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她把我送回了家门口,然后便去找秦昕浩了。我以为,这就是我们各自的结局。我们或远走他乡,或追寻最爱,或各自守着各自的男人,或面临新生。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回去的时候,炎彬收拾了一大包的行李,坐在床边抽着烟,似乎在等我回来。
我推开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特别的茫然。我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是要干什么,只觉得当时脑袋“轰”地一声,我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把手里拿着的半截烟头扔在了地上,重重叹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对我说:“舒画,我们分手吧。”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一下就裂开了。我呆呆地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分手吧。”
我的心迅速地冷却下来,我有些站不稳,感觉晴天霹雳一样把我的身体和灵魂剥离开来。这些时日我隐隐有种预感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没有想到如此快如此突然。
我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他低着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随手拿着一把剃须刀扔来扔去,不愿意回答我,只是想逃避。
我呆呆地坐在了他身边,心疼得不行,却依然柔声地问道:“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他摇了摇头,他说:“不是。我们不合适,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耽误自己。”
我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我说:“我阻挡了你的大好前程么?炎彬,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静,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冷却了,浑身凉飕飕的,说话也变得不再温柔起来。
他一副不想和我多说的样子,仿佛解释都是多余的。他的一只手搭在了行李上,他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拦住了他,我说:“你去哪儿呢?最起码告诉我你去做什么吧?”
他一直都不敢直视我,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他说:“我有我的打算。”
我试图拉他的手,他挣脱了,我说:“你的打算,是不算我在里面的么?”
他笑了笑,他说:“我答应和maggie(m小姐)交往了,你说呢?”
啪……我居然给了他一巴掌,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那一下,当“maggie”三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我本能的出奇愤怒,就这样给了他一个耳光。我觉得,他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对我而言特别的伤。
他捂住脸,愣愣地看着我,他说:“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敢打我……”
我说:“如果你的事业需要靠一个女人东山再起,那么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我都是看不起你的。”
他笑了笑,然后说:“舒画,我不指望你理解我,也不希望你会原谅我。对不起,我炎彬就是一个负心汉,我负了你!忘记我吧!”
说完,他提着行李打开了房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哭,我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整个人脑袋一片空白,仅剩的一点儿尊严让我没有去挽留。我什么也没有做,听到他拖着行李箱出了门,然后轻轻地合上了房门,紧接着,咚咚咚的下楼的声音,再后来,就没有然后了……
他走了,离开我了……我以为我这时候的靠近能够给他足够的温暖,我以为我能够让他有所改变,我以为他会被我所感动,没想到……我的爱毫无作用!爱,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我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流着泪,感觉心口一阵一阵地揪着疼,我拿出电话,很想再对他说点什么,很想他再对我说点儿什么。但是我最终,我忍住了崩溃的情绪,没有拨出去。我想,我应该再也不会给他打电话了,你永远无法挽留一个已经失去的人……
那一刻,我再一次孤立无援,一个人面对这千疮百孔的生活,刚和我建立了亲密关系的人一个个地离开了,生活就像诅咒一般在我身上不停地重现着这一幕幕,而我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一次次的打击,重拾起我破碎的信心,再一次面对生活的艰难……
一个人静坐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看镜子,发现一夜之间居然白了好几根头发。那一刻,我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人会心疼自己。
天亮了,我开始在电脑上整理我的简历,然后一家一家地投过去,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一天零一夜,我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消化痛苦,每一次想起生活的苦,想起一次又一次被辜负,便觉得心如刀绞撕心裂肺……
的确,他离开我是对的。maggie才是那个能够把他重新扶起来的女人,他在此时选择她,无非是希望借助maggie的实力迅速地再次爬起来。以那个女人对他的心意,她会帮她的。我从前以为maggie不过也是个普通的女人,但是马总的公司一出事,她突然就出手收购了马总旗下的其他几个项目,一下就越级成为了高级总裁。maggie,的确不简单。
那么那几天他一直各种忙,就是在陪着maggie么?……呵呵,不管他对maggie是什么,是把她当跳板还是真的对她有意,总之,我被他轻易放弃就是事实。我这样没有根基随风飘泊的浮萍般的女人,也许只能在男人成功时锦上添花,哪有那么强悍的实力雪中送炭呢?我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不是说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开闭一扇窗么?为什么我却总觉得我仿佛在隧道里穿行,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一条死路。那一刻,我觉得我身上仿佛存在着诅咒一般,爱情、事业永远都只是高高挂在顶端的红果,我那么努力地想攀爬想采摘,却总是差那么一点。
极度的煎熬和焦躁让我成夜成夜的失眠,却不知道该对谁诉说,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接一个地失去,我拥有的感情都渐渐变味了,猴哥发来了喜帖,婚期将近请我和炎彬同去,王凌接受了秦昕浩的求婚,正在欢天喜地地等着做新娘,陈优回去后很快就有了新的生活,和未婚夫合开了一家生活馆,张惠依然在漂泊王浩然依然在持续不断地寻找……他们都有了自己崭新的人生,身边都有了陪伴自己的良人,而我却似乎像天煞孤星一般,注定一个人独守着寂寞和残缺。
还好,我陆续接到了好几家公司的面试电话。我开始一家一家的面试,三十岁还在起点挣扎的女人,难免高不成低不就,我权衡来权衡去,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这一天夜里,突然接到了王凌的电话。她有些慌『乱』地对我说:“舒画,快点儿过来,我有事情找你。”
我急急忙忙地奔去她家,她刚开门便对我说:“舒画,秦昕浩突然联系不上了,我打他两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怎么办,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也特别惊讶,我说:“不会吧?会不会是没电了?”
她摇了摇头,她说:“今天早上他打电话对我说,今天要去参加一个什么聚会,不能陪我。我不想打扰他就一直没有打他的电话,现在都晚上10点了,结果我打他电话发现关机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突然消失了?他会不会突然反悔不想娶我了?”
我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我说:“不会的,也许是意外,你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么?吴桐或钱力的,打打看试试。”
她摇了摇头,她说:“我们认识总共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对吴桐和钱力印象并不好所以一直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他家里我也不是很熟悉,他本来说下星期安排我和他父母见面。舒画,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他一定是反悔了,他以前说过他是不婚主义者,他不想要孩子,他一定是反悔了……”
我叹了口气,我说:“别瞎想,再等等吧,没准一会儿他电话都打过来了。”
她摇了摇头,突然就急哭了,她说:“要是他再也不出现了,我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我是生还是不生?我宝宝衣服都准备好了,婴儿床也买了,都是他陪着一起买的,他自始至终没说过不要孩子啊,他真的突然消失了我该怎么办呢。”
我尝试舒缓她的情绪,我说:“深呼吸,对,就这样,别去想那些不好的思想,你现在就安安静静养胎,他一有空肯定会和你联系的。别担心,别多疑,别害怕。”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抓住我的手,惊呼道:“舒画,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笑了笑,我说:“我和炎彬分手了。”
她大吃一惊,她说:“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么?”
我摇了摇头,我说:“前一段时间他经常说自己在忙,紧接着就收拾了行李对我说分手然后搬走了。他说,他选择了maggie小姐,呵呵。我帮扶不了他的事业,所以他选择了比我强大比我更年轻的女人,正常。没什么好伤心的。”
话虽如此,边说,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王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她说:“不会的,炎彬不是这种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靠女人上位,不会的,一定有别的原因。”
我说:“他离开了我,这就是事实。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没有选择我,选择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