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出站的时候炎彬给我来了电话,他问我:“在哪?”
我说:“我刚出站口,准备回家呢。”
他说:“等我十分钟,我去接你。”
我刚想说不用,他就挂掉了电话。于是我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等他。突然觉得,在陌生的城市里有一个人关心着自己,那种感觉挺好的。
我看着站台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接站的,有送别的,有寒暄的,有奔跑的,有倒票的,有维持秩序的,形形『色』『色』,熙熙攘攘,我们有时候特别害怕陌生人,可是你看我们的周围,其实到处都是陌生人。大家分明都在一个世界里,可是奇怪的是,却彼此不认识。擦肩而过的人那么多,却没有谁会那么轻易就和你对话甚至聊天更甚至谈心,想找一个合适的人,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我边思考着边等着炎彬的到来,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的样子,他打来了电话,他说:“路上有点儿赌,你再等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我安静地说:“好,你慢点开,别着急。”
他说:“哪能不急,我不忍心你一个人在那儿等那么久。”
我们的对话仿佛相处多年的夫妻一般,简短琐碎的话语,却藏着许多的关切。时光就像一个个『色』彩斑斓的盒子,开启了下一个,上一个就自动关闭了。所以有时候你不觉得回不去有什么不好,因为新的世界新的人已经在陪伴着你,风雨兼程。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我看到他从人群里走了过来,远远地看着他觉得他那么瘦,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大衣,系了条格子围巾,在人群里左顾右盼地找我,我其实早就看到他了,但是我却不没有追赶过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等着他发现我。
终于,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们都笑了。我站了起来,他快步走了过来,没有过多华丽的对白和太煽情的动作,他只是直接提过我手上的包,然后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
我笑笑,也不言语,他似乎也一直在笑。那一刻,我们不言不语,却有种莫大的幸福笼罩着我,仿佛那一刻只要是跟随他,去天涯海角都是乐意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风很大,我一向穿的不多,他依旧张开大手紧紧把我搂在怀里,然后带着我疾步朝车里走去,等坐到了车上,他这才赶紧把车发动起来,把车内的空调打开,然后使劲帮我搓了搓手,他说:“傻瓜,怎么一个人就跑h市去了,以后去告诉我一声,我陪你一起。”
我又一阵心暖,冲着他傻笑,我说:“你不是忙么?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他说:“说的什么话呢,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我第一次主动依偎在他的怀里,他感觉到了我的靠近,也伸出手拥着我,我说:“刚才的感觉真好,真暖心,我喜欢这样的你。”
他用另一只手勾了勾我的鼻子,然后说:“这就是真正的我,不是你的领导不是你眼里的花花公子,这就是生活里的我。”
我说:“我信了。刚才的感觉,是我一直期盼的感觉。特别的美,特别的自然。”
他握住我的手,他说:“嗯,是因为你又靠近我一点了。等你再多靠近点,你就更能体会我的好了。”
我说:“嗯。这一次回去,收获很多。”
他说:“是么?和我讲讲?”
我说:“可以不说么?我现在唯一的感受,就是遇见了,就要好好珍惜。谁知道下一站,陪你的还是不是上一站的那个人。”
他说:“别多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
我说:“嗯,希望。”
他轻轻放开了我,然后说:“你躺好休息一下,我带你去吃饭,还去大叔那里吃面好吗?大叔念叨好几次了。”
我说:“好啊,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他笑了一声,然后开动了车子。每一次过红绿灯的时候,他都会停下来,抓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特别的静谧,我喜欢那种不言而喻的柔情,我知道他也一样。
我们又一次去了那家小面馆,我的确很饿,大叔依旧和善,依旧坐下来和我们唠很多的家常,大叔似乎真把我当成了家人一般数落了炎彬很多从前的趣事,又对我说:“丫头啊,小彬子人不错的,仗义,够爷们,有胆识,我就恨不能没有这么个儿子,要是我亲儿子我多自豪。丫头,珍惜。”
大叔也是个感『性』之人,话里话外总透『露』着“知足常乐”的气息。一顿饭,吃得心里暖洋洋的,并不是因为大叔的面里有多少的作料,而且那碗面里藏着满满的爱,特别厚重,让人感恩。
吃碗面后,炎彬送我回家,一路上,车开得很慢。不知道怎的,气氛一度变得缠mian起来,回去的路上,我们竟好几次停下车来拥吻,吻一阵开一阵,仿佛浓得化不开的蜜一般。
他问我:“怎么突然整个人就不那么冷冰冰的了?”
我说:“因为我放不下的两件事突然放下了,我看不看开的很多事突然就看开了。”
他说:“我一直在等呢,等你心结打开、能够敞开心扉接纳我的这一天。”
我说:“我还是有心事未了的。”
他说:“不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笑了笑,主动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孩子气地冲着他笑。他惊讶了一下,又猛扑了过来,开始动情地狂吻我。
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陈优倚在她的房门口,对我说:“哟,面目含春,这是遇到什么喜事啦?”
我心虚地说:“没有啊,就是回了趟h市,所以特别开心些。”
她说:“是么?你回去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怎么突然就回去了。”
我说:“嗯,有急事呢。”
她又说:“王凌找你呢,说你q都不回她信息。”
我说:“噢,我一直没上呢,等下我看看。”
我四处看了看,我说:“张惠不在家吗?”
她很不屑地说:“被吴桐叫走了,那女人,哎,我都懒得说她了。你说玩就玩吧,还把自己玩栽进去了,明知道吴桐对她没心还随叫随到的,真是的。”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没和钱力联系了啊?”
她有些大大咧咧地说:“什么好联系的,不过一起玩玩的而已。他叫我我都没去,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就玩玩的。问题张惠现在栽进去了你知道不?吴桐叫她她就去了,她恨嫁也不能找吴桐那样的,人家摆明了不会娶她。”
我到不知道陈优能看得这么开,颇有些意外。我说:“她可能真喜欢上他了吧?”
陈优说:“得了吧,她哪儿是喜欢他,是喜欢他的钱。你说那吴桐有什么好的,没人品,光有几个臭钱。”
我叹了口气,我说:“她可能有她自己的打算,也许她只是玩玩,和你一样。”
她说:“玩也没有人把自己玩进去的啊。在我们这个圈,掏感情的女人都是傻『逼』。她这样我就瞧不起她,别整出个孩子来搞得流产,那样她就知道错了。”
陈优虽然言语上特别刻薄,但我听得出来她其实是担心张惠不能全身而退,我说:“优优,你怎么看得这么透?你能把感情和身体分得很开?”
她见我问她,索『性』走过来,拉着我坐到了沙发上一起聊。她说:“舒画,女人最傻的就是付出感情你知道么?我们班一共出来七个漂亮妞,两个做了别人的二『奶』,现在虽然生活无忧但是感情上也是创伤多多,还有两个吧比较聪明毕业就嫁了富商,现在生活挺不错虽然感情不如意但好歹是正房比那两个二『奶』强多了,还有一个就是我爱玩爱闹爱和男人『乱』搞但是我靠自己活得挺滋润的,另外两个吧,就别提多惨了,一个当年为了一个混混要死要活的现在打胎打了好几个人也老了残了听说混混也不要她了她只能去涮盘子,还有一个也是为了爱情找了个不成气的演员结婚最后被她男友『逼』着去被导演潜规则最近又听说去ktv里做小姐了。舒画,你说,要感情有什么用?感情能当饭吃?”
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把我弄得突然没了言语,我喝了口水,我说:“可是人终归还是有情感需要的,你不觉得么?”
她说:“不,聪明的女人一定要选择对的生活,其次才是对的感情。”
这句话倒是颇让我觉得赞同,我说:“那你呢,你觉得你对了吗?”
她说:“我反正瞎胡混呗,至少自己吃吃喝喝是没问题了,拖炎彬的福我能有现在的生活,所以我感激他。以后以后再说呗,大不了一辈子不婚,我自己养自己,要解决生理需要还不简单,干嘛要让自己在婚姻里受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