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不是真的须弥芥子,也足够将你们困死在这。”秦慕肆无忌惮的笑道:“杀鸡焉用牛刀,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时光吧。”
秦慕这话是实话,至少我对这须弥芥子真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因为我不了解它,既不了解又谈何攻破呢。
但……
“古迎春,你好好想想这须弥芥子是不是有什么弱点。”我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问道。
“我……”古迎春此刻也很着急,一面是烟熏火燎,一面是满天的黑发。
而且我俩都深知只要被这黑发沾染到,我们的法术,修为,包括血肉都会尽数被它吸食干净。
到时候就算许天他们,破除了这个假的须弥芥子,恐怕我们剩下的也只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我真不知道。”很是用力的想了想后,古迎春痛苦的摇了摇头:“须弥芥子是没有办法破解的,所以秦棠棠我真没办法。”
“古迎春,你清醒点这不是须弥芥子,这只是个仿造品。”我放下手,不再紧扣她的肩膀,而是改为握住她的手:“你真的甘心死在这吗?白华不是还在外面吗,而且风古宗你也不要了?”
为情为爱,哪怕是为了她的家族都好。
我都希望古迎春可以尽快振作起来,因为只有她才能想到破解的办法。
“我……”古迎春脸上露出了犹豫,可惜她的犹豫并没有坚持多久。
因为……
“秦棠棠,你还真是巧舌如簧。但你也不想想,就算是许天被困在这,也未必能想到办法。何况是古迎春呢?我该说你是太相信她,还是太过天真呢。”秦慕再度发出了大笑声。
而随着她这一笑,好不容易找回点信心的古迎春,再次跌入了深渊中。
“我没办法,秦棠棠我真没办法。所有玄门中人碰到须弥芥子,都没办法,都只能坐着等死。”在强大的绝望面前,古迎春越发怯懦了起来。
困难很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没有信心。
无疑现在的古迎春就是这样。
看着她已是濒临崩溃的样子,我也不再逼她想办法,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古迎春,你看着我,我怎么做,你就用法术跟着我怎么做成吗?”我认真无比的看着古迎春说道。
两人合力肯定比我一个人施法要强很多。
好在古迎春情绪虽然有些崩,但理智还是在的,她先是愣愣的看了我一眼,旋即点头:“好,秦棠棠我会配合你。”
得了她这话,我总算是松一口气。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是一个个的尝试,既然用火烧不行。
那就用刀砍,用剪刀剪,甚至是变幻出各种小虫子用牙齿撕咬,我都试过了。
可惜,这样做除了让我跟古迎春的法术,不断消耗以外还真没半点用处。
“没用的,秦棠棠,我早说过了须弥芥子无解。你跟秦慕虽然长得一样,但你们本质却完全不同,你不是她的对手。”古迎春本就不多的信心,再我多次尝试失败后,彻底分崩瓦解了。
可她的话却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提示。
“古迎春,你说什么?”
许是我神色太过严肃,古迎春愣了愣才道:“秦棠棠,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你说我跟秦慕长的一样?”我看着古迎春问道。
古迎春茫然无措的点了点头:“对啊,这事人人都知道啊。”
我却恍然大悟:“头发,古迎春把你的头发放下来。”
我的头发虽说也不短,但不过刚刚过肩。
跟古迎春一头过腰的长发比起来是,实在相差甚远。
古迎春听到我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一双眸子骤然亮起:“秦棠棠,你的意思是要……”
“没错。”我赶忙打断她的话,毕竟秦慕此刻还在不远处盯着我们呢。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那么直白。
“怎样,古少主你敢不敢跟着我赌一把?”见古迎春明白后,我笑着开口问道。
“横竖都是死,怕什么,来就来。”古迎春彻底明白了我的意图。
说完后她毫不犹豫的将一头如瀑布般的黑发放了下来,与此同时,我俩迅速用法术汇聚到她的发梢。
古迎春原本已经过腰的长发,顷刻间如同秦慕那样长得满地都是。
而后又迅速的跟秦慕的三千黑丝搅在了一块。
如我最初设想的一般无二,秦慕那水火不侵,百折不断的三千黑丝。在古迎春长发的攻击下,竟然真的渐渐退去。
看到这一幕,我跟古迎春都忍不住激动的笑了出声。
然,我们的笑容还没达到眼底,就被一阵更大更肆意的笑声所打断:“哈哈哈,秦棠棠,你还真是有办法,可惜你弄错了一点。就这一点便足够让你们死的更快。”
弄错了一点?
我弄错了哪一点?
可惜这话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所有的黑发就如同着魔般,飞快的像我席卷而来,我想要闪躲却根本闪躲不及。
再反观古迎春她的情况,似乎比我还要糟糕,她周身都被秦慕的黑发缠绕住了不说,连口鼻都要被遮挡住了。
也就是说只消一瞬,古迎春便会窒息而亡。
而刚刚还暂时无法进我们身的黑发,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强悍迅速了。
难道真是我刺激了这些黑发?
可我做了什么?
我不过就是……
“没用的,秦棠棠,一切都太晚了。”秦慕得意的声音依旧在我耳边响起:“真是可惜了,你都想到要用头发了,为何……”
“为何什么?”关键时刻秦慕停了下来,我赶忙追问。
可她却不愿意给我回应了,反倒是冷冷一笑:“这个问题,你留着去问阎王爷吧。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
“哈哈哈……”
秦慕得意的笑容充斥在我耳边,犹如地动山摇。
她的三千黑丝将我紧紧包裹,让我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空气,呼吸,好像都只剩最后一点,最后一次了。
而最后一点光熄灭前,我脑海中响起了一段对话:
“君,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何他们就如此容不下?”
“他们不是容不下孩子,而是容不下本君。”
“可你得到这一切不是早就定下的规矩吗?”
“规矩,呵呵,他们何曾真的守过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