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们没有办法到场的事儿,陈优表示了十分的理解,前提是我们的红包在原有的基础上每个人多加1000大洋。
其实还是有很多不舍和祝福的,四个女人在微信上开着视频畅快地聊了一个晚上,各种『插』科打诨、各种黄、各种暴力、各种嗨,聊到午夜的时候大家都抓着发烫的手机,这才颇感那种各自天涯的忧伤气氛是多么令人沮丧而不安,在要挂断的那一瞬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最后,我说:“来个约定怎么样?一年后我们来一次闺蜜之旅,有老公的撇开老公,有孩子的撇开孩子,就我们四个人,提着行李上阵,有钱就去国外,没有钱就在国内,我们开开心心、痛痛快快玩个几天,忘掉一切烦恼,如何,姐妹们?”
大家一致响应,的确,我们的生活太需要释放了。随着年龄的长大,伴随我们的是越来越多的包袱和责任,越来越多的沉重和叹息,曾经那些纯粹的快乐越来越少。每一个人,不管拖多久,最终都是要进入一个叫家庭的地方,延续我们作为女人的使命。那些曾经的疯狂与快乐,被锁在潘多拉的魔盒里,渐渐的随着记忆之海逐渐下沉,以至于后来的时光里想起来不禁恍惚,那个时光里的我,真的是那样的吗?
我已经关闭了很多魔盒了,那些魔盒里锁住了我的童年、我的青春、我的家庭、我的孩子、我曾经以为是全部的一切。我的命运似乎有一只巨大的手,在不断地推翻又重组,我的每一个阶段随之而来的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每一个阶段的我都不一样。我走的路,比常人更艰辛更坎坷,我有过的人生,虽无精彩但是惊险万分。回头看,处处是险峰,稍有不慎摔了下去,便会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我很庆幸,经历了那么多天翻地覆,我依然还是那个我,我的心在破碎了一次又一次之后依然能够迅速重组起来继续顽强地活下去。我活到现在依然单纯地相信美好,并且用我疤痕累累的双手不断混合着鲜血继续在用力刨除生活的泥泞,我觉得我特别自豪。
尤其当我和仓管大叔一起坐着三轮一路颠簸来到夜市的时候,我的心居然是发自内心的欣喜的,那种感觉比我穿着华贵的皮草混迹在一群戴着面具的人群里更真实更直白更果敢更凶猛,我喜欢这样追随内心的生活。那一刻,我看着夜市里拥挤的人群,我的心里只充斥着一个词:赚钱。
仓管大叔帮我挑了个好位置,又帮着我把货一件一件地下下来,他边下我边摆好,然后把我早已准备好的牌子竖在了路边。我早就做好了一条横幅:“所有大牌化妆片清仓甩卖,货真价实假一赔十,无论大小通通50元狂甩!”
我给大叔去旁边买了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大叔蹲在地上就乐不可支地吃了起来,我坐在凳子上坐等,很快就有很多女孩子来询问,大家的问题我一一回答,没有多久就说得口干舌燥。
不少人还是识货的,有些女孩子惊喜地问我:“不会吧?这真的是xx品牌的吗?”
我说:“保证是正品,不过你看看保质期,只有半年了。我们公司清仓甩卖,这款商场里卖300多,现在就卖50,但是你得快速用掉,不然的话过期就对皮肤就不好了。”
很快,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叔干脆就不走了,坐着帮我的忙,旁边不少摊贩们看着我生意的红火十分艳羡,我特地选这条街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学生和刚刚工作的白领,他们没有多少钱但是对品牌非常的熟悉,对于真伪稍微解释一下就能明白。
有一个学生问我:“姐姐,你们公司有没有化妆品小样呢?其实你们可以拿到很多免费的小样,不如你都拿来卖好了。我就很喜欢用小样,既是正品价格又便宜。”
她的话提醒了我,仓管大叔使劲点头,小声对我说:“仓库里好多呢,大刀眼里没小钱,通常那些东西他都要么免费送人要么就放在那儿的,年底清仓的时候很多的扔掉了,实在是可惜。”
这些话惊醒了我,我曾经依稀在哪本杂志上就看到有一个女大学生靠卖1元钱的化妆品小样就这样半年赚了50万,我当时就边卖东西边在脑海里盘算开来。一个晚上下来,我净赚了1000元,李大刀说过,卖出去的钱和他对半分,我又给了仓管大叔100元作为酬劳,他美滋滋地开着三轮送我回了家。一晚上两个小时的功夫,400元到手,一点儿都不费力。
大叔已经完全被我熏染了,大叔说以后他随叫随叫,也不用我给多,每天晚上无论多少给他100元就足够了,他说这比他工资都强,回去大婶要高兴坏了。对于普通人来说,100元的额外收入的确值得开心好一阵子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王凌还没有睡,挺着肚子躺在沙发上看美剧,见我回来便问道:“怎么样啊?亲?卖得如何?”
我故意装作很沮丧的样子,我说:“哎……”
她立马腿放了下来,她说:“我就说吧,你何必费那个劲呢,等我生完孩子咱两合计着开个美容所,那钱赚得多轻松,你何必这样风里来雨里去,还不如每天晚上在家陪我呢。”
我突然就大笑起来,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把小包里的钱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说:“诺,晚上卖的,两个小时,哈哈。”
她眼前一亮,惊呼了一声“我去”,然后一把抢了过去,一张一张地数起来,她说:“卧槽,一千块呢,摆个地摊这么赚。舒画,不行,你得包养我,我现在都在吃老本,你这日进斗金的,我可怎么跟得上你的节奏。”
我说:“这里头还有一半得分给大刀呢,毕竟是他的货源。”
她说:“分啥分啊,这些东西你不帮他处理他也是扔掉的。”
我说:“这是做人的本分,亲爱的。说吧,晚上想吃什么?请你吃夜宵去。”
她叹了口气,她说:“算了吧,你那么辛苦赚的钱,还是留给你自己好了。”
我说:“别介啊,还是去吧。现在还来得及,想吃什么,快点快点。”
她也不客气了,换了衣服就跟我下了楼。我也懒得换衣服,就一身牛仔服挽着她两个人去了楼下,楼下的特『色』排挡挺多的,我们随便挑了一家羊杂店,点了几样小吃,然后坐了下来。
突然,后来传来一声:“嗨,舒小姐,这么巧。”
我回头一看,和王凌耍贫嘴耍习惯了,顺口就蹦出一句:“还真巧,真是冤家路窄啊。”
话一说出来我肠子都悔青了,李家河的脸也绿了,王凌拼命忍着笑,我连忙说:“不好意思不要意思,我说错了。您好,李老师,您也喜欢吃这个呢。”
他说:“嗯,是啊,晚上没吃晚饭,来这儿凑合吃点儿。”
我说:“噢,我还以为您就爱吃哪些西餐甜点什么的,没想到您也爱吃这些特『色』小吃啊。”
王凌说:“李老师过来坐一起吧,一起聊聊。”
李家河听王凌这么说,便喜滋滋地坐了过来。王凌伸出了手对他说:“您好,我叫王凌,是舒画的闺蜜。”
她上次就听说过我和李家河的趣事了,我见她这么主动,就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李家河连忙伸出了手,然后说:“噢,您好您好,听舒画提起过您,您是她的……”
我连忙补充:“她是我老婆。”
我说这句话的同时,王凌也赶紧说:“我是她的闺蜜,她爱开玩笑。”
李家河的眼神立刻就复杂了,我和王凌互相看了一眼,她也瞪着我,我也瞪着她,我说:“老婆,别调皮。”
她说:“去去,我可不是同『性』恋。李老师,是这样的。我闺蜜感情上受过创伤,所以呢,她以同『性』恋为幌子拒绝男人,其实呢,她还是喜欢男人的,只是她现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您懂的,刚失恋不久……是吧?大家都过来人,李老师,您说呢?”
李家河连连称是,然后说:“理解理解。”
这一下,轮到我脸绿了。我想说话愣是没抢上麦,王凌用滔滔不绝的话语一而再再而三地堵住了我的嘴,把我描述成了一个受过轻伤、有些能力、美貌与智慧并存、温柔体贴、婀娜多姿、厨艺俱佳的现代优良女人。我当时就想飙脏话了!
我说:“你说够了没?”
李家河听得津津有味的,连连看了我好几眼,然后说:“王小姐说的极是,说的极是。没想到舒小姐如此优秀,惭愧,惭愧。”
王凌笑眯眯地说:“李老师,您称呼她舒画,称呼我王凌就好。咱都是同龄人,没必要太拘谨,您说是吧?”
我暗地里踩了她一脚,她吃痛,龇牙咧嘴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笑眯眯地对李家河说:“不知道李老师为何至今单身呢,像您这样在美容界的泰斗级人物应该很抢手吧?”
李家河推了推眼睛,然后说:“哪里哪里,惭愧惭愧,因为之前一直忙于学业,到处求学,后来参加工作也没有时间谈恋爱。现在我想,是时候了。”
我小声地说:“喂,你够了没有?”
王凌居然顾左右而言他,她说:“够了够了,再放点儿醋,对,多放点儿,嗯,羊杂汤就得有醋才好吃。”
我已经对她超级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