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佩云嬷嬷年纪不轻,追上来就气喘吁吁,凌青便停下来等了等,想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佩云嬷嬷追上来后,喘平了气,这才对长孙懿道:“太子殿下,刚才皇后娘娘也是对您关心,才会说那些话的,还请您不要怪娘娘,她也只是担心您而已。”
长孙懿眼底闪过嘲弄,他道:“到底是担心孤,还是担心她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她清楚,你也清楚,不是吗?”
佩云嬷嬷有些尴尬,她继续说:“娘娘只有太子,她不关您,还能关心谁?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娘娘最爱的人除了太子便无他,太子殿下随老奴会宫吧,娘娘她很想您了。”
如果真是爱太子殿下,就不会屡次三番做出伤害太子的事情。
凌青在心底说着,这番话到底不是她该说出的,正如佩云嬷嬷所说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至亲,其中的恩怨不是一两句都说得清的。
然而,凌青没说,长孙懿却是说出来了。
“这样的爱,孤受不起,嬷嬷还是让她将这份爱给未来的皇子公主吧。”长孙懿终究是不想再说下去,带着凌青离开的皇宫。
一路上,长孙懿虽是唇角带笑,但凌青依旧能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
她在心底将皇帝皇后都骂了个遍,暗暗观察长孙懿的神情。
“想看就看吧,孤不收费的。”长孙懿摸着下巴,调笑道:“不过青儿要让孤给看回来才行。”
他说着,便真的回看过来,漂亮的凤眸眨也不眨望着凌青。
这段时间的护理,长孙懿的皮肤状态不仅好了,还远胜从前,凌青被他看着,心下却是替他委屈难受。
“太子爷还有我。”她心软,将人抱住。
被凌青抱着的那一刻,长孙懿脸上伪装的笑意终于消失了,凤眸里的暗色如深渊般,黑不见底。
无数种冲动在他心腔酝酿,隐秘晦涩,不可言说的感情如一坛秘酒,这坛秘酒藏于心土中十多年,今日被挖出来,带着血淋淋的伤疤,将坛色染深、染深,再染深。
“青儿,孤难受。”长孙懿一开口,便是深哑。
凌青心疼他,便抱紧了人:“我抱抱你就不难受了。”
“好像真的好些了。”长孙懿唇角微扯,享受着心上人片刻的主动,他却贪恋的想要更多:“不行,还是很难受很伤心,青儿可不可以亲亲孤?”
吧唧!
凌青偏过头,在长孙懿侧脸落下一吻,轻轻拍着他背:“这样呢?有没有好些?”
这一吻,略显稚气,却比任何深吻要来的温暖。
长孙懿心间的阴霾却彻底消失了,他噙着笑回抱凌青:“小青儿,你真是孤的宝藏,是小太阳。”
被夸了,凌青有些脸红,心底却是极高兴的,她继续轻轻的拍着长孙懿的背,安慰道:“日后还有凌桦也会是太子的小太阳,咱们才不要理那些讨厌人,我和凌桦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
闻言,长孙懿眼里一亮,松开人,直勾勾的盯着凌青:“当真?你莫不是在哄孤开心?”
“不信?”凌青挑眉,笑着伸手对他道:“咱们来勾勾,我保准不会骗殿下。”
这么幼稚的事情由凌青做出来,长孙懿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忙伸手勾上少女的尾指,生怕对方反悔。
凌青眼眸微眯,唇角的笑透露着狡黠,她主动念道:“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谁说谎谁就单身寡永远做寡王。”
长孙懿跟着同样念了一遍,随后他狐疑的问:“寡王是王,不好吗?”
“对真正的寡王来说自然是好的,但对大部分来说是不好的,因为这意味着,他永远没有妻妾外室,而女子就永远没有情郎和夫君。”
凌青笑眯眯的解释着,心想赚大发了!趁着师兄还没恢复记忆,要是能多捞几个保证就更好了!
闻言,长孙懿立马松了手:“不行!”
凌青语气一顿,暗搓搓的瞥向长孙懿,心底泛酸,却依旧强装冷淡:“太子爷不想我陪你身边?”
“自然是想的,可要是哪天青儿没陪在孤身边,岂不是要一生无所爱,亦不能被爱?”长孙懿皱眉,压着醋意,他道:“要是哪天你真离开孤,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孤寡终生。”
凌青好笑的说:“就因为这个?可我并不会离开太子殿下的啊。”
“不行,孤担心,也舍不得。”
对这件事上,长孙懿意外的坚持,就在凌青因为这次骗不到他时。
长孙懿忽然低声念道:“我长孙懿愿意永生永世陪伴青儿,无乱生老病病,是贫困还是富贵都愿意守着青儿,直至青儿厌我至死方解。”
他没有用孤这个称谓,短短的誓言从他口中念出,好似带着神秘的力量,紧紧束缚着凌青的心。
“完了,太子殿下我完了。”她语气沉重,又片刻慌张。
长孙懿手一紧,第一时间为凌青把脉,沉声:“脉象正常,青儿哪有不舒服?”
谁料,凌青反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异常认真的说:“殿下刚说了那些话后,我的心都被你俘虏了,以后怕是要离不开殿下了,我真的要完了。”
闻言,长孙懿耳尖一红,被狠狠反撩了一把,俯身狠狠亲了凌青一口。
吻来势汹汹,对方霸道的掠夺她口中的氧气,凌青整个人都乏了。
长孙懿亲得怀中少女眼尾泛红,眸光浮现深色,指腹忍不住在凌青唇上摩挲,力道之大令凌青吃痛。
“再碰,就要破皮了。”凌青哀怨的望向他,言语里尽是娇俏的控诉。
“这种话,不能对别人说,只能对孤一人,明白吗?”长孙懿忍着将手探进去的冲动,语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