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自己眼花的对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齐博吞了吞口水,拉过陈斌慌乱的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地上的电脑,讷讷的问道:“你快告诉我,这是你舅妈,是真的是你舅妈!”
被拉得一歪的陈斌紧紧的盯着屋外那个僵硬的杵在那里的女人呆愣的摇了摇头,咬着牙道:“是个屁啊!我舅妈不会戴美瞳。”
“那、那是什么···”王凯举了举手里的符箓拍了拍许耀道:“小伙子,你这符管用不管用啊!”王凯这话一出,其他两人立马满眼希冀的朝许耀望去。
感受到几人视线的许耀脸色微微泛白,一双眼睛紧紧盯住窗外的两个颜色明显不一样的魂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能管用吧!”
突然许耀眸色一亮,转身就朝许洁焦急的喊道:“姐,我看到了,有两只,我们有两张师父···姐!”许耀话还没说完,顿时整个人心里一慌,该死的,那个鬼影怎么可以附在他姐背上。
想也没想的许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一拳朝低着脑袋的许洁身上打去,可就在拳头快要挨上许洁时,眼眶全黑的许洁突然抬起头,诡异的朝许耀笑了笑,轻呵道:“你打啊~”
就这瞬间的迟疑时间,浑身鬼气的许洁突然一把掐住了许耀的脖子,缓缓的将人提在空中,毫无眼白的眼睛像是被墨水染了一般,有着布满了死气的诡异。
而此时正在一觉睡到大晚上的温酒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怒气显而易见,手上快速凝了法诀,一道乳白色的灵力瞬间消失在温酒指尖。
看着被许洁掐住的许耀,齐博等人顿时连放下了心里害怕的情绪,想也没想的齐齐朝许洁掐住许耀的手臂掰去。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直杵在窗户外面的白色鬼魂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许耀的身后,徒留一个女人垂着脑袋似死去了一般的静静站在窗外,一动不动。
终于陈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一个猛跳在了许洁背上,双臂紧紧的扼住许洁的脑袋喊道:“快,踹!”
听到声音想也没想的齐博与王凯一个对视间,两人直接默契使出全力狠狠的朝许洁的肚子踹去,到底即便那是个厉鬼,但许洁的受力范围终究是有限的,被两个成年男子奋力一踹再加上身后的陈斌死死的扣住脑袋往后拉去,顿时整个身子直接猛地朝后一个踉跄,手上掐住的脖子也下意识的松开了。
趁着这个时候,陈斌双臂猛地一个使力,直接将并不重的许洁甩倒在地,整个人直挺挺的压在了许洁身上,两双手也是紧紧扣住许洁的脖子。
被突然甩在地上的许耀根本不等自己缓过神来,直接拿出书包里仅剩的符箓,狠狠的朝自己身后拍去,该死的一身鬼气那么重,当他许耀是傻子吗?
刹那间不知道许耀意思的齐博与王凯张了张嘴刚想问什么,结果下一秒两人就忍不住脸色煞白,看着那瞬间化为灰烬的符箓,内心里一个恐怖的想法渐渐浮现在了脑海里。
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的陈斌看着那双像是被挖了眼珠似的空洞洞的眼睛,心中忽然一跳,紧接着陈斌便眼睁睁的看着被自己掐倒在地的许洁朝自己发出了诡异的粗粝的桀桀笑声。
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管怎么使力都伤不到它的陈斌后背顿时一阵发凉,脑门上的汗水缓缓的从眉毛间滑落在了那颤颤巍巍的睫毛上,忍不住狠狠眨了眨眼的陈斌下一秒便被地上的桀桀笑着的许洁给反手掐在地上。
死亡的恐惧紧紧的笼罩在了陈斌浑身上下,眼看着这一幕的许耀忽地睁大了眼睛,一秒的时间内他们根本救不下陈斌,就连陈斌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
倏地一阵金色的光芒从许洁口袋里发出,紧接着陈斌就感觉到掐住自己脖子上的力度瞬间一轻,四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的朝许洁拿发着金光的口袋看去。
只见那团金光不留一丝缝隙的将许洁整个人都紧紧的包裹了起来,漆黑的眼眶也慢慢的消散在了眼底,正常的瞳孔渐渐显露了出来,忽然许洁狠狠的吸了口气张大嘴巴发出急促的尖叫声。
吓得陈斌等人反射性的捂住了耳朵,然而想象中的难受并没有出现在几人身上。
躺在床上的温酒木着脸,黝黑的眸子里厉色微显,紧紧抿住的红唇突然张开,掐着法诀的手指愈发快速,终于凝结完最后一个法诀的温酒勾唇轻声吐出一字:“缚!”
‘嘭’的一声闷响,刚刚还在挣扎的许洁突然像是使完了所有力气一般狠狠的砸在了陈斌的胸膛上。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四人顿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一直在伺机等待着上身的白衣鬼影浑身一颤,连忙附在了现在还算令自己满意的身子上,快速的逃回了寄主的家里。
五分钟后终于反应过来的许耀紧张的朝四周看了一眼,随即将视线锁定在了还在往屋内送着冷风的木框窗户外的夜景微微松了口气道:“另一只走了。”
听到这话的齐博顿时一蹦三尺高,指着昏迷着的许洁道:“那另一个呢?”
“我不知道,”许耀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将许洁从陈斌身上抱起,神色凝重的朝几人道:“我没看到它从我姐身体里出来。”
“那···”从地上起来的陈斌深知这人体内的东西可是个要命的啊,看着许耀小心翼翼的将许洁放在床上,盖上被子,顿时什么质疑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王凯与齐博哪里会不知道陈斌想要说什么,顿时两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朝许耀道:“许耀,这让会很危险,我们不知道那个东西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所以我们需要···”
丝毫没有理会三人用意的许耀板着脸,神色冷静的转身看着三人道:“她是我姐,我亲姐,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要她再受什么苦!”
“可···”王凯还准备说什么时,但看着许耀那警惕的看着几人的目光以及那紧握的拳头,似乎谁要敢动许洁,就要找谁拼命一样的架势,喉咙突然一紧,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还是陈斌反应过来朝许耀安抚道:“刚刚好像是因为那阵从口袋里冒出来的金光···你要不看看你姐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我们好找点出来以防万一。”
狐疑的看了眼陈斌的许耀一边防备的看着三人,一边小心的拉开许洁的睡衣口袋,伸手摸了摸,顿时心里一喜,在漆黑的房间里举着手道:“是符箓灰,是师父给我们留的符箓。”
“温大师?那应该能放心了。”听到是温酒的符箓,王凯与齐博的心稍稍放心了下。
“对,所以你们不能对我姐做什么了。”弯着嘴角的许耀开心的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另一张符箓道:“刚刚那只应该被吓走了,我这里还有一张符箓,我明天就可以带着我姐去找师父。”说着就将符箓小心翼翼的叠好放进许洁的口袋里,暗自在心底下着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跟着师父学术法,那样就可以保护许洁这个智商欠缺的家伙了。
看着什么都还表现在脸上的许耀,齐博忍不住的想到了自家亲哥齐渊,那个不管关心还是讨厌都跟谁欠了他钱似的,要不是经历这次事情,齐博还真不敢相信他哥会因为他一通无厘头的电话第一时间的从美洲那边赶过来,闷不吭声的直接将大伯家的产业一点一点的吃进他们家。
听到许耀肯定的回答,陈斌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人家姐弟俩的感情搁那儿,他就算是说也没啥用,只得揉了揉自己被摔肿的后脑勺,朝灯的开关走去。
‘啪啪啪’几声按响,本来没指望这灯还能亮的陈斌嘴眼睛微微一眯,看着那明晃晃的白炽灯,陈斌嘴角抽搐的朝那灯默默的竖了个中指后,转身问道:“所以我们今晚还睡吗?”
“你还敢睡吗?”王凯默默的反问了一句。随后自顾自的端了把竹椅靠着桌子道:“我就睡这儿对付一晚。”
“你呢?”陈斌转身朝齐博问。
“我啊···”齐博一点原则都没有的和王凯一样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靠着道:“我也在这边看着,等会儿要再出事,人多一点总是好些。”
“那行。”陈斌默默的走去了隔壁。
看着陈斌那潇洒的头也不回的姿势,王凯齐博默默对视一眼,脱口而道:“真的勇士啊···”
然而下一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出现在了门口,呆愣愣的搬了把椅子的陈斌看着三人都惊诧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有些羞赫的摸了摸头道:“额,这屋子里没椅子了,我去旁边搬了把,呵呵···”
“呵呵···噗嗤哈哈哈哈!”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这一幕非常特别的齐博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一笑也将几人心中的阴霾消散了点,一个个的大男人全都搬了个椅子靠在许洁的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都还没亮的吴三儿就被自己那无良的老板给从床上直接一扇子扇到了地面上,刚想破口大骂,结果看到那一袭白衣的唐装以及那绣着睚眦的白色布靴,顿时将那脱口而出的脏话全数憋进了嘴里。
揉着腰站起来的吴三儿看着今日白得格外突兀的子牙迷迷糊糊的道:“老板,你可真白,不过这大晚上的您找我是有啥急事儿不?”言下之意,要是没事儿您老爱哪边待着就去哪边待着儿去,我这正困着呢。
摇着扇子的子牙一个闪身直接坐在了吴三儿准备爬上去的床,慢悠悠的翘了个二郎腿道,收住扇子抵住吴三儿的脑袋道:“现在四点十分,给你十分钟准备准备,我要去悠然村。”
“什么?”吴三儿伸手拨开扇柄不可思议的看着子牙道:“老板您这没发烧吧?这现在天都没亮呢,去那儿干嘛啊?”
“你不是常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死么?”子牙淡笑着扬了扬下巴,骄傲的道:“怎么我现在想落叶归根了,你倒是不愿意了?”
“哪是不愿意,您要真落叶归根,估计伤心的也就我一人。”吴三儿根本没将子牙的话放在心底,毕竟这位活祖宗可没少骗他,现在他只想抱着他心爱的被子好好的睡上一觉。
“哼!”子牙哼唧一声,一脚踹在吴三儿膝盖上,见人一个踉跄跪在自己面前,脸色这才微微有些好看,傲娇的看了看手机道:“吴三儿你还有七分钟,你要不去,我就一个人去悠然村了!”
“那您去呗。”突然被打跪在地,就算是泥人儿也会有三分脾性,本来连着被吵醒心情就不爽的吴三儿顿时也来脾气了,想也没想的跪在地上不以为意的道。
“哼!”和以往一样傲娇了一声的子牙甩了甩自己的衣摆,直接按照自己的记忆朝自己诞生的地方走去了。
见那位活祖宗终于离开了的吴三儿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直接趴着床沿,翻上了窗,嘴里嘟囔几声,再次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从古董店出来的子牙的随手给自己的隐了身形,定定的看着那古董店许久,直到七分钟一过,才掩去眸中的深色,漫步朝悠然村走去。
微微亮的街道上,此时的子牙就像一团白光一样,悠悠的开始朝四周散去周身的光点,比昨晚还要白的身体已经有了透明的迹象。
子牙应该说睚眦,他是凶兽也是瑞兽。他是被千年前悠然村的一个老头子雕刻出来的,睚眦成型后,他便有了朦胧的意识,起初也就是一团祥云似的光团儿,只是无人能看得见它。
在成型的过程中,子牙才知道原来老头子只是一个雕刻师,自己的身体是一位将军提供的,他最后还是会回到将军手里的,后来成型后,将军迟迟没来取走它,老头子便时刻带着它,因为它的身体好像十分名贵,老头子怕把它弄丢了会遭来杀身之祸。
其实老头子也不是简单的雕刻师,因为它亲眼见到老头子教授村里的人建房子,按现在的话说,老头子其实还是个建筑师,可是却又远远不止如此,老头子还会布阵,整个悠然村都是一个大的阵法。
只要老头子不愿意,谁也看不到那方寸之地的祥和,再后来他就被老头子交给了将军,隐隐约约间它似乎觉得老头子应该是知道它的存在的,因为从那以后,它就不能随意的离开玉佩了,只能时刻的待在那位叫做朝孟的将军身旁。
直到后来朝孟身死,人魂被束,它才能离开玉佩自成人形独立生活在这人世间,他知道那是朝孟的执念给了它力量,可是万物皆是因果循环的,它有了执念化为了人形,却也有了朝孟的喜怒哀乐,它迫切的想要找到老头子求他救救朝孟与阿沁的人魂,但它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村子了。
时境过迁,转眼间它一人除了时不时的去看看墓中的朝孟与阿沁,其余时间就好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曾经的朋友、故人生老病死,而自己不老不灭,每次一个朝代变迁,子牙就将自己关在墓中几月或是几年,直到那些人在脑海中的印象慢慢变浅,直到模糊,才重新出来继续观看人世百态。
直到那天异星降世,子牙突然发疯了似的将吴三儿送进墓中,叫他将自己的本身摸出来,放在古董店,静静的等待那位异星,那位能‘杀’了自己的异星···
看着眼前依稀还有千年影子的阡陌小路,子牙忍不住的扬起一个极浅的微笑,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直朝前从未回头的身子顿了顿转了身子。
‘没来!’心里叹息着的子牙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随即便加快了进村的步子。
只是刚迈下阶梯,子牙就忍不住的蹙了蹙眉,村子里怎么会有鬼气?随即朝离自己最近的鬼气快步走去,直接穿墙而过的子牙看着被四个男生围在床上的鬼气,忍不住的嘴角一抽。
看着那鬼身上淡金色的法诀隐隐有自己熟悉的气息,脑海中微微一搜索,顿时异星那小财迷的模样便出现在了眼前,眉头轻轻一挑的子牙伸手往那鬼身上再加了层法诀,悠悠的散开扇子拍了拍自己已经没了实体的下巴道:“你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这两人身上的内丹哪是你一个小小厉鬼可以觊觎的······”
“不对,不能叫异星了,她可是答应做我朋友的。”子牙咧了咧嘴笑道:“终于不再是我看着朋友们消逝了,就是不知道新朋友会不会稍微为我···哎,跟你一个鬼叨唠什么?”
说完子牙便傲娇的那被束缚住的鬼‘哼’了一声,想着既然那位知道了,那另外一只也不是什么大事了,自己也该去找找自己诞生的小破屋了。
再后来,一柄扇子便掉落在了几人睡觉的屋子里。一团祥云慢悠悠的围着那扇子转了几圈,随即忍不住将那扇子踢了踢,颇为气恼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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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早安
呜呜呜~我的傲娇老板
到底该不该让子牙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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