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这算是哪门子的告诉。
真要说也该坦坦荡荡的，光明正大的告诉我啊。
“丫头，你还指望这样的人，跟你坦白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许玄清见我还在执着于弓业的话，很是无奈的说道。
随后还没等我明白许玄清为何打岔，他又道：“弓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这话是何意？
骂人的话吗，可暂且不说许玄清从来不会如此骂人。就单说事已至此他这样骂弓业，也没有任何意义啊。
谁曾想，应龙也冷嗤一声道：“百多年都过去了，秦家先祖和张家先祖早已消亡，可你弓业却一如当年，你究竟是靠什么存活下来的！”
对啊。
听到应龙这话，我才猛然反应过来。
拔应龙的龙筋造出一条大河，让原本运势极差穷山恶水的秦家村，摇身一变成了十里八乡有名富家村——尚河村，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下我看弓业的眼光，越发变得惊心。
“小棠，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老师呢。你之前不是一直很喜欢老师的吗。”弓业像是听不到他们的质问，依旧笑容温和的问道。
仿佛我此刻身处的不是这古怪的祭坛，而是熟悉的私塾。
眼前的弓业，也不是张家的师兄，只是我的授业恩师弓先生。
“丫头，不要被他给蛊惑了。王铁林的迷魂术说不定就是他教的。”许玄清似看出我的想法，赶忙开口说道。
同时应龙也立马将眼前的隔离术打破，直接冲到了我面前，将我牢牢的护在身后。
“弓业，百年前你是驱使秦家和张家做的侩子手，百年后你又利用七恶棺将我们都聚集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应龙愤怒且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质问道。
“龙神，你这护短护的未免也太过了。当年是我拔了你的龙筋不假。但没有秦家张家的帮忙，我一个人能成事吗。最后获利的也是他们，我怎么就成了幕后黑手呢。这次我跟铁林也是合作关系。”说完弓业目光一转，望向王铁林问道：“铁林，我刚刚说的没错吧？”
“您说的没错。”王铁林点了点头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弓业出现后，王铁林整个人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
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应龙，我没你说的那么心机深重，想要的是什么你也清楚。再加上我可是小棠的老师，自然不会伤害他。”说到这弓业停顿了片刻，又道：“本来是不打算现身的，但你们都猜到了，那我也必要躲了。”
“神龙，我们交易继续吧。”随后弓业又看了我一眼：“小棠，你放心，我既然已经出现了，就不会让龙神死的。如同百年前一样，他没了龙筋不也一样活的好好的嘛。”
说这话的时候弓业脸上的神色极为温和。
语气也是恰到好处的令人安心，就如同他之前在授课时，给我解答疑惑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令人不得不信。
可一切真的那么简单？
“小棠，别在犹豫了，劝劝应龙别把事情弄的太难看。”见我沉默，弓业再度开口道。
“丫头，别听他胡说不一样。”许玄清着急忙慌的说道：“这次跟百多年前完全不同，这次……”
“许老道。”突然一声急呵打断了许玄清的话。
而打断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应龙自己。
他会这么做许玄清很意外，我也深感意外。
毕竟应龙打断了许玄清话中最关键的部分，让我完全没弄明白弓业是否对我说了谎。
可我俩意外，弓业确实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随后他竟大笑道：“龙神，还是一如当年那般通透，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你早些拔出龙筋，小棠他们也早点获得自由。”
弓业一如既往的笑容温和，而听到这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许玄清说王铁林的迷魂术就源自于弓业了。
因为他真的太厉害了，明明是跟王铁林一个目的。明明之前应龙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真的等他出现后，一切竟然都变了。
“好，弓先生说的有理。”应龙点了点头。
随后真的开始慢慢的将上衣褪去，这次我不是不想阻止他。
而是他在行动之前就已经一把将我推向了别处，同时弓业更是毫不犹豫的直接将我定住：“小棠暂时委屈下你，很快我便会将你放开。”
“先生，你真让我失望。”我动弹不得，除了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愤怒，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许玄清也是激动不已，可惜他的情况比我更惨。
有弓业亲自压阵，他虽然没有如我一样被定住，却半点业没有逃走的可能性。
想要阻拦应龙更是痴人说梦。
看着应龙已经将上衣全部褪去，毫无遮掩且洁白的后背已经露出来了。
“不要！”我和许玄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发出了呼唤。
可应龙却半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下一瞬弓业更是直接给他变幻出了一把冰刀，“龙神，用这把刀吧，锋利你也可以少些痛苦。”
应龙接过冰刀没有说话。
我却忍不住咆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可以随便变幻出东西来？”
许玄清和古迎春都是玄门中人，他们道术也都不弱。
可凭空变出东西，除了白华跟应龙，我还真没见许玄清他们变幻出来过。
所以弓业到底是什么？
“小棠这个问题不重要，你若是想知道等下先生私下跟你说。”弓业温和一笑道。
我却不愿意再看到他这虚假的笑容。
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应龙，可下一瞬冰刀所发出的寒光闪过，让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我本能的闭上眼了。
同时我心中默哀：原来有些结局真的是无法改变的，百年前应龙因秦慕被拔了龙筋，百年后又因我而自拔用龙筋。
我们秦家终究是亏欠他太多了，念及此一滴晶莹的眼泪从我脸上滑过。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下一瞬我却突然觉得手腕一热。
像是被什么东西握住了手腕，又像是……