有的明亮的月光轻飘飘的道:“我说的是你的父亲。”
“什么?”一时间,徐文与柳泉两道惊讶的声音重叠。
瞪大着眼睛似乎比柳泉更关注这件事情的徐文在看了一眼柳泉后,连忙跑在温酒面前焦急的确认道:“温小姐,这、这怎么可能,他刚刚还好好的,还好好的!”
“哪里好好的了?”温酒有些奇怪的看着徐文眼睛上的眼镜,有些疑惑,不是说戴上眼镜后,视力会变好吗?
“哪里不好了!”徐文有些惊讶的看着的温酒指了指桥的那边道:“他明明,就是他刚刚还跟我们说话,还那么精神的!”
“胡说。”温酒有些不悦的看着徐文道:“他明明已经死气蔓延,况且,刚刚也不是他本人,那是他的魂!走阴客可以魂体分离。”
“走阴客?”柳泉惊讶出声道:“温小姐,您刚刚是说,柳生权也就是我父亲,他就是走阴客?”
“再问收费!”听着两人没完没了的问话,温酒皱了皱眉后,又朝后退了退,指着那阵口人高的陶瓷罐道:“这里面,有你们亲人的骨灰,应该已经分不开了···”
“什么?”又是一次,柳泉与徐文不可置信的声音再次混合在了一起。
没有理会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温酒径直朝门外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的月亮有着一丝红色,想着也不大可能的温酒摇了摇头,看着手上的玉簪,随意的将其插在了发间,那般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这玉簪早已陪伴了温酒多年一样,二者之间完美的契合,
正在这时,还在飞机上面想着怎么让自家夫人原谅自己的轩辕即墨突然有些不耐的打开了电脑,白涵那边的讯息瞬间印入眼帘。
白涵:“尤利的位置正在往华夏移动,按角度与时速判断,目标地点应该是华夏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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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爱们。
文文没有食言哟~文文加更了五百字。
哈哈哈,好困好困。
继续在作业堆里挣扎的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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