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极具南方特色雅居的小阁楼里,
简朴而宁静,
但并没有达到让人坐下来就可以静心抿茶的效果,
岁月斑斓的白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
当我再次仔细端详它时,它显得更沧桑了,生锈的铁栅栏,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剥落,
我坐在这小阁楼的熟悉竹椅上,由于年代过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总能勾起过去的回忆。
陈院长为我们倒上了茶,我和周凯他们并没有争过陈院长手中的茶壶,
我们在静静地看着陈院长将我们茶杯中的茶倒满,
静静地听着陈院长说着为我们讲解着象窝茶的事情,
我们拿起茶杯,静静地看着阁楼的一切,
抿起了茶,
静静回味。
看着满头白发的陈院长,我有些心疼地问道“陈姨,几年不见你老了好多......”
陈院长惊讶地说道“不会吧,这那么老了吗”
“你的头发......”
周凯忍不住地指了指陈院长的头顶。
陈院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个是我在“媚力丝射”烫染的最新款奶奶灰,怎样,还不错吧~”
“染得......”
“我们还以为......”
我们又是跟陈院长聊了很多的心事,对于我们来说,陈院长就是我们的母亲,
我们这些漂流在外的游子回到“家”,总是不免要跟母亲倾诉几句自己在这些年经历的坎坷和受到的委屈。
时间在慢慢地过去,其他的“游子”也回来了,
我们相聚在小阁楼,聊着,
诉说着,
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晚饭没在外面吃,七八个“游子”中有两个是女孩,一个叫何馨,一个叫沈月,很朴素的名字,是陈院长为她俩取得,她俩相对于我们这些男性同胞,更会煮菜,
她们煮菜,我们搭手,陈院长在一旁指导,就真像一家人一般其乐融融。
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五年前。
话题,总是说不完的,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时间就已经快到了十二点。
我和周凯他们按照计划进行,客厅熄灭了灯,
卷毛和何馨几人开始在小阁楼唱起来生日歌,
我和周凯将蛋糕车推了进去,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陈姨生日快乐!!”
“祝陈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来越年轻!!”
陈院长的眼眶早已红润,两道热泪流了下来,用那满是纹路的手掌擦拭着自己的脸庞“谢谢,谢谢孩子们”
“在这么高兴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发挥我的搞笑天赋”在我们吃着蛋糕的时候,周凯站了起来指手画脚,热情地说道。
“好!大家鼓掌......”
“咳咳,接下来我给大家讲一个乌鸦喝水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又大又黑的树洞中,有一只大乌鸦,这只乌鸦很肥很大,大到它一张开翅膀就可以直接从树洞掉在地上,一天,它突然想喝水了”
周凯在此卖住了关子,我们刚忙问“喝水了,怎么了”“继续啊”
周凯不满地说道“你们别吵啊,刚记起有些又被你们打断了,不行不行,我刚才说到哪了?”
“很肥很大”
“哦哦,那是一个很肥很大的乌鸦啊,它渴了想喝水,
可是啊,但是它却不能飞,只能用嘴走”
“嘴?”
“不对不对,我说杨潇你怎么又打扰我,我刚才说到哪了”
周凯看着我,我那个汗颜啊,这都关我事?我不说了行不行,不说了行不行!
我们一桌子人静静地看着周凯,只见周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乌鸦不能飞,就只能用走,走着走着竟然被它碰到了一个瓶子,瓶子被埋进了泥里,
透过瓶口,乌鸦啊就发现里面还有半瓶水,它的嘴巴又不够长,不过聪明的乌鸦很快就让它想到自己的曾祖母的祖宗曾经精卫填海的事情”
“精卫填海?”
“卷毛!”
……………………………
“这个啊,乌鸦就叼来了一颗石子,往瓶子里面投去”周凯又停了下来卖起了关子。
他大爷我们这些人除了陈院长之外全部上前把周凯摁在地上KO了一顿,特码的,不打不长记性啊“后来怎么,怎么了!”
周凯捂着自己发肿的脸,呻吟着“呜呜,后来,后来那石子,石头卡在了瓶口......”
我们一行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知道几分是周凯的这般模样,还是他讲的笑话真的很好笑,
总之,陈院长笑得也很开心,脸庞有些绷紧,一笑过眼角的鱼尾纹显得特别的重。
“嘎吱.......”
阁楼的竹门被打开,从外走进来一个亭亭玉立,容貌俏丽的大姑娘,比我们这群十九二十岁的都大得多,看起来应该是有二十五六岁,只是感觉她有些面熟。
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头发披散着,脸上明显带着一些醉意,应该是不久前喝过了酒,对着陈院长说道“妈,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
陈院长声音有些支支吾吾说道,只剩下我们这些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惊愕地看着她,陈院长,怎么不说我们是她的孩子......
年轻女人看向我们的神情,又看了下陈院长,手举了起来大声对着陈院长说道“朋友?他们是你以前在福利院的孩子吧,福利院福利院,你眼里就只有福利院,你当年做了金融好好的,为了他们把投资的股份全部卖了,看看现在的家,这是二十年前建的,到现在呢,还是这个模样”
“晓彤!别说了”陈院长站了起来抓起年轻女人的手臂。
年轻女人将陈院长的手挥开“你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说,你看看现在家里,爸爸三年前就去世了,福利院靠你一人撑着你怎么可能撑得下去,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人不人鬼不人鬼,六十岁的年纪长得跟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
年轻女人狠狠地用手指着我们,笑了笑对陈院长说道“呵呵呵,你是不是还在跟这群人面前说自己的满头白发还是去某个理发店染的最新款奶奶灰对吧?为了他们你连家都可以不要,要不是我叫你两年前就辞职,你恐怕早就死......呜呜呜”
那个被陈院长称为晓彤年轻女人蹲下身子将头埋进腿间大哭着,
我们,听到年轻女人的话,眼眶早已红润,潸然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