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中跟着陈玄机的护道者见状,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作为独自下山新人菜鸟,陈玄机的做法还是可圈可点的。
他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虚空中,默默地跟了上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山林万籁俱静,一切归于平静。
哒、哒、哒
突然,一声嘈杂的声音响起,瞬间打破了这山林的寂静。
循声望去,只见那山林小道上,忽然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身骑白马的少年,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的神色,衣服上满是鲜血,像是经历了连番的大战。
那少年骑着白马不断地行进着,一路向南前行,横穿百万里大荒。
在那即将消失的落日余晖映衬下,他们的影子渐渐被拉长了。
结合着附近的景象,颇有种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的意境,就好像一幅唯美的画面,可惜的是,并无人前来欣赏作画。
过了许久,天色黯淡,夜幕降临。
月光如流水般,带着柔和的气息洒落在大地上,满地银辉,皎洁无暇。
陈玄机来到附近的山谷中,随意寻找了一处溶洞,升起火堆,盘膝坐下,默默地调整着自己的身体,恢复连番大战以来受到的创伤。
白马看着沉浸到了修炼的状态中的陈玄机,它耷拉着脑袋,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垂头丧气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它回想起了这十几日的经历,便感觉到未来的马生,一片灰暗,整张脸不由得拉了老长。
它还记得那一日,它本是在那鹰啼山中肆意奔跑,好不快活的,谁知道竟会遇上陈玄机这个煞星,就此撞到了他的手里。
在经过了一番的友好交流,签订了诸多的不平等条约后,白马便随着陈玄机上路。
它含着泪,驮着陈玄机一路向南,前往南方比丘山,寻找机缘。
白马原本想将陈玄机驮到附近的妖族势力,借助那些妖族势力的力量来脱身的,谁知道一念之差,竟然把它自己给拖下水了。
他们这一人一马就像是灾星一样,每路过一处妖族势力,就像是渡一场劫难。
真就是如同林晨所想的一样,就是直接经历了八十一难。
无数的妖族势力被陈玄机推平了,诸多闻风而来的小有名气的妖族天才,纷纷折戟沉沙,饮恨倒在了他的脚下,以此成就了陈玄机的名气。
玉京山陈玄机之名,因为这些如同踏脚石般,纷至沓来的妖族天才,现在已经可以算是声名鹊起了。
而与陈玄机待在一起的白马,则被视作了妖族叛徒,妖妖得而诛之。
白马满是伤感的瞥了一眼陈玄机,小声地嘟囔了起来:“小和尚,你可把我害惨了,我都快成妖族叛徒了...”
“你这是自找的,若是没有你多事,我早就到了比丘山了,又怎么招惹上那么多的妖族势力?”
陈玄机听着白马的嘟囔声,身体微微地颤动了一下,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可以说,那些沿途的妖族势力覆灭,还有那些妖族天才的死亡,你这匹蔫坏的白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想起这个,陈玄机气得都想活剐了这匹白马的,竟然敢起别的心思,将他带到那些妖族势力的地盘中,导致了最近这七天里,他一直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
这是飘了,还是以为他提不动刀了?
陈玄机发现,自从和这遭瘟的白马待在一起以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都开始有些不正经了。
白马闻言,马脸上露出了讪讪的笑容,心中不禁暗骂一声。
那些沿途的妖族天才和妖族势力都是废物,TMD这么多妖,竟然还拿不下一个人族的小和尚,简直就是在给妖族丢妖。
陈玄机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别叫我小和尚,传出去多败坏我的声誉啊!我日后还要娶亲的呢!”
“你不是和尚,那你为什么要练佛门功法啊!只有和尚才会去练佛门功法的。”白马脸上露出了嗤笑,对着陈玄机的话有些嗤之以鼻的。
“正经人谁会去练佛门功法啊!你还敢说你不是小和尚?”
陈玄机闻言,脸色一僵,顿时坐蜡了,但他又想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这匹白马。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副画面,让他有些万念俱灰的。
那是一个肌肉妖僧的样子,还有一个莽金刚的形象...
陈玄机一想到此,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将这脑海中的画面抹掉。
开什么玩笑?
他陈玄机未来可是要立志成为剑仙的,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的。
谁乐意当光头谁当去,他才不要呢!
陈玄机默默地想着,暗自吐槽道。
那匹白马看了陈玄机一眼,看着他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的,不知道这样子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想它本来是一匹快乐的小马,住在东荒附近的山林里的,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这陈玄机,他蛮横不留情面,竟以武力胁迫我,南边寻找比丘山。
附近的妖族势力来与他理论,反被他一拳来推平,无数的妖族天才看不过眼,反成了他踏脚石,击杀在地成尸骸,一百具啊一百具!最后魂断南荒山林,遗恨在人间...
一想昏暗的未来,白马就忍不住将自己的经历唱了出来,让人有些潸然泪下,简直就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
突然间,白马又想起了什么,满是疑惑的看了陈玄机一眼,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小和尚,佛门的功法不是都挺中正平和的嘛?不是都讲究慈悲为怀的吗?”
“为什么你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啊!你的杀戮有点重啊!”
陈玄机瞥了它一眼,像是在看土包子一样看着它,然后慢慢地说道:“少见多怪!我这是魔佛,与那些正儿八经的佛门不一样。”
“魔佛?佛门有这尊佛吗?”
白马闻言,有些恍然了,然后瞅了他一眼,感叹道:“我就说你是个不正经的小和尚嘛!连修行的道路都和一般的佛门弟子不一样。”
“哼!自我出世起,这世间便有魔佛了。”陈玄机冷哼了一声,傲然说道,随后又问了一句。“这里距离比丘山到底还有多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