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看着这个依旧在蠕动爬行的半截修士,漆黑一片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的情绪,全是漠然冷漠,仿佛对于生命的淡漠,他们就是那样高不可攀,能随意定夺生命的去留。
当然现在的大魔,不禁在思考,到底是吃还是不吃,他有点纠结不已。
明阳宗的大师兄也是在此刻冷静下来之后,转动着那唯一的独眼看向了那隐藏在黑雾里面的大魔,大魔的身躯很是高大,约莫三米左右,头上有两根墨色的犄角,犄角之下,是一张难以形容的怪脸,怪脸之上满是脓包粘液,很是狰狞可怖,一张巨大的嘴巴,里面长有许多如倒刺一般锋锐的牙齿,一身黑色的皮肤,身上的皮肤上面有许多的骨刺,特别是大魔的背部,长者三根极长坚硬的巨大骨刺。
仿佛每一根骨刺,都是一把夺命的镰刀,凶险邪异。
大师兄就只是看了几眼,只觉得心神动荡,神魂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强大的魔头与生俱来的的天赋技能。
就是这些皮肤之上的尖锐骨刺,不但能撕裂破灭一切,还能伤到修士的灵魂。
就是因为这尊大魔太强,哪怕是看一眼,灵魂都会受创。
可是心里尽管惊骇,但是不禁想到,这尊魔头,之前不是被前来葬魔谷的诸多势力联手镇压打成重伤吗?
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实力。
那不是进来的这些宗门弟子,都不够这尊大魔杀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大魔会恢复的怎么快,还是要得益于他们这些修士的自相残杀,他最后来得渔翁之利。
经过吞噬大量的修士气血肉,自然大魔的伤势,相比较于刚刚逃入秘境的时候,不知恢复了多少。
不然的话,这头大魔早就出现,开始大肆屠戮这些宗门弟子了。
那还容许他们修士猖狂,全都是他的养料食物而已。
“巨魔大人,如果你实在不想吃我的话,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
就在那尊大魔犹豫不决,该不该下口的时候,明阳宗大师兄的话,陡然响起,带着看破一切的决绝。
他要做一个决定。
既然他已经被抛弃,成了残废,就自己的师兄弟们都不打算放过他,那他为了活下去,就不能再当一个人了。
因为当人他报不了仇,他恨清风扶余宫的柳飘絮,也恨天刀门,更恨阳炎岛的尚天纵。
他要亲自杀了他们。
仅剩的那一颗眼珠子里,无尽恨意在席卷。
他忘不了柳飘絮这些人的翻脸不认人,忘不了她们给他的冰寒刺骨。
所有他要当魔。
他要成魔。
当一个能不被人背叛的魔头。
就像自己的师兄弟要杀死他的时候,像这尊大魔那样轻易的就能让他的师兄弟们,变成一具具生生白骨。
他唯有恨,他恨当时在那场恐怖的攻击之下,为什么他会受伤。
柳飘絮为什么不受伤?尚天纵为什么不受伤?天刀门的领头黑衣人为什么不受伤?
为什么就他身为明阳宗的大师兄受伤。
没有人知道这个只剩半边身躯的人,心里藏着多大的恨。
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是让这个大魔都一愣:
“你要当魔?哈哈!你居然要当魔!真是不可思议啊!”
“一个堂堂正正的修士居然想要当魔!”
大师兄不解:“难道当魔很好笑吗?”
大魔的身影立于虚空黑雾之中,声音带着些许诧异道:
“不要叫我什么巨魔,我的真名叫一骨魔,曾经在葬魔谷,靠着你们这些无数修士的白骨生长出来的,说到底你们修士还是我的再生父母。”
“所以听着你想成魔的想法,我觉得很可笑!”
大师兄虽然惊异于这尊骨魔的身份,但还是继续道:“你只是魔,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当人,人会背叛我,人会杀我!”
“可当魔不会!”
骨魔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你的那几个师兄弟之所以要杀你,我想可不是因为你单纯的受了伤的原因吧。”
“要知道,我可是很早的就躲在了你们的周围,偷偷看着你们喔!”
大师兄眼珠子露出不知名的惊骇:“是又怎么样!可我是他们的大师兄,他们难道不应该救我吗?”
明阳宗的大师兄没说的是,因为从这些弟子进门的时候,他就会交给他们最基本的嗜血法则,谁强谁就应该受到尊敬。
但是殊不知他要的尊敬,只是建立在他的实力之上的。
就算是这一批进来的明阳宗弟子们,里面不知多少的师妹被他侮辱侵一一一犯过,可是又能怎样,因为他是明阳宗最强的,甚至在秘境里面,他还当着不少师兄弟做过这样的事。
不少师妹因此自杀。
可是又能怎样?师兄弟仍旧只有沉默,他们不敢上来阻拦。
这也是他被一拳打废之后,那些明阳宗的师兄弟想要杀掉他的原因。
因为他这个大师兄带给师兄弟们的永远都是病态的指导。
他是一个坏人,他的那些师兄弟时间一久,自然也是坏人。
只是他太强了,师兄弟们病态的心理,杀不掉他罢了。
所以想到这些,他怎能不害怕,就像有什么东西被看穿一样。
“说说吧!你想成魔,要付出什么?”
骨魔好像是早已看穿了,这个修士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了他要成魔,想要付出什么。
“你需要什么?”
大师兄反问一句。
因为他现在除了一个半截的身躯,什么都没有了。
储物戒指里的资源法宝,如果给一个修士或许还行。
但是这样的大魔,怎么会要这些。
所以大师兄让骨魔来开条件。
“代价很简单?永生永世的成为我骨魔的奴隶!你看怎么样?”
骨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什么?永生永世的奴隶!这代价为什么这么昂贵!”
大师兄不禁嘶吼出声。
一辈子都做别人的奴隶,他无法接受。
也不能接受,他可是明阳宗的大师兄,真正的天骄啊!
做魔也要做最强的魔,可当奴隶这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侮辱。
“为什么要愤怒?什么交易都是要有代价的,而你成魔的代价就是等价交换,不贵,真的不贵。”
骨魔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满脸的脓包粘液却在此刻尤为狰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